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用得着唱这么一出让驸马心里不痛快吗-《重生嫁给老鳏夫,宠疯》

  云琅微微点头。

  “如今定州府倒是有两个空缺。一个是九品主簿,一个是定州知府。

  姐夫既是多年县令,当是正七品,自然不能去做个主簿。这定州知府是正四品或从四品......”

  蒋氏一听这话,顿时高兴起来。

  “谢公主。姐姐就知道,公主跟咱们是一家人,肯定不会不帮自家人的。”

  蒋夫人脸上也有了笑意,但没有女儿那般急切。

  活了两世,云琅也是见过一些后宅妇人的嘴脸的。比如她前世的婆婆,沈洪年的母亲,那位可真是一言难尽。

  而眼前的蒋氏到底还是差远了,至少也得多装一会儿,把戏给做足了。

  “姐姐,定州知府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姐姐可知道,上一任定州知府的结局吗?”

  蒋氏正高兴,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僵住,回头看了一眼蒋夫人,这才问道:“可是犯了错,下了狱?”

  云琅摇摇头。

  “上一任定州知府刘崇几天前才死了。就死在我的公主府!”

  她的话音落下,蒋氏险些没坐稳。

  “定州知府确实是个肥差,但死得也快。姐夫想要那个位置,就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脖子够不够硬。”

  说完,云琅落下茶杯,茶盖与杯沿相撞,茶水溅了出来。

  蒋氏吓得赶紧跪来。

  蒋夫人见状,也跟着跪下。

  兰儿是个乖巧的,瞧着公主是发火了,原本站在公主身边,这会儿也跪了下来。

  “姐姐若是在夫家有难处,受了欺负,只管回家与驸马说,驸马也不会看着不管。

  但姐姐若是拿自己的难处,要挟驸马,驸马与你一奶同胞,狠不下心,但我可不惯着。

  他这个定州将军,是拿一身的伤和脖子上的脑袋换来的。你们不体谅他也就罢了,还合起来这么逼他。

  当娘的不像娘,当姐姐的不像姐姐,哪日驸马若是死了,你们谁有好日子过?”

  蒋氏有些瑟瑟发抖,而跪在一旁的蒋夫人忙叩头认错,“请公主息怒。是老妇人没有管教好女儿,是老妇人的错。”

  “夫人,疼爱女儿没有错。但疼爱也要有个限度,不是由着女儿逼迫自己的儿子。

  驸马重情重义,哪怕看破也不说破,由着你们闹。但本公主没那么好的脾气。来人,请蒋氏到院子里跪上两个时辰。”

  蒋氏一听这话,顿时吓得求饶,“求公主饶恕臣妇这一回。臣妇再也不敢了。”

  “不是说一直跪在院子里吗?且从驸马回府到现在,我给你算上两个时辰,等你跪足了两个时辰,再起来跟我说话。”

  孙氏示意两个宫人拽了蒋氏出去,就听得蒋氏一直在求饶,嗓门大得能把街上的人给叫来。

  蒋夫人跪在那里,不敢多说一句。

  “夫人,你若是都这么带孩子,我怕兰儿日后也学了那些不好的。不如,让兰儿跟着我,我来管教。”

  云琅话音一出,蒋夫人顿时神色大变,“公主,老妇有罪,请惩罚老妇便是。兰儿还小,兰儿......”

  “怎么,夫人是怕我欺负了兰儿?我既已嫁给了蒋安澜,他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女儿。按规矩,兰儿也该由我管教。

  莲秀,去帮兰儿收拾东西,一会儿随我回公主府。”

  兰儿咬了咬唇,没敢多话。

  蒋夫人哭将起来,“公主,老妇断不是怕公主待兰儿不好,只是兰儿陪伴在老妇身边多年,若是公主带走了兰儿,老妇一个人可怎么活呀!”

  蒋夫人是断不能让公主带走兰儿的,哪个女人能喜欢自己男人跟别人生的孩子呢。

  更何况,那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

  “公主,老妇知错了,老妇任打任罚,万不可带走兰儿。兰儿是老妇的命根子......”

  屋里屋外都哭了起来。

  兰儿这时候才缓缓开口,“阿奶,兰儿愿意跟着公主。”

  蒋夫人听到这话,哭声戛然而止。

  她怔怔地看着兰儿那张小脸,仿佛在说,你知道你自己说什么吗?

  你跟着公主,她能待你好?

  自古以来的公主,哪是个好相与的。

  “兰儿,你可是真心想跟着我?”云琅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

  兰儿抬头来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云琅,“兰儿愿意。请公主别责罚阿奶。阿奶年纪大了,兰儿愿意替阿奶受罚。”

  小姑娘跪在了云琅跟前,云琅心里软得跟什么似的。

  是个好孩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

  她伸手摸了摸兰儿的头,然后拉了她起来。

  “去扶你阿奶起来吧!”

  兰儿这才去扶蒋夫人。

  云琅示意屋里的人都出去,也让兰儿先跟莲秀去收拾东西。大门关上,前厅里只剩下婆媳二人。

  她才起身走到蒋夫人跟前,拉过那双布满了皱纹的手,“夫人,我知道你没有坏心思,但人不能这么纵着。”

  “老妇知错了。”

  蒋夫人不敢抬头。

  “我今日生气,是实在心疼驸马。夫人可能还不知道,驸马接亲回来的路上,险些丢了命。

  他那胳膊上的伤,到如今才算痊愈。他带去的几十人,只有几个人回来了。

  而我带的几百人,死了大半。夫人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蒋夫人这会都吓坏了,脑子都蒙的,哪里还能想为什么。

  “夫人恐怕不知道,自打驸马出任定州将军,多少参奏驸马的奏本。

  驸马与定州官员从来不睦,若不是父皇看重定州海防,看中驸马能打仗的能耐,驸马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即便是有父皇护着,那京城里也有人想让驸马死,想让他把定州将军的位置让出来。更别说,海寇也巴不得驸马滚蛋。

  你说,这个时候还逼驸马给那个没什么本事的汪知县谋定州的职位,且不说能不能行,就算行,你那女婿到了定州任上,能活几天?

  定州这个官场,早已搅动了杀戮,别人避之不及,居然还有人想往里边钻,也是想死想疯了。”

  听完云琅这番话,蒋夫人的手都是抖的。

  她哪里知道这些,她那个儿子从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那现在......”蒋夫人也不知道自己此刻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她不懂什么政事,更不懂官场的那些门道,但公主的话,字字句句都砸在她的心上。

  “驸马有我,夫人不必担心。至于那位......”

  她示意了一下院子里的蒋氏,“一个小小的知县,要收拾了他,还不容易,用得着唱这么一出让驸马心里不痛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