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碎裂的核桃与跪拜的王-《开局古董店,咋成了人形核弹?》

  密室厚重的木门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从外部撞开。

  木屑与门轴的碎块向内纷飞,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整个茶馆地下部分的所有声响都在这一刻被强行掐断。

  几道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们身穿漆黑的龙盾特种作战服,材质不明,却能吸收周围所有的光线。

  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在昏暗中泛着冷光的战术目镜。

  一股冰冷、凝练、仿佛从尸山血海中淬炼出的铁血气息。

  如同实质的浪潮瞬间席卷了整片空间。

  茶馆里那些平日里自诩为法外狂徒的地下势力成员,此刻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有人下意识握紧了藏在袖中的武器,却发现自己的手心早已被冷汗浸透。

  指尖不受控制的颤抖。

  在这几道身影面前,他们就像一群见了猛虎的绵羊。

  为首的队员没有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向密室。

  他身后跟着两名队员,像拖着一条死狗般。

  架着一个被灵能枷锁捆得如同过年粽子般的身影。

  那身影被毫不客气的丢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重的闷响。

  这是一个光着膀子的油腻大叔,浑身肌肉都被一层厚厚的肥肉包裹着。

  他脸上、身上还残留着孜然与辣椒面的混合香气。

  嘴里甚至还塞着半串没来得及咽下去的烤腰子。

  “千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懵逼。

  他的人生在短短几分钟内,经历了一场从撸串划拳到阶下之囚的魔幻之旅。

  他甚至都没搞清楚,这群从天而降的煞神究竟是怎么在三分钟内锁定并活捉自己的。

  秦晚晴一身黑色戎装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的军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极有节奏的轻响。

  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

  英姿飒爽,气场迫人。

  她走到林风面前微微颔首,语气是一贯的公事公办。

  “人带到了,林顾问。”

  “没耽误你喝茶吧?”

  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桌上那个古朴沙漏里最后一粒金色的细沙刚刚好坠落。

  时间分秒不差。

  啪。

  一声极其细微却又无比清晰的脆响在死寂的密室中响起。

  “鬼手”张手中那对被他用毕生心血盘养了数十年。

  早已沁出浓郁血色包浆的文玩核桃,竟被他无意识的捏成了一捧细腻的齑粉。

  粉末从他干枯的指缝间簌簌滑落,像流沙,也像他正在崩塌的世界。

  他的动作僵住了。

  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浑浊的老眼。

  此刻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个还在试图咀嚼嘴里烤串的“千面”。

  然后他的视线如同被磁石吸引,极其缓慢、极其艰难的一寸一寸的移向了。

  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从太师椅上站起来过的年轻人。

  眼神的变幻在一瞬间经历了数个轮回。

  从最初的难以置信到看见“千面”时的震惊。

  从秦晚晴出现时的骇然到最后,当所有线索都汇集到那个云淡风轻的身影上时。

  一切的情绪都尽数褪去。

  只剩下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最原始的恐惧。

  在这一刻,“鬼手”张那套赖以生存了数十年的世界观。

  被一股不讲任何道理的蛮力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

  他引以为傲的情报网络,那些错综复杂、深入京城每一个角落的眼线是什么?

  他奉为圭臬的地下世界规则,那些所谓的等价交换、实力为尊又是什么?

  在这个年轻人面前,他穷尽一生构建起来的一切都像一场幼稚可笑的儿童游戏。

  这不是强者。

  强者的行为逻辑他能理解,能揣摩,能应对。

  可眼前这个……

  他无法理解。

  无法揣摩。

  更无法应对。

  这不是凡人能拥有的手段。

  这是神明才有的权柄。

  王胖子张大了嘴,下颌几乎脱臼。

  他呆滞的看着眼前这超现实的一幕,大脑已经彻底停止了运转。

  在他的注视中,“鬼手”张缓缓的用一种近乎于虔诚的姿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佝偻着背一步一步走到了林风的面前。

  没有丝毫犹豫。

  他恭恭敬敬的弯下了自己那根从未向任何人弯曲过的脊梁。

  九十度。

  一个加密的特制U盘被他用颤抖的双手高高举过头顶奉上。

  “先生……”

  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颤栗。

  “您……您的情报分文不取。”

  “从今往后,‘鬼手’这条烂命就是您的。”

  “旦有差遣,万死不辞!”

  林风终于动了。

  他伸出手接过了那个U盘,像是接过一张无关紧要的传单。

  指尖在U盘外壳上轻轻一弹,吹了吹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

  “哦,谢了。”

  他随口应了一句。

  然后站起身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全身骨节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

  “总算可以回去补觉了。”

  林风一行人转身离去。

  龙盾的队员动作利落,将还在发懵的“千面”像拖麻袋一样拖走。

  整个过程没有留下一句多余的废话。

  密室里只剩下“鬼手”张和王胖子,还有满地的狼藉。

  以及一个即将席卷整个京城地下世界的新的传说。

  从今天起这里有了一个新的、至高无上的禁忌。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