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北域-《收徒万倍返还师傅我超厉害》

  “叮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

  “完成任务一,在墨渊攻击下坚持一刻钟获得随机领域一个”

  “任务二未完成,奖励不允发放”

  “完成任务三,联合其他强者斩杀墨渊真身,获得上界随机修炼功法一本《看不透我敛息术》”

  “《看不透我敛息术》:上界顶级修士华苍穹所创,此修士爱挖别人祖坟,盗取至宝,灵丹妙药,修炼此术可让比自己高三个大境界的修士察觉不到。”

  林墨在海滩上踽踽独行,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拖动一座山岳。神魂的刺痛如同亿万根细针持续攒刺,丹田空荡枯竭,经脉中残存的些许灵力如同干涸河床上的细流,微弱且难以汇聚。更可怕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一股冰冷、死寂、仿佛能湮灭一切生机的奇异力量,正盘踞在他的道基深处,不断侵蚀着他的本源。这是强行引动那一丝“源初法则”所付出的惨痛代价,远比肉身破碎和神魂受损更为致命。

  冷凝雪的话语在他脑中回响——“北寒冰原”、“万年冰髓魄”、“彼岸花”……那是唯一的希望,却也意味着一条九死一生的路途。以他如今的状态,莫说深入北寒冰原极地,就是横跨南海,抵达北境大陆,都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他必须先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恢复一丝自保之力。

  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他强忍着无时无刻不在侵袭的剧痛和虚弱,沿着海岸线艰难跋涉。数日后,他终于在一处荒僻的悬崖底部,发现了一个被藤蔓遮掩的狭小海蚀洞。洞内阴暗潮湿,但气息相对稳定,并无强大妖兽盘踞的痕迹。

  “就是这里了……”

  林墨用尽最后力气,搬来几块巨石粗略堵住洞口,又勉强布下一个极其简易的遮蔽气息的阵法——这几乎耗尽了他刚刚恢复的微不足道的灵力。

  做完这一切,他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冰冷的石地上,陷入了深沉的昏睡。这一次,并非力竭昏迷,而是身体自我保护机制下的沉睡,以最低限度的消耗来维系那一点不灭的生机。

  ……

  时间在洞外潮起潮落中悄然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十天,也许半月,林墨才从漫长的沉睡中悠悠转醒。身体的剧痛减轻了些许,但那种深入骨髓的虚弱和道基处的寂灭感依旧清晰。他内视己身,情况比预想的还要糟糕。丹田如同布满裂痕的顽石,难以吸纳和储存灵气;经脉萎缩堵塞;神魂之光依旧黯淡。最棘手的是那道“源初法则”留下的伤痕,像一道无法愈合的灰色印记,阻碍着一切生机的复苏。

  他从储物戒中取出疗伤丹药。幸好储物戒只需微末神念即可开启,里面的丹药虽然品阶不算顶尖,但数量尚可。他吞下几颗药性相对温和的丹药,引导着那微弱的药力,如同蜗牛爬行般,一点点滋润着干涸的经脉和丹田。

  这是一个极其缓慢且痛苦的过程。每一次尝试运转功法,都会引动道基处的寂灭之力,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咬牙坚持。

  日复一日,他如同一个最耐心的工匠,小心翼翼地修复着这具濒临破碎的躯壳和神魂。外界的一切似乎都与他无关,他的整个世界只剩下这个阴暗的洞穴和无休止的与伤痛对抗。

  期间,曾有低阶海妖被洞内微弱的气息吸引而来,撞击着洞口的巨石。林墨不得不中断疗伤,紧握青霜剑,屏息凝神。所幸来的只是相当于筑基期的小妖,在撞击无果后便悻悻离去。但这却给林墨敲响了警钟——此地并非久留之地。

  又过了月余,凭借丹药和顽强的意志,他终于勉强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大约相当于筑基初期修士的水准。这点实力在人界依旧弱小,但至少能够御使飞行法器进行长途跋涉了。

  他必须离开南海,前往北境。(南海坐落于中域和西南域交界地带)

  取出那艘得自多宝阁、但同样在最终爆炸中受损不轻的青色飞舟,林墨深吸一口气,将体内微薄的灵力注入其中。飞舟发出黯淡的光芒,摇摇晃晃地升空。

  接下来的路程,是一场对意志的极致考验。他不敢飞得太高,也不敢太快,以免灵力不继或引来注意。大部分时间,他都是低空掠过海面,依靠丹药和灵石艰难地维持着飞行。遇到岛屿便稍作停歇,恢复灵力。风雨来袭时,更是只能找地方躲避,苦不堪言。

  他绕开了所有修士聚集的岛屿和坊市,如同一个幽灵,在广袤的南海之上孤独前行。身体的伤痛和道基的隐患时刻折磨着他,但目标却前所未有的明确——向北,去北寒冰原,寻找那一线生机。

  途中,他曾远远感受到几股强大的神识扫过海面,其中甚至有一股带着若有若无的妖气,似乎是化形大妖。他立刻收敛所有气息,降下飞舟,紧贴海面,如同磐石般一动不动,直到那神识远去,才惊出一身冷汗,继续赶路。

