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太上一气混元法-《我以抄经得长生,一字一句皆神通》

  入夜已深。

  祖母一行人经过一路舟车劳顿,早已疲倦。

  尽管对陈安如何能在短短半年不到的时间内,就攒下如此大的一片基业十分好奇。

  但却也困倦难掩,纷纷在四喜的安排下,各自歇息去了。

  便是那盯上了鲁智深,缠着要让他教其武学的李二郎。

  在一阵新鲜劲过去之后,也是早早就响起了鼾声。

  叮嘱四喜在柴房留人,记得时时往地龙里添炭,不要半夜降了温度。

  陈安这才安下心来,回到庄园里自己的书房。

  抬手研磨,将心中一天的杂念渐渐抹除,心思放空。

  继而铺开纸张,提笔书就。

  ......

  【你抄写了《黄庭内景经》五十遍,小有所得,明悟法门:《太上一气混元法》】

  小半个时辰之后。

  陈安缓缓放下手中的毛笔,揉了揉手腕。

  感受着脑海里多出来的那一段信息,他眼中豁然有精光一闪而过。

  果然是有了变化!

  这一次神通给予的,不再是像“过目不忘”亦或是“气血如炉”那般的天赋。

  而是一门完完整整的修行法门!

  陈安放下笔,踱步在宽阔的书房当中。

  心头思绪起伏,诸多想法转动。

  这个变化,或许意味着是一件好事。

  正如他之前心里所隐隐坚定的一样。

  是神通作用下的书籍有着其本身的极限,而非是神通本身有着极限。

  《千字文》、《太上老君养生诀》。

  这等启蒙读物以及记载养生内容的书册,其抄写的极限就是五十次。

  但类似于《黄庭内景经》这般的真正道家典籍,其极限恐怕就不是如此了。

  “只是想要彻底验证的话,今天是不行了,得等到明天再做尝试。”

  念头转过,陈安便也压下心头的迫切想法。

  转而将心神完全放在了脑海里出现的那道《太上一气混元法》之上。

  文字展开,画面铺陈。

  一番研读之下,他很快便弄明白了此法的由来关窍。

  正如其名字所言,这是一门极为正统的道家玄门内炼之法。

  通篇叙说中正平和之理,讲究的是采天地一气,混炼自身元精,化作一点混元真气。

  继而循序渐进,以求长生久视。

  法门很完整,可以一直修行到“炼炁化神”的境界,方才没了后续。

  细细品味中,陈安又将这法门同自家师父所传放在一同比较。

  没有到手的《指玄篇》且不提。

  《蛰龙眠》比之也是丝毫不差,甚至有些地方犹有过之。

  故而这门《太上一气混元法》虽然不差。

  可是对于自家而言,用处已然是不大。

  不过,最后附带在这门混元法之后。

  一道名为金光护体咒的术法,倒是让陈安生出了几分兴趣。

  此术可以真气催动,在体表处形成一道薄薄的金光护罩,能够用来抵御外力侵袭,俨然是个不错的护身法门。

  “或可取来修行一下。”

  “不过...虽然此法对我而言或许只是锦上添花,可对别人来说......”

  陈安的脑海当中不由得浮现出严华、清虚子等人的身影。

  对于他们这些无有宗门传承,只能自己摸索着修行的散修人士而言。

  一道可以修行到炼气化神之境的法门意味着什么?

  便也不言而喻了。

  “倒是个用来交换的合适物件。”

  陈安想了想,心中有了思绪。

  也不犹豫,当即提起笔。

  将这门《太一混元法》从头到尾,一字不差地书写而出。

  至于说什么这法门会不会是旁人家的传承。

  贸然传出去,日后万一会遭来什么麻烦?

  陈安却是没那个担忧。

  根据他对自家神通的了解。

  所得来之物不说是凭空造就吧,也大差不差。

  若是都这般了,当真还能有雷同。

  那他认了便是。

  ......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微明。

  陈安在院中陪着祖母几人用了早饭,又叮嘱了几句,这才准备出门。

  鲁智深早已在门口等候,说是要一路护送他到城门口。

  两人并肩而行,出了庄园大门口。

  陈安笑着开口:

  “鲁大哥,我不在庄中的时候,家中祖母与几位亲眷便要麻烦你多多照看一番了。”

  鲁智深闻言,当即便把胸脯拍得“嘭嘭”作响:

  “陈兄弟你这是说的哪里话!”

  “洒家在你这庄子里白吃白住,已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

  “看护林娘子本就是洒家与林兄弟的约定,如今再多看护你一家人,那更是顺手的事,有甚么麻烦不麻烦的!”

  “你且放心去,庄里有洒家在,保准出不了半点岔子!”

  陈安点点头,也不多言。

  只从怀里取出了昨夜连夜抄录整理下来的那道修行法门,递了过去。

  “话是这么说,但我也不能把鲁大哥你的付出当成理所当然。”

  “这是我前些时日无意间得来的一门修行法门,讲的是如何炼化真气、延养寿命之法。”

  “只是你也知道,我另有师门传承,此法便也不大能用的上了。”

  “不过我观鲁大哥你应该是到了先天之境,正好能合用。”

  “你便先拿去试着修一修,若有什么不懂的,再来寻我便是。”

  说罢,也不等鲁智深反应过来。

  陈安便朝他一拱手,转身登上了门口早已备好的牛车,催促着四喜快些启程。

  鲁智深愣在原地,低头看着手上那几张还带着些许墨香的书页。

  别看他外表粗犷,性子易怒,可他却是个通透之人。

  陈安方才那番话的份量,他又岂能听不出来?

  武道止步于先天,此乃江湖共识。

  想要再求进步,唯有拜入道门、沙门之中,寻求修行之道。

  可这些门类当中,人家的门人弟子那个不是打小培养。

  谁愿意收你个带艺投师的?

  鲁智深先前出家做了和尚,心头就未必没有这番想法。

  只可惜出了那档子事,被打发到这大相国寺里来种菜。

  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没什么机会了。

  却不曾想......

  他瞪着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看着陈安远去的牛车。

  嘴唇翕动,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旋而挠了挠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时间只觉手里的这几页薄薄纸张,竟是重若千斤。

  嘴里忍不住嘀咕:

  “洒家本是想着等过了林兄弟这桩鸟事,便辞了这里,往河北地界去。”

  “听说那边近来豪侠众多,义士并起,洒家也去凑凑热闹,杀他个痛快。”

  “可眼下......”

  “这平白欠下了这般天大人情,日后又该如何去还啊......”

  他站在一片白茫茫雪地当中。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