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非得让一切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头衔数不清,你侯亮平眼红啥?》

  这场对话看似偶然,实则暗藏玄机。

  兰姆斯语气轻松:“哟,我就猜你现在正发火呢,又为哪桩事气成这样?”

  “老伙计,你也该改改脾气了。

  现在的年轻人不吃这一套,动不动拍桌子吼人,没用的。”

  俄里佩夫心头一堵,忍不住反驳:“谁说我脾气差?我一直觉得自己够克制了!别人说我暴躁,分明就是看我不顺眼!”

  “再说了,有人做事出格,难道我还不能说两句?”

  “我做的事,问心无愧。

  我一直守着自己的信念走,只要是挡在我前面的,不管是谁,我都当他是对手。”

  电话那头,兰姆斯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个固执的老友眼里容不得沙子。

  在他看来,任何破坏稳定、挑战秩序的行为都是不可饶恕的,哪怕天下受苦,也不能动摇根基。

  他不在乎流言蜚语,不理会权衡利弊,只想一件事:若有人想用武力逼迫我们低头,那我们就用更大的力量回击——至于其他,他懒得想,也没时间去周全。

  诚然,他行事粗粝,却并非毫无底线。

  出于对这片土地的忠诚,人们愿意容忍他的偏激。

  可一旦偏执成了习惯,危险就近了。

  若无人及时拉他一把,终有一日,他会把自己也拖进深渊。

  兰姆斯听着那一连串执拗的言语,转头望向身边的妻子,一时竟不知如何回应。

  妻子轻轻走近一步,眼神示意有话要说。

  两人相伴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他略一沉吟,抬手捂住话筒,笑着低声问:“怎么,怕我压不住他?”

  妻子轻轻叹了口气。

  “你别不信,我真是打心底里替你捏把汗。

  那人脾气一点就着,真要冲你撒起横来,谁受得了?”

  “这事还是让别人去操心吧,你何必再往自己身上揽?早就不在那个位置了,哪还轮得到你担这份心?”

  “我只盼着你能过几天安稳日子,别整天活得像根绷紧的弦。”

  兰姆斯听着妻子的话,心里明白她的意思。

  他已是古稀之年,本该安享晚年,含饴弄孙,可偏偏帝国风云再起,纷争不断。

  按理说,他曾为这个国家拼尽全力,如今退下来,理应远离是非,又何苦再去蹚这浑水?

  他对这片土地倾注了一生,可妻子觉得,不该再为这些事让自己陷入险境——这正是她最放不下的地方。

  更何况,眼前的局势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若再一味回避,只会让其他隐患彻底爆发。

  问题摆在眼前,躲不开也绕不过。

  稍有不慎,恐怕就会点燃燎原之火。

  兰姆斯清楚得很,他不愿看着一切滑向失控的深渊。

  可眼下形势错综复杂,根本难以预料走向。

  那要是真动起手来呢?

  他相信双方都会有所顾忌,却不敢保证没人会先出刀。

  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支点,一个能让所有人无法反驳的立足之地。

  沉默良久,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

  “你也清楚现在的局面,一旦兵戎相见,帝国就得裂成几块。”

  “表面上看只是意见不合,顶多有些摩擦,可实际上,他们两个心里都打着同样的算盘——用一场冲突来收场。”

  这句话说得毫不留情。

  的确,他们都想借一次正面较量,把所有麻烦一次性压下去。

  倘若一方在这场较量中彻底倒下,另一方定会乘胜追击,将对手连根拔起,从此天下太平。

  可谁会甘心认输?

  谁又能眼睁睁看着权力旁落而无动于衷?

  若是双方都豁出去拼个你死我活,战火势必席卷整个首府,城市都将化作废墟。

  到那时,帝国拿什么重建?

  人人都知道危机迫近,但最致命的,是此刻的选择。

  两方都在拼命积蓄力量,谁也不肯退让半步。

  芬与烈之间的对决已无法避免,中西大地注定将迎来数十年的动荡与烽烟。

  “真到了那一天,咱们还能装看不见吗?”

  “真的闹到那一步,你以为我们还能全身而退?”

  “我跟你实话讲,就算还没打起来,咱们也难逃劫数。

  整个中西都乱了套,谁还会记得你是谁?谁会给咱们一条活路?”

  “等到那天来临,第一个被清算的,恐怕就是咱们这种‘老东西’,毕竟新主子最容不得的就是过去的影子。”

  说到这儿,他重重叹了口气,缓缓摇头。

  对他而言,眼下最棘手的,正是这迫在眉睫的困局。

  谁能扛得住这样的压力?

  妻子望着他憔悴的脸,心头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

  她知道,为了这个帝国,他早已献出了所有,哪怕搭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可非得这样吗?

  非得让一切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如果真到了那一步,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们解释这一切。

  两人默默相握,掌心传来的温度是此刻唯一的慰藉,思绪却早已飘向未知的风暴中心。

  眼前的问题,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结。

  处理得好,或许还能转危为安;

  一旦失手,万劫不复。

  唯有平稳化解,才能免去滔天灾祸……

  静默片刻后,兰姆斯轻轻拍了拍妻子的手背,示意她先离开。

  屋内只剩他一人,他缓缓起身,重新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俄里佩夫,我想你对现在的情况,心里也有数了吧?”

  “不管事情发展到哪一步,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希望看到你们真的开战。

  我希望所有恩怨,都能以平和的方式了结。”

  “我知道你是为帝国着想,可做事总得讲究分寸和方法,你说是不是?”

  “把事做绝,做得难看,总会有人看在眼里,到头来我们都脱不了干系。”

  “高玉良刚才给我打了电话,我不瞒你,他明确说了,如果我们真要闹到内斗的地步,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他坚信中西地区的和平会由我们这一代人实现,因此绝不允许局势失控。”

  听了这番话,俄里佩夫轻笑了一声。

  “有意思,你们到底在图什么?”

  “我知道你们现在是在敷衍我,对吧?也清楚你们根本没有认真对待问题的诚意,是不是?”

  “所有矛盾都快炸了,你们才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想对策,可谁真正想过该怎么收场?”

  “我热爱我的国家,容不得它出半点差池,过去不行,将来更不行,你听懂了吗?”

  “兰姆斯,咱们可是从枪炮里一块儿走出来的,你就忍心看着那些毛头小子把国家搅得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