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教你做事。】
洛清浅在自己的精神海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敲下了这行“回复”。
【我是在帮你进行风险管控。】
那股磅礴的怒意停顿了一下，仿佛一个高速运转的处理器，遇到了一个无法识别的代码。
【风险……管控？】
【对。】洛清浅乘胜追击，在脑内迅速构筑起一套完美的乙方话术。
【你看，外面那个，是我的直系亲属，帝国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他要是连人带船在这里蒸发了，帝国皇室和军部会把这片星域翻个底朝天。】
【他们会查到你，然后会通过你，查到我这个唯一的‘供应商’。到时候，我的‘人身安全’和‘职业前景’都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最重要的是，】洛清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
【一个无法保证自身安全的供应商，是没办法承接‘下一阶段’的项目的。这会严重影响我们之间长期、稳定、互惠互利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什么风险管控，什么战略合作，什么互惠互利。
她就不信，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古老存在，能听懂这些。
然而，那道意志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股暴虐的怒意，竟然缓缓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好奇的审视。
【……有道理。】
洛清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有道理？
这就……有道理了？
【那么，作为‘风险管控’的一部分，我需要怎么做？】那道意志的提问，显得非常……专业。
洛清浅感觉自己不是在跟宇宙灾难对话，而是在跟一个刚刚拿到mbA学位的实习生开项目会议。
她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保持着专业乙方的微笑。
【很简单。首先，把那些指着我哥哥的武器收回去。这会释放一个‘我们没有敌意’的积极信号。】
【其次，保持静默。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你现在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受了惊吓，需要自我防卫的无害存在。】
【最后，等他们自己离开。】
【……理解。】
下一秒。
“神启号”和“胜利号”的舰桥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上百根足以贯穿星辰的灰色长矛，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后，并没有消失。
它们……缩了回去。
就像蜗牛感受到了危险，缓缓将自己的触角收回壳里一样。
整个过程，缓慢，平滑。
黑色尖塔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扭曲的空间中心，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比较大的太空垃圾。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胜利号”上，洛清尘看着自己旗舰那已经不足百分之五的护盾值，和他面前那片恢复了平静的星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号隔离治疗室里。
洛清浅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搞定。
收工。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凌星渊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洛清浅能感觉到，他周围的空间，都因为他内心的剧烈波动，而产生着细微的共振。
“合作愉快。”洛清浅扯出一个疲惫的，公事公办的微笑。
“现在，可以履行我们的合约了吧？送我回首都星，找个地方把我埋了，不，是让我躺平。然后，我们相忘于江湖。”
凌星渊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抬起手，通过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向舰桥下达了指令。
“魏哲。”
“在，阁下！”副官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开启全功率广播。”凌星渊的声音，冷得像绝对零度，“向帝国第一军团，以及该星域所有幸存单位，发布以下通告。”
“帝国第三军团副指挥官，凌星渊·图·阿特柔斯，奉皇帝陛下密令，成功营救在集训中遭遇不明袭击，精神海遭受重创的洛清浅·冯·奥古斯都公主殿下。”
“所有相关单位，即刻停止一切敌对行为，保持安全距离。任何试图靠近‘神启号’或对公主殿下造成二次伤害的举动，都将被视为对帝国皇室的直接挑衅。”
“我，将以阿特柔斯家族的荣耀担保，亲自护送公主殿下返回首都星，直至其完全康复。”
这段广播，通过强大的信号，瞬间传遍了整个混乱的星区。
治疗室里，洛清浅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
好一手颠倒黑白，抢占先机！
他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临危受命，不畏艰险，忠君爱国的完美英雄。
而她，洛清浅，就是那个需要被他保护的，柔弱无助的战利品。