  他也曾遇到过杀人夺宝的邪修,对方见他孤身一人,飞行法器灵光黯淡,便想上前捡便宜。林墨虽实力万不存一,但化神期修士的战斗经验和眼力仍在,更兼青霜剑之利,他以筑基期的灵力,硬生生凭借精妙绝伦的剑术,惊走了那名筑基后期的邪修。战后,他伤势再次加重,不得不又寻一地调养了数日。

  一路艰辛,一路坎坷。

  当他终于看到北方遥远的海平线上出现连绵的黑色海岸线时,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

  这半年,他风餐露宿,伤势反复,全靠意志支撑。他的修为依旧停留在筑基初期水准,难以寸进,道基的伤痕如同附骨之蛆。但半年的漂泊与挣扎,也让他的心志变得更加坚韧,对自身力量的掌控,在这种极端虚弱的状态下,反而有了一种别样的感悟。

  踏上北境大陆的土地,一股不同于南海湿暖的干燥冷冽空气扑面而来。林墨没有丝毫停留,辨认了一下方向,继续向着更北方,那传说中终年冰雪覆盖的苦寒之地前进。

  越往北,人烟越稀少,气候越严寒。普通的城镇村落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零星分布的、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部族,以及一些修炼寒属性功法的中小型宗门。

  林墨更加小心,尽量避开人群。他的形象如今颇为狼狈,衣衫虽经过清洗更换,但面容憔悴,气息微弱,与流浪散修无异。

  这一日,他来到了一座名为“霜叶”的小城。这是通往北寒冰原前沿的最后一座还算有点规模的修士聚集地。再往北,便是真正的不毛之地,环境极端恶劣,虚空裂缝密布,危险重重。

  林墨决定在城中稍作休整,购买一些抵御极寒的符箓和物资,并打听一下关于北寒冰原深处的最新消息。

  城不大,建筑多以巨石垒砌,风格粗犷,街道上的修士大多面色冷峻,带着风霜之色,修为则以筑基和金丹期为主。

  林墨走进一家看起来最大的杂货铺“百宝阁”。掌柜是个金丹初期的老者,眼神精明。

  “掌柜,可有上好的御寒符和恢复灵力的丹药?”林墨压低声音问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只剩炼气期实力的废人。

  老者打量了他一眼,感受到他那微弱的气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但生意人的素养让他还是堆起了笑容:“有,当然有。客官是要去冰原闯荡?这御寒符分三六九等,最好的二阶‘炎阳符’,足以抵挡核心区域边缘的寒气,十块中品灵石一张。丹药嘛,‘暖玉丹’不错,五块中品灵石一瓶。”

  价格不菲。林墨心中暗叹,但还是点头:“各要五份。”他取出得自多宝阁的一些用不上的材料,折价卖给了掌柜,换取了所需物资。

  交易完成,林墨状似随意地问道:“掌柜的,近来冰原深处可有什么异常?听说极深处有万年冰髓出世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那掌柜闻言,脸色微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客官,打听这个做甚?那极深处可不是一般人能去的。近来那边确实不太平,据说寒气爆发比往年更烈,还出现了好几起厉害的冰妖伤人的事件。至于万年冰髓……哼,那等神物,就算有,也早被那些大宗门或者隐藏在深处的老怪物盯上了,岂是我等能觊觎的?奉劝客官一句,量力而行,莫要贪心枉送了性命。”

  林墨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多谢掌柜提醒,只是好奇一问。”

  他收起物资,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旁边几个喝酒的修士正在低声交谈。

  “听说了吗?前几天‘冰煞宗’的一位长老带队深入冰原,据说就是为了寻找那万年冰髓魄,结果全军覆没,只有一个弟子重伤逃回,说是遇到了极其可怕的‘寂灭寒潮’!”

  “寂灭寒潮?那可是数百年难得一见的绝地啊!据说能冻结神魂!看来传言非虚,冰原深处果然出了大变故……”

  “还有更邪门的呢,有人说在寒潮深处,看到了……‘彼岸花’的影子,花开之处,生机寂灭,却又蕴含着一线生死奥秘……”

  “嘘!慎言!那等东西,不是我们能议论的……”

  林墨的脚步微微一顿,心中波澜骤起。

  寂灭寒潮?彼岸花?

  这与他道基处的寂灭之感,似乎隐隐有着某种联系。危机之中,果然蕴藏着机缘吗?

  但那里的危险程度,显然远超他的预估。连有半步元婴期坐镇的宗门队伍都全军覆没……

  他握紧了袖中冷凝雪所赠的那枚冰蓝玉符,感受到一丝微凉的寒意。

  没有退路了。

  他走出百宝阁,望着北方那片被无尽风雪笼罩的白色地平线,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而锐利。

  无论前方是寂灭寒潮,还是彼岸花海,他都必须要闯上一闯。

  这不仅是疗伤之路,或许,也是一场关于生死寂灭的……问道之途。

  他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毅然步出霜叶城,身影逐渐消失在北方漫天的风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