第254章 双月交辉,破除心魔之术-《混沌幻灵珠:我执斧辟命》

  我扶住狐月,她靠在岩壁上喘息,左瞳的红丝还在游动。她的呼吸很浅,手指冰凉。我低头看她握着我的手腕,力道比平时弱了许多。这不对劲。

  幻灵珠在识海里轻轻震动,自动开始记录狐月的气息频率。我把一丝混沌气送进她经络,顺着血脉流向识海。数据立刻反馈回来——她的意识流有两层波动,外层是她自己的节奏,内层却带着符文的痕迹,像藤蔓一样缠住了记忆节点。

  这不是残留的心魔,是已经侵入识海的烙印。

  我抬头看向驮渊。他依旧闭着眼,龟甲上的星痕忽明忽暗,那根嵌着雷斧残片的锁链还在轻微震颤。地脉银光不断涌入他的背甲,像是在维持某种平衡。

  “驮渊前辈。”我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如果我引动地脉银光逆流,能不能用你的龟甲照出心魔真形?”

  话音刚落,龟甲猛地一亮。一道意念直接撞进我的识海:“能……但只有三息。断不了连接,反噬归你。”

  我没有犹豫。“好。”

  我松开狐月的手,退后半步,把混元盘古斧插进地面裂缝。斧刃接触地脉的瞬间,银光顺着纹路爬升。我调动幻灵珠,启动混沌推演,将地脉流向倒转。

  银光开始回流。

  就在这时,狐月突然睁眼。

  她的双瞳全红,身体缓缓浮起,双脚离地。她的动作和刚才那个假身一模一样,连指尖抬起的角度都分毫不差。她悬在半空,嘴唇微动,吐出一段古老的咒语,音节沉重,每一个字都让空气发颤。

  我盯着她,推演速度提到极限。

  抬手时右肘比平时高了三分,呼吸频率快了0.3息,最重要的是——她右脚落地时没有内扣。

  这是细节。她小时候被妖毒侵蚀,右腿留下旧伤,走路时总会不自觉地往内偏。这么多年,我已经看过无数次。眼前这个人,动作完美得不像真人。

  不是狐月。

  是分魂借着地脉反流,直接附上了她的身体。

  头顶的裂谷上方,天空裂开一道缝隙。两轮残月虚影缓缓浮现,一轮银白,一轮血红。月光洒下,照在龟甲上,星痕剧烈闪烁。

  双月交辉。

  传说中能唤醒所有执念的异象,现在成了心魔复苏的契机。

  我咬破舌尖,强迫自己清醒。幻灵珠全力运转,锁定狐月体内那团黑雾的位置。它藏在识海深处,正通过地脉与龟甲的连接吸取能量。

  不能再等三息了。

  我猛睁左眼,幻灵珠碎片爆发出金光。我对着驮渊大喝:“现在!”

  同时挥斧向下,不是砍向狐月,而是斩向她脚下那条几乎看不见的符线。那是连接她与地脉的通道,也是分魂的命门。

  斧刃落下,银光炸开。

  龟甲轰然亮起,星痕排列成一面镜面图案,映出空中悬浮的身影——根本不是狐月,而是一团缠满符文的黑雾,中心有一点青灰色的光,像布料的颜色。

  是符爻的分魂。

  它察觉到暴露,立刻收缩,准备脱离狐月的身体。黑雾急速旋转,化作一张符箓的形状,就要遁入虚空。

  龟甲光芒已经开始减弱,驮渊的意念变得模糊。时间不够了。

  我立刻将混沌气灌入幻灵珠,调出一段记忆画面——三年前的毒潭边。狐月跪在泥地里,双手泡在毒液中,一边呕吐一边用嘴吸出毒素。她那时候说:“生命不该被算计,该被守护。”

  我把这段画面投射出去,直击黑雾核心。

  分魂剧烈抖动。符文出现裂痕。

  我冲着空中大喊:“狐月,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生命不该被算计,该被守护’!”

  岩壁下的狐月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她左瞳的一根红丝断裂,消散在空气中。

  就是现在。

  我与驮渊同时发力。地脉银光从斧刃爆发,龟甲星芒倾泻而下,两股力量交汇成束,直击黑雾。

  最后一击由我完成。

  我拔起混元盘古斧,跃身而起,斧刃划出弧光,携混沌气斩入黑雾中心。

  轰的一声,黑雾炸开,化作无数碎符飘落。那些符纸在空中燃烧,变成灰烬,随风散去。

  狐月从半空跌落,我冲上前接住她。她双眼紧闭,呼吸平稳了些,双瞳恢复了正常颜色。

  我松了口气,低头检查她的情况。她的脉搏稳定,识海里的符文痕迹正在消退。

  就在这时,我发现她右手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

  是一块布料碎片,青灰色,边缘绣着细密的符纹,针脚工整,带着一股熟悉的气息。

  我认得这个纹路。

  符爻常穿的衣服,就是这种颜色和绣法。

  这块碎片,是从他身上撕下来的。

  我握紧碎片,把它收进袖中。幻灵珠已经开始解析它的能量频率,或许能顺藤摸瓜,找到符爻本体的藏身之处。

  驮渊的龟甲渐渐暗淡,重新陷入沉寂。锁链不再震动,地脉银光也恢复了正常流动。洞窟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我和狐月的呼吸声。

  我扶她靠回岩壁,让她躺得更舒服些。她的脸色还是苍白,但已经没有危险。

  我站在原地,看着手中的混元盘古斧。斧刃上有几道新划痕,是刚才斩击时留下的。我伸手抹去上面的残渣,露出底下寒光。

  远处,裂谷上方的两轮残月已经消失。天光透过缝隙洒下一点微弱的亮色。

  我低头看向狐月。

  她眼皮动了动,似乎快要醒来。

  我正要说话,她忽然抬起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眼睛没睁开,但手指用力,指甲掐进了我的皮肤。

  她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像是梦呓:

  “别修阵……那是陷阱的起点。”

  我没有回答。

  我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可有些事,不能停。

  我蹲下身,把她的手放回胸口,盖好衣襟。然后起身,走到驮渊面前。

  龟甲上的星痕彻底暗了下去,像睡着了一样。

  我伸手摸了摸那块嵌着雷斧残片的锁链。铁链很冷,表面有一道极细的裂痕,像是被什么力量强行撕开过。

  我盯着那道裂痕看了很久。

  然后我拔出混元盘古斧,再次插入地面。

  这一次,我没有引动地脉,也没有开启推演。

  我只是站着,等。

  等狐月醒来。

  等下一个信号出现。

  等符爻的下一步动作。

  洞窟深处,风从裂谷吹进来,带着潮湿的泥土味。那半块衣角碎片在我袖中微微颤动,像是还在回应刚才那一战的余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