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那咱们今晚就来了个海寇入室-《重生嫁给老鳏夫,宠疯》

  公主府里静悄悄的。

  云琅怕自己犯困,还特意让人泡了壶浓茶饮着,今晚肯定是要熬到天亮的。

  莲秀在旁边站着,她隐约知道是海寇的事,但也不敢多嘴。

  云琅似乎有些无聊,目光落在了莲秀身上。

  莲秀倒是比海棠长得要清秀,小模样也更好看。

  一双亮闪闪的眼睛,也透着股子聪明。

  “莲秀,你是哪里人?”云琅随口问道。

  “奴婢越州人。”

  “越州?到是离此不远。家中可有兄弟姐妹?”

  “我离家之时,家里已有一弟,不过,那时候继母已经怀有身孕,只是不知道后来生下的是弟弟还是妹妹。”

  云琅端起杯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你希望是个弟弟还是妹妹?”

  “奴婢......”

  云琅侧头,莲秀像是吓着了,赶紧道:“奴婢希望继母生的是妹妹。那样,父亲就不会薄待了小弟。若是后娘再添了个弟弟,我那小弟......”

  一提及弟弟,莲秀眼睛都红了。

  “想你弟弟吗?”

  莲秀一个劲地点头,“母亲过世后,父亲就再娶了继母,待我与弟弟大不如前。继母看着是个温柔的性子,但后娘进门之后,我与弟弟就常挨父亲的打。”

  云琅本是闲着无聊,随口这么一问,结果还勾了人家的伤心事出来。

  但都问了,自然要问到底。

  “那你是如何进的宫?”

  “继母有个亲戚在府衙当差,说是宫里的贵人要给公主选几个侍候公主的小女娃,说是进了宫,以后指不定能当娘娘。就算是不做娘娘,还能许个权贵人家做个妾室。后娘说动了父亲,我后来就跟着几个差不多年纪的女娃一起进了宫。”

  云琅心想,能让下面的人这般花心思的,自然也就乐瑶了。

  毕竟,其他公主可没有这个待遇。

  “这么说,你之前一直在乐瑶姐姐那里?”

  莲秀像是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赶紧跪下来,“公主,不是的,我不是乐瑶公主的人,也不是姚贵妃的人。”

  确实是被吓坏了,如今有点风吹草动,小姑娘就吓得不轻。

  “我只是问问,你如实说便是。”云琅倒没想吓她。

  莲秀也没起来,就那样跪在地上回话。

  莲秀在宫里的经历很简单,那一批小女娃有几十个,不只来自越州,其他州府也有。

  本来是准备调教好了,挑选一些得力的送去侍候乐瑶,但莲秀的越州口音重,一直改不过来,后来她就没能去翊坤宫,进了浣衣局。

  一次偶然的机会,她认识了皇帝身边的福满公公,因着二人同乡,福满看她有几分像自己早年夭折的妹妹,后来便对她多有关照。

  所以,当霁月轩里要人侍候的时候,福满就把她安排过来。

  “原来是福满公公调教过的丫头,难怪了......”云琅听完,感叹了一句。

  “公主,奴婢不敢有二心。福公公对我有恩,奴婢自是不敢忘,但奴婢也绝不会背主。”

  云琅打量着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她倒是没有想到,随口这么一问,还能问出来这么一层关系。

  福满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已经混到御前好几年了。

  做事妥贴,又深得皇帝信任,就是那些个后宫的娘娘们,对这福公公也很是客气。

  毕竟,人家天天陪着皇帝,而后宫的娘娘们,一个月能见上几回,也就算是受宠的了。

  有时候福公公递句话,可是比什么都管用。

  “这么说,你跟我来定州也是福公公的意思了?”

  云琅问这话的时候,眼里便多了一抹阴沉。

  “回公主,福公公让我来侍候公主的时候就说,霁月轩里侍候的人可能会跟着四公主去定州。

  他说,皇宫没有什么好的,跟着四公主去定州好歹能自由些,而且四公主脾气极好,从不苛待宫人,跟着四公主是福气。”

  云琅难以分辨她这些话是故意往好听了说,还是那个福满真有这么说过。

  不过,这个丫头对她来说,以后应该还有别的用处。

  她伸手扶了莲秀,“先起来吧!我也不过是闲着无聊,随口问问。瞧瞧,还把眼睛给弄红了。

  咱们啦,小的时候都受过苦,也都是没娘的孩子。我知你的苦,我也应该知道我的不易。

  都是破庙里好不容易拾回来的命,咱们以后都好好的。”

  几个时辰前,云琅还警告她来着,如今又万般温情。

  莲秀心里也明白,这宫里的人,谁不是有几副面孔。

  从前,或许四公主是脾气最好的。

  以后,可就未必了。

  “公主,奴婢......”莲秀泪眼婆娑。

  云琅陪着流了几行泪,又说起了自己几岁就没了母妃,以前夜里还偷偷哭,怕宫人听到,传到皇上耳朵里,都不敢哭出声来。

  两人哭了一场,彼此给对方擦干的泪水,云琅便拉着她的手道:“我年长你俩月,日后你可当我是姐姐。

  等再过些日子,海棠回来,你会再多一个姐姐。海棠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也极好,没什么心眼......”

  正说话之时,门外有人来报,说是定州知府刘崇求见。

  云琅不太满意这个刘知府,江伯阳带着人都已经在城里忙活好一阵,这刘知府现在才听到动静,这是睡得有多死。

  “让他候着!”

  来人领命而去。

  此刻的云琅可不是刚才陪着莲秀哭的那个少女,她那张未经风霜的脸上写着纯真,但眼里却是压着的怒火。

  片刻之后,一个断了中手臂的中年男人进来,云琅便示意莲秀先下去。

  此人便是孙氏的男人张义。

  “张叔,说吧。”

  “回公主,刘知府今夜宿在万花楼,半个时辰前,刘知府就得了消息,然后打发人回了趟府。他自己则梳洗完毕了,这才慢吞吞过来。”

  云琅的手轻轻地敲打着黄花梨木的椅子扶手,一双漂亮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像是在谋划什么一般。

  张义也不打扰,就在旁边安静等着。

  片刻之后,云琅看向张义,“张叔,之前你说,这位刘知府才上任定州知府三年,便有了家财万贯,钱财都藏在书房的地下室里?”

  “是!”

  云琅笑了。

  “行,那咱们今晚就来了个海寇入室,先替那些现在还藏起来的家伙弄点动静出来。东西拿出来后,就先放在你们落脚的地方,回头我还有大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