凌星渊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平淡无波。
“我答应了你三个条件。第一，我已经做到了。第二，让你回到咸鱼生活，前提是你的存在不会对帝国构成潜在威胁，这需要评估。第三，我不会探究你的秘密，我只是在评估风险。”
洛清浅被他这套完美的逻辑闭环给气笑了。
不愧是顶级大贵族，玩弄文字游戏的本事，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主动探究，改成被动评估。
好一个偷换概念！
“魏哲。”凌星渊的声音，通过内部频道传了出去。
“阁下，有何吩咐？”
“通知第一军团，我们将先行返航。让他们自行处理后续事宜。”
“神启号”庞大的舰身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毫不留恋地调转方向，将那片刚刚还上演着末日天灾的星域抛在身后。
旗舰引擎的低沉轰鸣，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一号隔离治疗室里，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滞。
洛清浅靠在医疗床上，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刚刚用一段广播，就将整件事的性质彻底扭转，把自己从一个可疑的“同伙”，洗白成了光芒万丈的“救驾英雄”。
“凌星渊阁下。”洛清浅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社畜特有的疲惫，“你的‘事实’版本，非常精彩。我差点就信了。”
凌星渊没有理会她的嘲讽。
他只是走到房间的控制台前，手指在全息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你的身体数据很差，精神海也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他头也不回，语气平铺直叙，“在抵达首都星之前，你需要绝对的静养。”
下一秒，房间的墙壁变得透明，露出了外面广阔的深空。
紧接着，无数复杂的符文和能量线路在透明的墙壁上亮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环绕整个房间的能量循环系统。
一股纯净而温和的能量，缓缓注入房间，滋养着她的四肢百骸。
“这是第三军团最高规格的‘零号休养仓’，直连舰船主能源，可以最大程度地模拟晶石森林的能量环境，有助于你恢复。”
凌星渊做完这一切，终于转过身。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任何需求，都可以提。”
洛清浅心里冷笑。
看护？
说是监视还差不多。
不过，她现在确实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消化那座黑塔带给她的冲击，也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新力量。
“多谢阁下的慷慨。”她从善如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我睡着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盯着我看。”洛清浅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能不能把监控模式，调成非可视化的生命体征监测？”
凌星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明白，她这是在要求一点私人空间。
在见识了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他本该拒绝。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
他转身离开了治疗室，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洛清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上。
跟这种顶级pUA大师打交道，真是比打一场星际战争还累。
【系统，评估一下我现在的状态。】
【报告宿主，您的精神海内核趋于稳定，但‘虚空’属性的侵蚀仍在持续。‘零号休养仓’的能量环境，正在缓慢中和这种侵蚀，并对您的‘冰系’天赋有极大的增益效果。】
【增益效果？】
洛清浅心念一动，伸出右手。
一缕冰蓝色的寒气，在她指尖萦绕。
这股寒气，比之前在联合集训时，要凝实得多，也冷冽得多。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暗的虚空气息。
这让她的冰，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冻结空间本身的特质。
“属性变异……”她喃喃自语。
【建议宿主利用当前环境，尽快熟悉变异后的天赋能力。】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洛清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凌星渊给了她一周的“病假”，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带薪培训。
不用白不用。
她闭上眼，开始沉浸心神，感受着房间里流淌的纯净能量，引导着它们，冲刷着自己的精神海，淬炼着那枚冰蓝色的天赋符文。
时间，就在这种安静的修炼中，一点点流逝。
……
“神启号”舰桥。
副官魏哲将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报告，递到了凌星渊的面前。
“阁下，这是‘零号休养仓’的能量消耗报告，以及……公主殿下的训练记录。”
凌星渊接过数据板。
休养仓的能量消耗，在过去三天里，呈现出一种阶梯式的，恐怖的增长。
