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是该到了算账的时候了-《全球美女我想要就要》

  他的怀抱,对她而言是整个世界唯一的暖源。

  她可以蜷缩在他怀里,像只找到归宿的猫,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全和满足。

  那颗心,在他怀里,跳得又快又急,充满了独占的甜蜜和归属感。

  这份“爱”是那样汹涌,早已冲破了出租屋的四面墙。

  她记得在嘈杂的小饭馆里,她会旁若无人地夹起自己碗里的菜,亲昵地喂到他嘴边;在深夜的便利店,她会挽着他的手臂,整个身体几乎贴在他身上,无视店员好奇的目光;

  甚至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她也会忍不住停下脚步,踮脚去整理他并不凌乱的衣领,眼神专注得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每一次的靠近,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血液沸腾,心中涨满了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那些画面,那些触感,那些心跳加速的瞬间,此刻如同烧红的烙铁,在她冰冷的意识里反复灼烫。

  她“清醒”了,知道这份爱恋或许始于某种莫名的、非自然的牵引,甚至可能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幻梦。

  可是……那些为他付出的日夜,那些依偎在他怀里的温暖(哪怕此刻回想那温暖也带着虚幻的冰冷),那些因他而起的剧烈心跳和刻骨思念……这些经历本身,难道不是真实的吗?

  那些甜蜜的瞬间,那些将他视为生命唯一支柱的依赖感,难道不是真实存在于她心底的吗?

  她就是很爱他啊!爱到骨子里,爱到血液里!爱到可以为他倾尽所有,抛弃整个世界!这份爱,早已成了她呼吸的空气,支撑她行走的筋骨。

  没有他……这具躯壳里还剩下什么?

  只有一片冰冷的、被彻底剥离后的死寂荒原。她不能没有他!

  这念头像濒死的野兽在胸腔深处绝望地嘶吼。

  “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她无声地呢喃,嘴唇贴着粗糙的木纹,冰冷的雨水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流进嘴里,是苦涩的咸。

  门内的灯光早已熄灭,旅行袋拉链合上的声音是最后的丧钟。

  往日的“甜蜜”在绝对的漠然面前,碎裂成最尖锐的玻璃渣,深深扎进她千疮百孔的心。

  黑暗中,只有隔壁柳如兰房间隐约传来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与窗外无休无止的雨声交织在一起,谱写着这破败弄堂里,又一段关于幻灭与诀别的挽歌。

  ......

  凌晨三点,魔都的喧嚣沉入地底。

  郭家别墅所在的半山富人区,万籁俱寂,只有偶尔几声虫鸣划破厚重的夜色。

  参差的树影在昂贵石材铺设的路面上投下扭曲的暗斑,路灯的光晕被浓密的绿化吞噬大半,只留下圈圈模糊的光环。

  蓝阡陌的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别墅外围一株高大的罗汉松阴影下。

  他穿着深灰色的运动服,布料吸光,身形在黑暗中几乎失去轮廓。

  没有夜视仪,没有热成像。他微微阖上双眼。

  嗡——

  无形的神识如同最精密的声纳波,以他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穿透冰冷的石墙、厚重的实木门、隔音极佳的墙体。

  别墅内部的结构、家具的摆放、甚至空气中残留的香氛分子,都如同全息建模般清晰地投射在他冰冷的意识海中。

  四个生命体。

  一楼偏厅的保姆房,平稳的呼吸,带着劳作的疲惫。

  二楼东侧主卧,两道呼吸。一道绵长深沉,带着久居上位的厚重感(郭东明);

  一道略显急促,夹杂着不易察觉的、被昂贵助眠药物强行压制的神经质紧绷(刘亚萍)。

  二楼西侧次卧,一道年轻却紊乱的呼吸,夹杂着梦呓和翻身时床垫的呻吟(郭凯)。

  三楼尽头,一道轻浅均匀的少女呼吸,带着不谙世事的宁静(郭小婷)。

  锁定目标。

  蓝阡陌(陈默)睁开眼,瞳孔深处那点幽蓝星芒在暗夜中一闪而逝,冰冷而漠然。

  复仇?对他而言,这不过是一堆亟待清理的、前身遗留的、散发着腐臭的垃圾。

  效率与彻底,才是唯一的准则。

  他如同没有重量的影子,几步便已贴近别墅侧翼。

  郭家引以为傲的安保系统——红外对射、高清摄像头、震动传感器——在他那双已超越物理规则束缚的“法则之眼”下,如同孩童的玩具。

  目光扫过,无形的指令如同改写底层代码,所有监控画面瞬间定格在上一帧安全画面,警报系统陷入虚假的休眠。

  二楼主卧的阳台门锁,在蓝阡陌指尖无声划过时,内部的精密弹子如同被无形的钥匙拨动,“咔哒”一声轻响,悄然开启。

  他闪身而入,没有带起一丝气流。

  目标一:郭凯。

  次卧内充斥着年轻男性特有的、混合着古龙水、汗液和某种荷尔蒙的浑浊气息。

  郭凯四仰八叉地躺在昂贵的定制水床上,眉头紧锁,似乎正陷在不安的梦境里,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什么“弄死你”、“贱人”之类的词句。

