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何为儒道?-《收徒,我,咸鱼师尊,徒弟皆逆天》

  青云宗的院子里,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老槐树的叶子在风中轻轻摇曳,带着淡淡的墨香——那是三弟子苏舍刚回来时,不小心洒在树下的墨汁味。

  刚踏入山门,就看到萧尘在菜园边打理灵菜,姜璃坐在石桌旁擦拭锈铁剑,连忙快步上前,拱手笑道:“大师兄,二师姐。”

  “三师弟!”萧尘直起身,脸上露出真切的笑意。上次在青石城外匆匆一见,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话,“你可算回来了。”

  姜璃也抬眼,红衣映着阳光,嘴角弯起:“回来就好,师尊刚念叨你呢。”

  放下背上的书箱,露出里面整齐叠放的书卷,笑道:“历练得差不多了,再晚归,怕是要被师尊罚了。”

  三人围坐在石桌旁,萧尘给苏舍倒了杯灵茶,茶雾袅袅,带着清冽的灵气。

  “三师弟,你这次历练,修为精进不少吧?”萧尘好奇地问,他能感觉到青书身上的气息很特别,温和却厚重,不像寻常修士的灵力波动,倒像……一本沉淀了岁月的古籍。

  苏舍捧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大师兄说笑了,我没有境界。”

  “没有境界?”萧尘愣了愣,姜璃也停下擦剑的手,看向青书。修士修行,从炼气到化神,再到炼虚、合体,境界是实力的标尺,怎么会没有境界?

  青书放下茶杯,指尖轻轻点在石桌上,一道淡金色的文气浮现,在石桌上勾勒出“道”字,字迹刚劲有力,带着一股浩然正气:“我修的是儒道,与大师兄的枪道、二师姐的剑道不同。儒道不修灵力,修的是‘文气’与‘心境’,文气足则道自成,心境明则无往不利,本就没有你们说的‘境界’划分。”

  萧尘若有所思:“儒道……我倒是听过,只是如今四域少见。现在常见的是丹道、阵道、器道,或以灵力论高低,或以术法分强弱,儒道好像……没什么人提及了。”

  “是啊,”苏舍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怅然,“千年前,儒道也曾鼎盛,有‘文能安邦,笔可诛妖’之说。那时的大儒,一念可定一城气运,一字能镇万鬼哭嚎。只是后来天地异变,灵气渐浓,修士更重杀伐之力,儒道讲究的‘循序渐进’‘以德载道’,渐渐被视为‘无用’,便没落了。”

  他拿起桌上的书卷,翻开一页,上面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散发出淡淡的文气:“其实儒道并非无用。比如这‘养气’,丹道靠丹药,我们靠读书、明志、悟理,养出的‘浩然气’,虽不能直接杀敌,却能清心、辟邪、守神,面对心魔侵袭时,比任何护心丹都管用。”

  萧尘想起自己突破时遇到的心魔,若有所思:“难怪我看师弟你气息沉稳,连面对玄天宗的威压都能从容不迫,原来是文气护体。”

  “还有这‘辩道’,”苏舍笑着看向姜璃,“二师姐的剑道凌厉,讲究‘破’;儒道的‘辩’,讲究‘立’——以理服人,以道化人。若是遇到可塑之才,未必非要打打杀杀,辩明是非,或许能少一场纷争。”

  姜璃挑眉:“可若是遇到蛮不讲理的呢?比如玄天宗那群人。”

  “那便用‘笔’说话。”苏舍眼中闪过一丝锐色,指尖的文气骤然凝聚,在石桌上的“道”字旁边,又添了个“杀”字,字迹凌厉,竟带着几分枪意的锋芒,“儒道也有‘文杀’,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轻易动用罢了。”

  萧尘看着那两个字,忽然明白过来。四域的道,看似不同,实则殊途同归——枪道的“勇”,剑道的“锐”,儒道的“正”,本质上都是对“道”的追求,只是表现形式不同。

  “受教了。”萧尘拱手道,“以前总觉得力量才是根本,今日听师弟一说,才知‘道’有千万种。”

  苏舍笑道:“大师兄的枪道,一往无前,亦是至道;二师姐的剑道,斩破虚妄,亦是至道。道无高下,贵在坚守。”

  姜璃收起剑,难得露出柔和的笑:“三师弟这张嘴,不去当说客可惜了。”

  三人相视而笑,阳光透过树叶落在他们身上,带着书卷气、枪意与剑意,在石桌上交织成淡淡的光晕。

  远处,林舟躺在摇椅上,眯着眼听着这边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一个枪道如龙,一个剑道似火,一个儒道若玉。

  他这三个徒弟,倒是各有各的道。

  挺好。

  青云宗的午后,阳光正好,石桌上的灵茶还冒着热气,萧尘正和苏舍聊着风土人情。

  苏舍这次历练走遍南域村落,见了不少民生疾苦,正说着如何以儒道安抚民心,林舟摇着蒲扇从屋里走了出来。

  “师尊。”萧尘和苏舍连忙起身,恭敬行礼。

  林舟摆摆手,往石凳上一坐,瞥了眼苏舍,漫不经心地问:“这趟历练,有啥收获?”

  苏舍捧着书卷,躬身道:“弟子走遍南域三十七座村落,见了战乱后的流离,也见了乡野间的淳朴。

  悟得‘儒道不在书斋,而在人间’,文气若只藏于笔墨,便失了根基,需入红尘,方能养出真正的浩然气。”

  他说话时,眉宇间少了几分书卷气的青涩,多了几分踏过人间烟火的沉稳,周身的文气虽淡,却比之前凝实了数倍,像一汪沉淀了岁月的清泉。

  林舟挑眉,嘴角勾起笑意:“还行,没白出去晃荡。知道从泥里找道理,比死啃书本强。”

  他转头对萧尘道:“大徒弟,去做饭吧,加个灵笋炒肉,你三师弟爱吃这个。”

  “是。”萧尘应声,转身往厨房走去,脚步轻快。

  院子里只剩林舟和苏舍。林舟没再多问历练的事,反而指着院角的老槐树:“你看这树,扎根在这几百年,风刮不倒,雨打不坏,靠的不是长得多高,是根扎得深。”

  苏舍一怔,随即恍然,躬身道:“弟子明白,师尊是说,儒道讲道,也需像这树一样,先扎进民心的土里,而非空谈大道理。”

  “嗯,还算不笨。”林舟扇了扇蒲扇,没再多言。有些道理,点到即止,悟透了是自己的,说多了反而成了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