其峰值，甚至短暂地影响到了舰船的辅能源输出。
而另一份加密的训练记录，更是让他瞳孔微缩。
画面里，洛清浅盘膝坐在房间中央。
她的周围，悬浮着上百枚由纯粹冰元素构成的，闪烁着灰色光泽的微型棱晶。
每一枚棱晶的结构都复杂到了极致，内部的空间结构，甚至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四级冰系”所能达到的范畴。
这是……对规则的初步掌控。
“她没有试图破解休养仓的任何防御系统，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精神波动。”魏哲在一旁补充道。
“她只是在……单纯地，高效地，利用我们提供的资源，疯狂地提升自己。”
凌星渊沉默地看着画面里那个专注的女孩。
他以为自己圈养了一只暂时收敛了爪牙的野猫。
却没想到，这只猫，正在利用他提供的猫粮，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进化成一头猛虎。
他非但没有恼怒，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这才对。
这才有意思。
他关掉数据板，向魏哲下达了命令。
“将训练室的能量输出等级，再上调百分之三十。”
“另外，把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星尘试炼’相关资料，全部传送到她的个人终端上。”
“告诉她，学院已经批准了她为期一周的病假。”
“让她，好好享受。”
洛清浅在自己的精神海里，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敲下了这行“回复”。
【我是在帮你进行风险管控。】
那股磅礴的怒意停顿了一下，仿佛一个高速运转的处理器，遇到了一个无法识别的代码。
【风险……管控？】
【对。】洛清浅乘胜追击，在脑内迅速构筑起一套完美的乙方话术。
【你看，外面那个，是我的直系亲属，帝国第一军团的指挥官。他要是连人带船在这里蒸发了，帝国皇室和军部会把这片星域翻个底朝天。】
【他们会查到你，然后会通过你，查到我这个唯一的‘供应商’。到时候，我的‘人身安全’和‘职业前景’都会受到毁灭性打击。】
【最重要的是，】洛清浅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沉痛。
【一个无法保证自身安全的供应商，是没办法承接‘下一阶段’的项目的。这会严重影响我们之间长期、稳定、互惠互利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什么风险管控，什么战略合作，什么互惠互利。
她就不信，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万年的古老存在，能听懂这些。
然而，那道意志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股暴虐的怒意，竟然缓缓地，平息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好奇的审视。
【……有道理。】
洛清浅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有道理？
这就……有道理了？
【那么，作为‘风险管控’的一部分，我需要怎么做？】那道意志的提问，显得非常……专业。
洛清浅感觉自己不是在跟宇宙灾难对话，而是在跟一个刚刚拿到mbA学位的实习生开项目会议。
她强忍着吐槽的欲望，保持着专业乙方的微笑。
【很简单。首先，把那些指着我哥哥的武器收回去。这会释放一个‘我们没有敌意’的积极信号。】
【其次，保持静默。不要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高端的猎手，往往以猎物的姿态出现。你现在要扮演的，就是一个受了惊吓，需要自我防卫的无害存在。】
【最后，等他们自己离开。】
【……理解。】
下一秒。
“神启号”和“胜利号”的舰桥上，所有人都看到了毕生难忘的一幕。
那上百根足以贯穿星辰的灰色长矛，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后，并没有消失。
它们……缩了回去。
就像蜗牛感受到了危险，缓缓将自己的触角收回壳里一样。
整个过程，缓慢，平滑。
黑色尖塔就那么静静地悬浮在扭曲的空间中心，仿佛从始至终，都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比较大的太空垃圾。
整个战场，鸦雀无声。
“胜利号”上，洛清尘看着自己旗舰那已经不足百分之五的护盾值，和他面前那片恢复了平静的星空，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一号隔离治疗室里。
洛清浅缓缓睁开眼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搞定。
收工。
她一抬头，就对上了凌星渊那双深不见底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眼睛。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洛清浅能感觉到，他周围的空间，都因为他内心的剧烈波动，而产生着细微的共振。
“合作愉快。”洛清浅扯出一个疲惫的，公事公办的微笑。
“现在，可以履行我们的合约了吧？送我回首都星，找个地方把我埋了，不，是让我躺平。然后，我们相忘于江湖。”
凌星渊没有回答她。
他只是抬起手，通过手腕上的个人终端，向舰桥下达了指令。
“魏哲。”
“在，阁下！”副官的声音立刻响起，带着劫后余生的激动。
“开启全功率广播。”凌星渊的声音，冷得像绝对零度，“向帝国第一军团，以及该星域所有幸存单位，发布以下通告。”
“帝国第三军团副指挥官，凌星渊·图·阿特柔斯，奉皇帝陛下密令，成功营救在集训中遭遇不明袭击，精神海遭受重创的洛清浅·冯·奥古斯都公主殿下。”
“所有相关单位，即刻停止一切敌对行为，保持安全距离。任何试图靠近‘神启号’或对公主殿下造成二次伤害的举动，都将被视为对帝国皇室的直接挑衅。”
