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四个字,暖他一整天-《开局:系统,你管这叫九子夺嫡?》

  王道的老脸紧绷着,额头渗出细密汗珠,顺着他深刻的皱纹滑落。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狂跳,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让他眼前阵阵发黑。

  他王道一生何曾受过此等逼迫屈辱!

  他愤怒看向跪在地上的沛王刘邦,那人看似恭敬,实则将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王道恨不得上前撕烂他那张伪善的脸。

  可理智告诉他,不能。

  刘邦的计策,毒就毒在他将自己完全立于不败之地。

  王道深吸一口气,翻腾的血气被他强行压下,那双浑浊老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罢了!

  自己一把年纪,宦海一生,该得的荣华富贵都得过了。

  女婿还年轻,前途不可限量,绝不能让他在此处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自毁长城!

  这盆脏水,我接了!

  打定主意,王道正要踏出队列,准备拼着这一世清名不要,也要将这个烫手山芋揽入怀中。

  就在他脚步将动未动之际,一只手从侧后方伸了过来,不偏不倚地按在他手臂上。

  那只手很稳,阻止了他接下来的所有动作。

  王道愕然回头,正对上萧济安那双平静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是一片让人没来由地就安定下来的从容。

  “岳父大人,稍安勿躁。”萧济安对着王道微微摇头。“区区小计,何足挂齿。”

  话毕,他已松开手,越过王道从队列中缓缓走出。

  他站到了王道的身前。

  这一个简单动作,却仿佛一座巍峨山峦,为身后的老人挡住了那足以压垮一切的滔天巨浪。

  王道看着女婿的背影,那身文袍穿在他身上,远不如北境铠甲那般威武,此刻却显得无比安心。

  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原本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悉数咽了回去。

  整个大殿的目光瞬间聚焦。

  刘邦看着主动站出来的萧济安,嘴角的冷笑愈发浓烈。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出戏真正的角儿,终于登场了。

  他好整以暇地捻着胡须,想看看萧济安在这无解死局面前,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哦?五郎有何高见啊?”天武大帝的语气依旧平淡。

  “回父皇。”

  他先对着龙椅躬身一揖,随即转向满朝文武,声音清朗响彻大殿。

  “三哥所言句句在理。灾民围城迫在眉睫,国库空虚亦是事实。于情于理,我等都不能坐视不管。”

  他一开口便先肯定了刘邦的所有前提,没有做任何无谓辩解。

  这让刘邦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他倒要看看萧济安承认了这一切之后,又该如何收场。

  “只是……”萧济安话锋一转。

  “儿臣以为,无论是单纯地开仓放粮还是加征‘济乱税’,都非上策。”

  “哦?”天武大帝来了兴趣。

  “父皇请想,二十万灾民嗷嗷待哺。我等若是只知施粥放粮,固然能解一时之饥。但时日一长,灾民坐等救济,惰性滋生,便再也不愿自食其力。”

  “届时,这二十万张嘴就会变成一个无底洞,无论多少钱粮都填不满。此乃‘养寇自重’,是为下策。”

  这番话让殿内不少官员微微点头,深以为然。

  “至于加征商税……”萧济安说着,目光从御案转向刘邦,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

  “三哥此计虽能解燃眉之急,却无异于杀鸡取卵,焚林而猎。”

  “天下商贾如江河之水,流通百货方能使帝国血脉通畅。若为解一时之渴而强行征税三成,则商路断绝,百业凋敝,物价飞涨。受损的不仅仅是商人,更是天下万民。此乃‘竭泽而渔’,是为中策。”

  刘邦捏着笏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他没想到萧济安竟敢当着满朝文武,将他的“妙计”贬低为“中策”。

  “那依五弟之见,何为上策?”刘邦按捺不住,冷笑着反问。

  “上策在于‘用之’而不在‘给之’。”

  萧济安终于抛出了他的核心观点。

  “哦?”天武大帝的身子微微前倾,似乎真的来了兴趣。

  “如何用之?”

  萧济安迎着所有人的目光,说出了那四个足以改变大夏救灾史的字:

  “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

  这是什么意思?

  满朝文武,无论是丞相王道还是太子朱标,亦或是那些饱读诗书的大学士们,此刻脸上都露出茫然不解的神情。

  他们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却始终无法理解其中深意。

  工?赈?

  做工和赈灾,这两件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如何能联系到一起?

  “五弟,你……此话何意?”

  最先开口的是太子朱标,他蹙着眉头,脸上带着真切的困惑。

  沛王刘邦的脸上则露出轻蔑冷笑。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萧济安在情急之下胡乱编造出来的新词,故弄玄虚罢了。

  “哼,定北王殿下,莫不是想让那些饿得路都走不动的灾民去给朝廷做工?他们若有力气做工,又何至于沦为灾民?”一名户部官员嗤笑道。

  “说得好!”

  萧济安非但没有动怒,反而抚掌一笑。

  说着萧济安走到了大殿中央,目光扫过所有朝臣。

  “这位大人问到了点子上。”

  他的声音洪亮而清晰,“诸位大人请想,这些灾民他们缺的是什么?是粮食,是活下去的希望。而我大夏缺的又是什么?”

  他没有等任何人回答便自问自答。

  “我大夏缺的不是地,不是人,而是需要疏浚的河道,需要平整的官道和需要坚固的城墙!”

  “京畿地区有多少年久失修的沟渠?有多少坑洼不平的驰道?这些难道不需要人力去修补吗?”

  “工部每年为此上奏请求拨款,可国库空虚,此事便一拖再拖。如今这数十万青壮劳力不正是现成的人力吗?”

  “儿臣的‘以工代赈’之法,便是由朝廷出面,效仿军中编制,将所有灾民中的青壮男子按籍贯与特长,编成一个个工厢或匠作营。”

  “由工部派出官吏规划工程,教授技艺。让他们去疏浚河道,去修补官道,去加固城防!”

  “我们不直接给他们施舍粮食。”萧济安的目光扫过刘邦那张已经开始有些僵硬的脸。

  “我们给他们一份活计,一份足以让他们养活家人的活计!我们按日给他们计酬,发的不是银子而是‘工分’。凭着工分,他们可以在朝廷设立的‘官营粮铺’里,换取足以果腹的粮食,御寒的衣物以及疗伤的药材!”

  “如此一来,有三大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