  蓝阡陌走到床边,甚至没有低头看他。

  目光垂落,幽深的蓝眸如同两个微型黑洞,瞬间锁定了郭凯那在梦境中挣扎的意识核心。

  不需要言语诱导,不需要道具辅助。

  意识层面的绝对入侵,如同神只降临凡尘。

  嗡——!

  郭凯的梦境瞬间被强行接管、重塑、解析!

  15岁,校门口小巷。

  他将一个看不顺眼的男生堵在角落,棒球棍砸在对方膝盖上的闷响,骨头碎裂的脆响,受害者凄厉的惨叫……画面清晰如昨。

  16岁,私立学校空置的体育器材室。一个扎着马尾辫、满脸泪痕的女生被他压在垫子上,校服被撕开,无助的挣扎和呜咽……

  17岁,生日派对后的酒店套房。两个眼神迷离、明显被下了药的女孩,被他用手机拍下各种不堪入目的照片,脸上带着扭曲的得意……

  18岁,地下飙车场。他开车故意别翻对手的车,看着翻滚的车体和里面渗出的血迹,在车里放声狂笑……

  19岁,利用家族势力,强行压下一起恶性轮奸案,受害者家庭被威胁恐吓,最终远走他乡……

  20岁,沈小禾那张苍白绝望、被他捏着下巴强迫对视的脸……以及后续对陈默的种种追杀指令……

  无数肮脏、暴戾、践踏人性的画面,如同被打开的潘多拉魔盒,在郭凯的梦境中被强制回溯、定格、提取!

  蓝阡陌的意识如同最冷酷的扫描仪,将这些记忆碎片精准地复刻、归档。

  同时,他的目光扫过房间角落那台顶配的游戏电脑。

  无需触碰,一道无形的指令顺着网线瞬间侵入主机,如同最高权限的管理员。

  加密的硬盘分区被暴力破解,一个名为“私人珍藏”的隐藏文件夹被精准定位、复制、打包。

  里面存储的,正是那些被郭凯视为“战利品”、足以让他身败名裂的照片和视频原件。

  整个过程,不超过五分钟。

  郭凯在床上不安地扭动了一下,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毫无所觉。

  蓝阡陌转身,离开次卧,如同从未出现过。

  目标二:郭东明。

  主卧的空间更加宽敞奢华,弥漫着雪茄和昂贵木材混合的沉稳气味。

  巨大的四柱床上,郭东明睡姿端正,呼吸深沉,显示出极强的自我控制力。

  刘亚萍蜷缩在另一侧,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也微微蜷缩,带着一种惊弓之鸟般的脆弱。

  蓝阡陌的目光没有在刘亚萍身上停留一秒。

  他径直走到床对面的墙壁前。

  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装裱精美的欧式宫廷风格结婚油画——年轻时的郭东明意气风发,刘亚萍小鸟依人。

  蓝阡陌的视线穿透厚重的油画布,如同穿透一层薄纸。

  画框后方,墙壁内部,一个嵌入式的、需要三重生物识别(指纹、虹膜、声纹)的合金保险柜,清晰地暴露在他的“视野”中。

  神识扫描如同无形的探针,瞬间穿透保险柜的合金外壳。

  内部结构、机械锁芯、电子密码模块的排布……一切了然于胸。

  更重要的是,郭东明在睡梦中毫无防备的意识,如同摊开的密码本。

  蓝阡陌伸出手指,没有触碰任何地方,只是隔空对着保险柜的方向,指尖极其细微地颤动了几下,如同拨动无形的琴弦。

  咔…咔…哒哒哒…

  保险柜内部传来极其轻微、如同钟表机芯运转的精密声响。

  三重生物识别锁被无形的力量同时“模拟”通过!

  机械锁芯在法则之力的引导下精准旋转到位!

  厚重的合金门,无声地……弹开了一条缝隙!

