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那就会一会大元使团-《大明:我是朱标他舅》

  府内更是戒备森严,青砖铺就的甬道两侧,每隔十步便有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侍卫肃立,

  腰间绣春刀寒光闪烁,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处角落,

  连风吹动廊下灯笼的微响,都能让他们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刀柄上。

  “标儿,慢些走,仔细脚下的青砖,昨儿刚下过雨,边角还滑着呢。”

  马昕放缓脚步,伸手轻轻扶住身旁的朱标,语气里满是疼爱。

  他是朱标的亲舅舅,寄托他的一切期望!

  虽在军中任职,却总把这外甥当作亲儿子一般疼惜。

  此刻他身着一袭藏青色锦袍,腰间系着玉带,面容温和,与府中肃杀的氛围截然不同。

  朱标笑着点头,脚步下意识地放轻:

  “舅舅放心,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倒是这王府的戒备,比前几日更严了,连咱们走动都要经过三道暗哨查验,真是半点马虎不得。”

  马昕目光扫过四周的侍卫,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父王治军本就严明,如今大元使团至,巴图与王保保麾下,又在边境虎视眈眈,他自然要多做防备。

  你看那些侍卫,皆是从亲军卫中挑选的精锐,

  每个人都以一当十,

  这吴王府,如今就是一座铜墙铁壁,便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轻易飞进来。”

  二人说着,穿过一道刻着“忠孝”二字的石拱门,便到了正厅外的庭院。

  庭院中那棵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轻摇,树下几名内侍正垂手侍立,见了他们,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军师,见过世子殿下。”

  马昕微微颔首,刚要迈步走入正厅,便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昕儿和标儿来了吧?进来吧。”

  推开门,正厅内的烛火温暖明亮,驱散了夜色的寒凉。

  朱元璋正坐在案前,穿了一件半旧的青布便袍,

  头发随意地用一根木簪束起,少了几分朝堂上的威严,多了几分家常的温和。

  他手中捧着一本《资治通鉴》,书页上还夹着一根干枯的槐树叶书签,显然是方才看得入了神。

  “姐夫。”马昕笑着走上前,语气随意自然,没有半点朝堂上的拘谨。

  “父王。”

  朱标也躬身行礼,目光落在朱元璋案前的茶盏上

  ——那是一只普通的白瓷杯,杯沿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显然已用了许久。

  朱元璋放下书,抬手示意二人坐下,又亲自拿起桌上的茶壶,给他们各自倒了一杯茶:“刚泡的雨前龙井,你们尝尝。”

  马昕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笑道:“姐夫的茶,还是这么醇厚。

  不过说真的,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有心思看书?

  那元庭使团已经到应天,巴图和王保保的兵力也都部署得差不多了,咱们可得好好合计合计。”

  朱元璋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案面,神色放松了许多:“正等你来说这事。

  你在军中消息灵通,又心思缜密,说说看,对这三方人马,你有什么看法?”

  马昕放下茶杯,神色渐渐严肃起来:“先说那大元使团,实际上为首的是吕昶,前元户部尚书,这人最是老谋深算,

  精通钱粮调度,派他来‘劝降’,实则是想探咱们应天的虚实

  ——粮草有多少,兵力布防如何,甚至连城内的民心向背,

  他都想摸得一清二楚。”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说巴图,黄金家族的后裔,虽说名头响亮,这次过来,是撑场面的!

  可麾下还是有些步卒的,这些多是汉人降兵,军心涣散,

  武器也多是些破旧的长枪短刀,仅有三十架回回炮,而且操作人员都是临时招募的,根本不熟练。

  这路兵马,看着吓人,实则是纸老虎。”

  “至于王保保,”马昕的语气凝重了几分,“他才是真正的硬骨头。

  他敢于入应天,也是豪气冲天!

  而且他本部三万蒙古精锐骑兵,配备牛角弓、蒙古弯刀,还有八十二架回回炮,才是心腹之患!

  都是经历过沙场的老兵,战力强悍。

  他扬言要‘平定红巾’,可不是空话,这人用兵狠辣,又极善骑兵突袭,咱们必须重点防备。”

  朱元璋点了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锐利:“你说得没错。

  吕昶是耳目,巴图是虚张声势,王保保才是心腹大患。

  那你觉得,咱们该如何应对这三方?”

