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驸马还想听吗?-《重生嫁给老鳏夫,宠疯》

  海棠重新给云琅梳了头发,要簪上簪子时,被云琅阻止。

  命都差点没了,她还真不在意现在自己是不是好看。

  大红的喜服被撕扯出一个口子,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剐蹭到的。

  不过,那都不重要。

  换了干净的衣服,人也看着清爽多了。只是,海棠给她整理领口的时候,突然就哭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还哭了。”

  云琅知她担心自己的安危,困于马车里的时候,她就听到海棠一声声地叫着‘公主’。

  “都怪奴婢不好,没有照顾好公主。”

  说着,海棠就要跪下来。

  云琅拉住她的手,“傻丫头,这只是意外,又不是你的原因。别哭了,再哭呀,咱们海棠姐姐就不漂亮了。”

  她的年纪比海棠小,但此刻的口气十足的大人。

  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替海棠抹泪。

  “公主,你吓死奴婢了。上次掉在荷花池也是,还有后来,后来你被姚贵妃的人带走......”

  海棠越说眼泪越止不住。

  她是陪着公主长大的,深知公主这些年有多不容易。

  她更气自己不能为公主做些什么,每次公主有难,她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公主,奴婢没用,奴婢辜负了皇后娘娘的嘱托,奴婢对不起......”

  “好啦!”

  云琅打断了她的话。

  “海棠,不必自责。我也从未拿你当奴婢。你就像我的姐姐一样,除了母后,你便是对我最好的人。

  以后,我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可能也会有很多困难,但咱们一起,一定会越来越好。”

  前世,她未曾对海棠说过这些话。

  海棠死了之后,她很后悔,后悔没能对海棠更好一点,没能对海棠说,其实,她一直拿海棠当姐姐的。

  “公主......”海棠突然抱住了云琅,“奴婢一定誓死守护公主!”

  眼泪落在云琅的衣袍上,云琅则轻轻拍着她的背,“傻丫头,任何时候,都不需要你为我拼上性命。

  咱们都要好好活着。一会儿,你替我去皇长兄那里递几句话......”

  云琅在海棠的耳边低语,海棠听完之后,有些担心地看着云琅。

  “放心吧,我会没事的。”

  这场三月的春雨一直淅沥,用完午膳,云琅便在刚刚收拾出来的床铺上休息了一阵,雨却没有要停的意思。

  蒋安澜在门口轻咳了一声,站在破窗边出神的云琅便回过头来。

  “这个雨,怕是要到晚上了。”

  云琅淡淡开口。

  蒋安澜走到她身边,与之并肩而立。

  “月黑风高春雨夜,倒是杀人的好时候。”

  蒋安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如此近距离看这张侧脸,依旧美得让人心跳加速。

  “驸马查到了什么?”

  云琅看向窗外,雨水从屋檐上下来,滴落成帘,而她的目光悠远,带了几分超然尘世的淡然。

  “不是公主想告诉我什么吗?”

  “驸马想听什么?皇室秘闻,还是夺嫡风云?”

  蒋安澜微蹙眉头,他猜到了前者,但怎么会跟夺嫡扯上关系?

  “驸马还想听吗?”

  云琅见他不出声,这才回过头来。

  “父皇有七个儿子,驸马有属意的皇子吗?”

  蒋安澜不答。

  这不是个能随便讨论的事,若是一句不慎,恐怕就能惹来杀身之祸。

  更何况,他与几位皇子未曾打过交道,德行如何,能力如何,皆无所知。

  唯一打过交道的吴王,他也不过认识几天,但他也早听闻吴王不得皇帝喜欢,十二岁到了封地越州,此后再未回过京城。

  这一次......

  这一次确实也奇怪,为什么是吴王给四公主送嫁?

  “立储之事,皆在圣心。圣心属意谁,那便是谁。公主虽是金枝玉叶,但这是国事,公主还是慎言。”

  不怪蒋安澜小心。

  经过昨晚和今天的事,这送亲的队伍里不知道藏了多少牛鬼蛇神。

  他甚至都不知道,眼前的公主是不是在给他挖坑。

  公主,确实是个美人,他也确实心动。但小心些,总是没有错的。

  “看来,驸马是不敢听了。也罢,不过是些脏事,倒也不必脏了我们定州将军的耳朵。”

  蒋安澜听出她的讽刺之意。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激他,也知道自己若真听了,恐怕以后就会陷在这件事里。

  可是,四公主已经嫁给了他,他又真能袖手旁观吗?

  在他外人面前,他已经是一体。

  荣辱与共,福祸同担。

  而且,他还很好奇,从这么漂亮的丫头嘴里,到底能说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

  所以,云琅要走之时,他便拉住了对方的手腕。

  “公主既然敢说,我有什么不敢听的。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公主与我去别处。”

  说着,蒋安澜抱了云琅起来,快步往破庙后面的一处凉亭而去,还不让护卫跟着。

  凉亭建在高处,可一览破庙全景,甚至连远处官道上的情况,也能尽收眼底。

  男人解了外袍下来,披在了云琅身上,“这里风大,别着凉!”

  云琅低头看那玄色外袍,布料不算好,但从针脚能看出来,做工不错。

  是与他相好的姑娘做的吗?

  这个问题突然就跳出脑海。

  “我并非好奇所谓的夺嫡之事,只是此去定州路远,我不想什么都不知道,像今日这般被动。马车有问题,马也有问题,你应该也猜到了。”

  云琅拢了拢外袍,上面带着男人的热度,很温暖。

  “驸马,若我今日真像那马一样掉下山崖,你们当如何?”

  “在皇上那里,我的责罚是免不了的。吴王、沈洪年,还有随行护送你的侍卫,都逃不了罪责。”

  云琅点点头。

  “你被责罚,可能定州将军的官职不保,而吴王被追究罪责,就有可能削爵。”

  “削爵?应该不至于,吴王最多是罚俸几年,已算重罚。”蒋安澜插了一句。

  “驸马有所不知。我这位皇长兄本就不得父皇喜欢,朝中又无人脉,可他偏偏还占着皇长子的位置。

  大乾王朝也遵循历朝历代的立储规矩,有嫡立嫡,无嫡立长。

  从前,或许是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但现在不一样了,父皇突然召他回京,还让他送我出嫁。

  我若是嫁个寒门进士也就罢了,偏是嫁给了你定州将军。

  你可是父皇如今最倚重和信赖之人。

  若是这一路上,皇长兄与你定州将军有了某些联系,说不定日后你就是皇长兄的助力,而且是手握兵权的助力。

  但我今天若是死了,那些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