  蓝阡陌伸手,拉开保险柜门。

  里面没有成堆的现金或珠宝,只有寥寥几样东西:几份用特殊材质密封的文件袋,几枚造型古朴的印章,还有一本……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看起来极其普通的黑色硬皮笔记本。

  他直接拿起了那本笔记本。

  翻开。

  密密麻麻的数字,人名,时间,项目代号,后面跟着金额(单位:百万、千万),以及极其隐晦的代号标注着利益输送方式(如“hK中转”、“艺术品溢价”、“慈善基金洗白”)……条理清晰,逻辑严谨,如同最专业的财务流水。

  每一页,都散发着权钱交易特有的、冰冷而肮脏的气息。

  这哪里是账本?这分明是郭东明通往断头台(或终身监禁)的完整证据链!

  其价值,远胜于郭凯那些下三滥的罪证。

  蓝阡陌合上笔记本,冰冷的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判二十年?太保守了。

  他将笔记本收好,将保险柜恢复原状,油画也重新挂好,一丝痕迹不留。

  整个过程,郭东明依旧呼吸沉稳,刘亚萍在梦中不安地蜷缩了一下身体。

  蓝阡陌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主卧,翻出阳台,融入黎明前最深邃的黑暗里。

  别墅的安保系统在他离开的瞬间,恢复了虚假的“正常”。

  从进入别墅到离开,耗时:一小时十七分钟。

  魔都天际线,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

  城市边缘的廉价旅馆房间里,窗帘紧闭。

  蓝阡陌坐在唯一的椅子上,面前摊开着那本黑色的笔记本和一枚小巧的移动硬盘。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他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动作精准、高效,如同精密的仪器。

  他不需要联系律师,不需要寻找靠山。网络,就是他的武器库。

  一个匿名、经过多重加密跳转的虚拟Ip地址建立。

  几个国内外顶级新闻媒体、知名调查记者、中央巡视组举报邮箱的地址被精准输入。

  郭凯硬盘里的照片、视频关键截图(隐去受害者敏感信息),连同清晰标注时间地点人证的罪行文字摘要,被压缩打包。

  郭东明笔记本中几页最具杀伤力、指向明确的核心账目,被高清扫描。

  最后,附上一段冰冷、客观、不带任何情绪渲染的文字说明:

  “实名举报材料:郭凯(身份证号:xxx)涉嫌故意伤害、强奸、组织卖淫、传播淫秽物品牟利、非法拘禁等多项严重刑事犯罪。

  郭东明(身份证号:xxx)涉嫌巨额贪污受贿、洗钱、滥用职权等重大职务犯罪。

  核心证据如下(详见附件)。实名举报人:陈默(身份证号:xxx)。联系方式:xxxxxxxxxxx(一个一次性虚拟号码)。本材料已同步发送至相关司法机关备案。”

  指尖轻点。

  发送。

  屏幕上显示发送成功的瞬间,蓝阡陌关闭了电脑,拔掉网线,取出SIm卡,随手将电脑和硬盘扔进旁边一个盛满强腐蚀性液体的塑料桶里。

  刺鼻的白烟冒起,滋滋作响。

  做完这一切,他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隙。

  清冷的晨风涌入,带着城市苏醒前特有的微尘气息。

  东方,那抹鱼肚白已晕染开淡淡的橘红。

  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本记录着郭东明半生罪恶的黑色笔记本。指尖微微用力。

  嗤啦——!

  坚韧的硬皮封面连同里面写满罪恶的纸张,如同脆弱的枯叶,被轻易地撕成两半,再撕成四片……最终化为一把细碎的纸屑。

  他摊开手掌,纸屑如同灰色的雪,从窗口飘散出去,被晨风卷着,瞬间消失在即将破晓的天光里。

  前身的伤痕累累?

  旧日的深仇大恨?

  在绝对的力量和效率面前,不过是一把随手可扬的尘埃。

  蓝阡陌关上窗,房间内恢复昏暗。

  他拿起那个半旧的黑色旅行袋,里面只有几件简单的衣物和那份“蓝河咨询事务所”的草案。

  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廉价、破旧、承载着前身所有屈辱和挣扎的小房间。眼神冰冷,毫无波澜。

  门锁合上。

  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远去,最终消失在楼梯口。

  窗外,魔都的第一缕晨光,终于刺破了厚重的夜幕,洒在旅馆斑驳的外墙上。

  新的一天开始了。

  属于陈默(蓝阡陌)的战场,早已不在这些阴暗的角落。

  尘埃落定,清账完毕,该去收割属于他的“咨询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