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粮仓里的终极打脸-《穿成团宠小公主我用哲学怼翻全朝》

  秋收的日头,把京郊晒得直冒热气。

  楚知夏蹲在试验田,边薅最后几根杂草。

  指甲缝里嵌着黑泥,粗布短打的后背早被汗水浸出盐渍,活脱脱像个地道农妇。

  她望着随风起伏的麦浪,想起三个月前暴雨夜扛沙袋的场景。

  嘴角不自觉上扬——这满田的金黄,可都是和老天爷掰手腕赢来的。

  “公主!那帮老爷们来了!”

  小桃气喘吁吁跑来,发髻歪得快散架。

  楚知夏掸了掸裤腿,特意往脸上抹了把灰,踩着沾满泥的鞋迎上去。

  远远就看见,礼部侍郎捏着绣帕掩鼻,官服上的金线绣云纹,在阳光下晃得刺眼。

  身后跟着十几个摇头晃脑的大臣,活像一群等着看笑话的老母鸡。

  “哟,这不是咱们的‘种田公主’吗?”

  礼部侍郎拈起根干瘪的麦穗,金丝眼镜滑到鼻尖。

  “我就说这劳民伤财的试验田,最后怕不是,连喂鸡的谷糠都凑不齐!”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嗤笑,工部侍郎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阴阳怪气。

  “公主还是早点回后宫绣花吧,种地这种粗活,到底不是金枝玉叶该干的。”

  楚知夏没接话,只是冲身后使了个眼色。

  随着“吱呀——”一声巨响,粮仓厚重的木门缓缓推开。

  刹那间,金灿灿的麦粒,如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在地上堆成小山,折射的光芒刺得众人睁不开眼。

  礼部侍郎的算盘“啪嗒”掉在地上,工部侍郎的下巴差点脱臼。

  礼部侍郎手里的麦穗“扑簌簌”抖得像筛子。

  “这、这不可能!”

  工部侍郎的官帽歪到后脑勺,“去年这片地颗粒无收,怎么可能……”

  楚知夏弯腰抓起一把麦粒,反手砸在他脚边。“睁开狗眼看看!

  轮作施肥改良土壤,水车灌溉保苗抗旱,这些科学法子就是能创造奇迹!

  你们天天把‘祖宗之法不可变’挂在嘴边,可祖宗见过化肥吗?

  知道什么是杂交育种吗?”

  她的声音越说越响,惊飞了树梢的麻雀。

  人群里突然爆发出骚动。

  几个衣衫褴褛的老农挤到前头,领头的王老汉颤抖着捧起麦粒,浑浊的眼泪砸在金灿灿的谷粒上。

  “菩萨公主啊!俺们家娃子今年终于不用啃观音土了……”

  说着就要下跪,楚知夏眼疾手快扶住老人,袖口沾了老人粗粝手掌上的老茧。

  “都起来!快起来!”

  楚知夏眼眶发烫,转头望向呆若木鸡的大臣们?

  “你们读了一辈子圣贤书,可曾见过百姓饿到吃土?

  知道‘仓廪实而知礼节’的前提,是真的有粮食进仓吗?”

  她猛地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还未愈合的伤口——那是暴雨夜抢修水渠时,被木桩划伤的。“这伤不是白受的,这片地的收成就是最好的答案!”

  寂静像张密不透风的网笼罩全场。

  突然,人群中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卖菜的大婶举着菜篮子欢呼,扛锄头的汉子把草帽抛向天空,几个半大孩子甚至在麦堆里打起滚来。

  礼部侍郎的绣帕,不知何时掉在泥里,金丝眼镜也蒙上了一层灰,整个人蔫得像霜打的茄子。

  “陛下驾到——”

  随着尖细的嗓音划破长空。

  大伙“噗通噗通”全跪地上了,楚知夏膝盖刚磕到泥里,就偷摸给旁边的太傅递了个眼神。

  这老头秒懂,跟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奏章,扯着嗓门就喊。

  “陛下!您可得把公主这种地新法推广到全国,让大伙儿都能吃饱饭啊!”

  金灿灿的麦田里,皇帝的黄龙袍晃得人眼晕。

  他盯着地里被蝗虫啃得稀巴烂的麦秆,脸拉得老长。

  “听说你在这儿瞎折腾?”

  话音刚落,平时端着架子的户部侍郎“咚”地又跪了。

  官帽子歪到一边都顾不上扶:“陛下!公主这套浇水套种的法子,之前让粮食产量翻了三倍!要不是这群天杀的蝗虫......”

  “三倍?”

  皇帝冷笑一声,脚上镶着珍珠的靴子碾了碾土。

  “朕御膳房管账的太监,都不敢这么吹。”

  空气瞬间僵住。

  楚知夏心一横,从怀里掏出本皱巴巴的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每天浇多少水、施多少肥,还有治虫的土法子。

  她一抬头,正好撞上太傅冲她使劲儿点头,干脆把本子举过头顶。

  “父皇!这些数都是乡亲们一瓢水一锄头记下来的,儿臣敢拿脑袋担保!”

  突然有人在后面喊了声。

  几个老农拄着锄头凑了过来,带头的李老头拄着拐杖往前走。

  掀开补丁摞补丁的衣服,胸口的伤疤吓人得很。

  “陛下!要不是公主教我们用水车,我们早喝西北风了!这疤是挖水渠时被石头砸的,可俺不后悔!”

  人群里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全是附和声。

  有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媳妇挤到前面,孩子瘦得皮包骨头。

  “陛下开恩!我们就想让娃吃上口饱饭啊!”

  楚知夏偷偷瞄了眼父皇,只见他攥着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这模样,倒让她想起小时候学骑马摔跟头,父皇也是这么又生气又心疼的表情。

  “陛下!”

  太傅往前跨了一步,奏章被风吹得哗哗响。“老臣算了笔账,要是全国都用这法子,每年能多收百万石粮食!这可是关系老百姓死活的大事啊!”

  老头说着说着声音都抖了,白胡子跟着乱颤,“老臣都七十三了,就盼着死前能看见大伙不用吃观音土......”

  皇帝背过身去,龙袍被风吹得鼓起来。

  楚知夏盯着父皇微微发抖的后背,心跳得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突然弯腰抓起把土,细细的土从指缝里漏下去。

  “把这些法子写成册子,明天送到尚书省。”

  他转过来时,眼神软了不少。

  “再让太医院派人来,给受伤的老百姓看看病。”

  “万岁!万万岁!”

  欢呼声一下炸开来,惊得远处的牛都哞哞叫。

  楚知夏看着满地光秃秃的麦茬,却觉得风里已经飘来新麦的香味。

  李老头抹着眼泪往她手里塞了把炒麦粒,嚼起来又硬又香,差点把她牙硌掉。

  这场拿命赌的仗,总算是没白打!

  楚知夏望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想起在现代课堂上背过的马克思名言。

  “哲学家们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解释世界,而问题在于改变世界。”

  此刻,她沾满泥土的双手,正实实在在地改变着这个古老的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