  “对付吕昶,要‘虚与委蛇’。”马昕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他不是想探虚实吗?咱们就给他看些‘假东西’

  ——粮仓只开东边的两座,里面一半装粮,一半装沙;

  校场只让他看新兵训练,精锐藏起来;

  至于民心,让应天城内的商铺照常营业,百姓安居乐业,给他营造出一副兵强马壮、民心安定的假象,

  让他回去给王保保麾下报个‘假信’,拖延些时日。”

  朱标在一旁听得连连点头:“舅舅这主意好!

  吕昶要是信了,咱们也能多些时间准备。

  那巴图呢?咱们该如何应对他的步卒?”

  “巴图那边,要‘速战速决’。”马昕语气果决,

  “他麾下的降兵本就军心不稳,咱们派一支轻骑,绕到濠州后方,

  趁他出兵夹击应天时,突袭他的大营,烧了他的粮草,那些降兵见没了粮草,定然不战自溃。

  到时候,不仅能断了王保保的左膀右臂,还能收编那些降兵,壮大咱们的兵力。”

  朱元璋微微颔首,又问:“那王保保的三万骑兵和回回炮,你有什么对策?”

  “对付王保保,要‘以守为攻’。”

  马昕站起身,走到案前的舆图旁,指着应天东部的溧水说道,

  “溧水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咱们在那里布置投石机,对抗他的回回炮;

  再派两万步兵驻守镇江要道,依托地形抵挡他的骑兵冲锋;

  同时派一支奇兵,悄悄绕到他的后方,截断他的粮道。骑兵没了粮草,再厉害也发挥不出战力。”

  朱元璋看着舆图,眼中渐渐露出赞许之色:“昕儿,你这计谋倒是周全,

  既考虑了眼前的使团,又兼顾了边境的兵马,比我想得还要细致。”

  马昕笑着摆手:“姐夫过奖了。我也是常年在军中,见得多了,才想得这些法子。

  不过话说回来,那吕昶三人毕竟是大元的使者,咱们接见他的时候,可得好好拿捏分寸

  ——既要让他看出咱们的实力,又不能太过张扬,还得应付着他的‘劝降’,

  这虚与委蛇的功夫,可不好做。”

  朱元璋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恨,又有几分无奈:“谁说不是呢?

  大元占据中原近百年,如今虽已衰落,却仍有根基。

  咱们如今虽据应天,可兵力、粮草都比不上他们,只能先忍着这口气,虚与委蛇,

  等咱们实力足够了,再一举将他们赶回漠北,恢复汉家天下!”

  朱标握着拳头,眼中满是坚定:“父王说得对!

  咱们现在忍一时,是为了将来能彻底打败大元。

  那接见吕昶的方案,咱们可得好好定下来,不能让他看轻了咱们。”

  马昕点了点头,沉吟道:“接见的话,就定在三日之后的正厅。

  到时候,姐夫身着朝服,端坐王座,两侧排列侍卫,彰显咱们的威严;

  标儿你站在姐夫身侧,以示世子身份;

  我则站在阶下,负责应对吕昶的言辞。他若是提及‘劝降’,

  姐夫便以‘天下未定,民心向背才是根本’回应,我再从旁补充,说咱们应天百姓安居乐业,不愿再受战乱之苦,让他知难而退。”

  “另外,”

  马昕又补充道,“接见时,要在正厅外安排三百侍卫,校场那边让新兵照常训练,营造出军容严整的景象;

  再让户部的人准备一份‘粮草清单’,故意让吕昶‘无意间’看到,清单上多写些数字,

  让他以为咱们粮草充足,不敢轻举妄动。”

  朱元璋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既彰显了咱们的威严,又摸清了他的底细,还能拖延时间,一举三得。”

  他看着马昕和朱标,眼中满是欣慰:“有你们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这大元虽强,可只要咱们父子同心,君臣协力,定能度过这难关,将来总有一天,咱们要让这天下,重新姓‘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