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文明的重负-《国运求生:我开局扮演大秦始皇帝》

  大秦帝国的远征军,在万众瞩目之下,踏上了前往月亮井的旅途。

  咸阳城内,神之工坊的建设与新城的规划,也在索林和吉格斯的争吵与合作中,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数百万黔首,如同最精密的齿轮,被完美地嵌入了这台庞大的建设机器之中,为帝国的崛起,贡献着自己的每一分血汗。

  一切,都欣欣向荣。

  楚泽的威望,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然而,在这片繁荣的表象之下,一场无人察觉的诡异变化,正在楚泽的体内,悄然发生。

  这一日,议政大殿。

  楚泽端坐于王座之上,他像往常一样,闭上双眼,将自己的意识沉入脚下这片广袤的土地,试图通过九州社稷的能力,去感知帝国每一寸疆域的脉动。

  这是他每日的习惯,如同君王巡视自己的疆土。

  然而,就在他的意识与大地连接的瞬间,一种前所未有的迟滞感与沉重感,猛地传来!

  如果说之前,他与这片土地的连接,是如臂使指,浑然一体。

  那么此刻,这种连接,就仿佛隔上了一层厚厚的毛玻璃,变得模糊、沉重,且无比耗力。

  他只是想感知一下咸阳新城的建设进度,这个在过去连念头都不需动的简单行为,此刻竟让他感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疲惫。

  “嗯?”

  楚泽猛地睁开了双眼,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闪过了一丝真正的错愕。

  他以为是错觉。

  他再次闭上眼,试图将自己的意志,延伸到更远处的北境农场。

  轰!

  一股仿佛要将他整个灵魂都抽干的巨大消耗感,轰然袭来!

  他的脸色,第一次,微微泛白。

  他与那片土地的连接,变得若有若无,仿佛随时都会断开。

  他依旧能看到那片土地,但那种感觉,不再是君王俯瞰自己的掌心,而更像是一个凡人,在吃力地透过一个老旧而又模糊的望远镜,去窥探远方的风景。

  怎么回事?

  就在楚泽心中升起巨大警兆的瞬间,那道冰冷宏大的系统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在他的脑海中轰然炸响!

  【检测到大秦文明序列已初步建立,领土、人口、技术、文化等指标,已达到触发临界值。】

  【禁地平衡法则启动。】

  【特殊状态已施加:文明的重负。】

  【状态效果:你的个人伟力,将与你的文明强盛度,进行反向绑定。】

  【你的领土越广袤,你的子民越繁盛,你的文明越强大,你身为领主所能动用的个人超凡力量(包括但不限于九州社稷、帝王威仪、天问剑威等),便会受到越严重的压制与削弱。】

  【忠告:禁地之内,平衡才是一切的法则。这里,不允许一个无所不能的神,同时拥有一个无坚不摧的帝国。】

  【王来承担,王来允许,王来背负整个文明。】

  【这,便是你身为帝王,必须付出的代价。】

  ……

  死寂。

  楚泽静静地坐在王座之上,大殿之内,落针可闻。

  他看着自己那双依旧白皙修长的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虚弱的陌生情绪。

  那不是力量的消失。

  而是权柄的枷锁。

  他依旧是这片土地的王,但他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以神明的姿态,去拨动整个世界的法则。

  他每动用一份属于神的力量,都需要付出比之前沉重百倍的代价。

  因为他背负的,不再是他一个人。

  而是身后那数百万正在建设家园的子民,是那座正在拔地而起的奇迹之城,是一个正在冉冉升起的……庞大帝国。

  “有意思。”

  许久之后,楚泽的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没有愤怒,没有恐惧。

  有的,只是一种被挑衅了的极致战意。

  平衡?

  朕,即是法则!

  就在此时,一名负责边境警戒的斥候,神色慌张地冲进了大殿,他甚至来不及行礼,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

  “启禀陛下!北……北境长城急报!”

  “一炷香前,我军一支百人斥候队,在长城之外巡逻时,全员失联!其命牌上的灵魂之火,在同一时间,集体熄灭!”

  “现场……现场没有留下任何打斗痕迹,只有一滩……一滩黑色的灰烬!”

  噬魂者!

  楚泽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知道,他身为帝王的第一场,也是最严峻的一场考验,来了。

  在失去了绝对力量的压制之后,他将如何面对这种免疫一切物理攻击的……无解天敌?

  “备马。”

  帝王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

  ……

  半小时后,北境长城。

  楚泽独自一人,立于那片死寂的荒野之上。

  他看着地面上那滩熟悉的黑色灰烬,神色冰冷。

  他缓缓闭上双眼,将自己那已经被削弱了数倍的精神力,小心翼翼地铺散开来。

  很快,他便看到了。

  在不远处的空间夹层之中,数十道由纯粹怨念构成的半透明幽影,正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地将他包围。

  它们在等待,在试探。

  它们能感受到,眼前这个人类身上的气息,虽然依旧让它们感到厌恶,但却远不如之前遇到的那般,如煌煌大日,不可直视。

  终于,一头最大胆的噬魂者,动了。

  它化作一道无形的利箭,悄无声息地,直取楚泽的灵魂本源!

  来了!

  楚泽猛地睁开双眼!

  “帝王威仪!”

  嗡——!

  金色的气场,轰然爆发!

  但这一次,那金光不再是如同太阳般璀璨夺目,而是变得有些暗淡,仿佛风中残烛。

  那道无形的幽影,在接触到金色气场的瞬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尖啸,被硬生生地逼退了出去!

  但也仅仅是逼退!

  它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瞬间净化!

  甚至,在后退了数十米后,它便稳住了身形,再次虎视眈眈地围了上来!

  而楚泽,在释放了这一次帝王威仪之后,竟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和精神上的疲惫!

  有效!但代价巨大!

  看到这一幕,周围所有的噬魂者,都仿佛明白了什么。

  它们不再试探,不再犹豫!

  呜——!!!

  数十道凄厉的尖啸,同时在楚泽的灵魂深处炸响!

  所有的噬魂者,从四面八方,化作一片灰黑色的死亡浪潮,朝着楚泽那已经变得不再稳固的金色气场,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它们要将这个让它们感到厌恶的灵魂,彻底吞噬!

  面对这足以让任何生灵都为之绝望的围攻,楚泽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恐惧。

  他看着那片扑面而来的死亡浪潮,缓缓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掌心,没有天问剑的金光,也没有九州社稷的厚重。

  有的,只是一枚小小的由无数精密齿轮组成的奇特罗盘。

  地脉寻踪罗盘。

  “朕,的确变弱了。”

  楚泽的声音,平静地响起。

  “但你们,似乎也忘了一件事。”

  他将一丝微弱的龙气,注入罗盘之中。

  嗡!

  罗盘之上,那根由星辰铁打造的指针,开始疯狂地旋转!

  “朕,依旧是这片土地,唯一的主人!”

  “九州社稷,听朕号令!”

  “地脉龙魂——”

  “镇!!!”

  轰——隆——隆——隆——!!!!

  楚泽的声音,不再是作用于敌人,而是作用于他脚下这片广袤的大地!

  一声令下,方圆百里之内,所有沉睡的地脉龙魂,在这一刻,被强行唤醒!

  大地,在咆哮!

  一股肉眼无法看见,却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厚重、都要磅礴的无形镇压之力,如同倒扣的巨碗,轰然降临!

  这不是攻击!

  这是领域!是属于帝王,对自身疆土最绝对的……掌控!

  那些扑在半空中的噬魂者,在这股纯粹的大地镇压之力面前,就如同陷入了蛛网的飞虫!

  它们的速度,被无限放慢!

  它们那无形的身体,被强行从空间夹层中挤压了出来,变得凝实!

  它们发出了惊恐的尖啸,却发现自己连逃跑都做不到!

  楚泽看着这群被禁锢在半空中的活靶子,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了咸阳宫的方向,仿佛在对某个人说话。

  “朕,的确不再是无所不能的神。”

  “但朕,依旧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

  “从今天起,朕将不再是一个人战斗。”

  “蒙恬的铁骑,索林的重锤,吉格斯的财富,白霜的利刃,以及……”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了那支正在向月亮井进发的使团身上。

  “朕那数百万正在学着如何耕种,如何建造,如何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子民。”

  “他们,都将成为朕的剑,朕的盾。”

  “而朕,将是挥舞着他们的……那只手。”

  他转过身,不再看那些被禁锢的噬魂者,从容地向着长城的方向走去。

  在他身后,早已得到军令的数百名秦军锐士,手持一种刚刚从神之工坊里赶制出来,罐口塞着布条,里面装着粘稠火油的陶罐,沉默地走了上来。

  他们将火油,泼向那些无法动弹的靶子。

  然后,一支火箭,划破了长空。

  轰——!!!

  冲天的烈焰,将那片区域,彻底化作了一片净化的火海。

  楚泽立于长城之上,感受着体内那股因为过度调动地脉而传来的疲惫感,又看了看远方那片燃烧的火海,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他知道,游戏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