“我，将以阿特柔斯家族的荣耀担保，亲自护送公主殿下返回首都星，直至其完全康复。”
这段广播，通过强大的信号，瞬间传遍了整个混乱的星区。
治疗室里，洛清浅听得目瞪口呆。
这个男人……
好一手颠倒黑白，抢占先机！
他把所有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临危受命，不畏艰险，忠君爱国的完美英雄。
而她，洛清浅，就是那个需要被他保护的，柔弱无助的战利品。
凌星渊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语气平淡无波。
“我答应了你三个条件。第一，我已经做到了。第二，让你回到咸鱼生活，前提是你的存在不会对帝国构成潜在威胁，这需要评估。第三，我不会探究你的秘密，我只是在评估风险。”
洛清浅被他这套完美的逻辑闭环给气笑了。
不愧是顶级大贵族，玩弄文字游戏的本事，真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主动探究，改成被动评估。
好一个偷换概念！
“魏哲。”凌星渊的声音，通过内部频道传了出去。
“阁下，有何吩咐？”
“通知第一军团，我们将先行返航。让他们自行处理后续事宜。”
“神启号”庞大的舰身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决绝的弧线，毫不留恋地调转方向，将那片刚刚还上演着末日天灾的星域抛在身后。
旗舰引擎的低沉轰鸣，取代了之前的死寂。
一号隔离治疗室里，气氛却比刚才更加凝滞。
洛清浅靠在医疗床上，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他刚刚用一段广播，就将整件事的性质彻底扭转，把自己从一个可疑的“同伙”，洗白成了光芒万丈的“救驾英雄”。
“凌星渊阁下。”洛清浅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社畜特有的疲惫，“你的‘事实’版本，非常精彩。我差点就信了。”
凌星渊没有理会她的嘲讽。
他只是走到房间的控制台前，手指在全息屏幕上轻点了几下。
“你的身体数据很差，精神海也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他头也不回，语气平铺直叙，“在抵达首都星之前，你需要绝对的静养。”
下一秒，房间的墙壁变得透明，露出了外面广阔的深空。
紧接着，无数复杂的符文和能量线路在透明的墙壁上亮起，构成了一个巨大的，环绕整个房间的能量循环系统。
一股纯净而温和的能量，缓缓注入房间，滋养着她的四肢百骸。
“这是第三军团最高规格的‘零号休养仓’，直连舰船主能源，可以最大程度地模拟晶石森林的能量环境，有助于你恢复。”
凌星渊做完这一切，终于转过身。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我会派人二十四小时看护。任何需求，都可以提。”
洛清浅心里冷笑。
看护？
说是监视还差不多。
不过，她现在确实需要时间。
需要时间来消化那座黑塔带给她的冲击，也需要时间来适应自己身体里那股蠢蠢欲动的新力量。
“多谢阁下的慷慨。”她从善如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只是，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说。”
“我睡着的时候，不喜欢有人盯着我看。”洛清浅扯出一个无害的笑容，“能不能把监控模式，调成非可视化的生命体征监测？”
凌星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他当然明白，她这是在要求一点私人空间。
在见识了她那神鬼莫测的手段之后，他本该拒绝。
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
他转身离开了治疗室，厚重的金属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洛清浅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整个人瘫倒在柔软的床上。
跟这种顶级pUA大师打交道，真是比打一场星际战争还累。
【系统，评估一下我现在的状态。】
【报告宿主，您的精神海内核趋于稳定，但‘虚空’属性的侵蚀仍在持续。‘零号休养仓’的能量环境，正在缓慢中和这种侵蚀，并对您的‘冰系’天赋有极大的增益效果。】
【增益效果？】
洛清浅心念一动，伸出右手。
一缕冰蓝色的寒气，在她指尖萦绕。
这股寒气，比之前在联合集训时，要凝实得多，也冷冽得多。
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灰暗的虚空气息。
这让她的冰，带上了一种奇异的，仿佛能冻结空间本身的特质。
“属性变异……”她喃喃自语。
【建议宿主利用当前环境，尽快熟悉变异后的天赋能力。】
系统的声音适时响起。
洛清浅当然明白这个道理。
凌星渊给了她一周的“病假”，这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带薪培训。
不用白不用。
她闭上眼，开始沉浸心神，感受着房间里流淌的纯净能量，引导着它们，冲刷着自己的精神海，淬炼着那枚冰蓝色的天赋符文。
时间，就在这种安静的修炼中，一点点流逝。
……
“神启号”舰桥。
副官魏哲将一份刚刚整理好的报告，递到了凌星渊的面前。
“阁下，这是‘零号休养仓’的能量消耗报告，以及……公主殿下的训练记录。”
凌星渊接过数据板。
休养仓的能量消耗，在过去三天里，呈现出一种阶梯式的，恐怖的增长。
其峰值，甚至短暂地影响到了舰船的辅能源输出。
而另一份加密的训练记录，更是让他瞳孔微缩。
画面里，洛清浅盘膝坐在房间中央。
她的周围，悬浮着上百枚由纯粹冰元素构成的，闪烁着灰色光泽的微型棱晶。
每一枚棱晶的结构都复杂到了极致，内部的空间结构，甚至呈现出不稳定的扭曲状态。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四级冰系”所能达到的范畴。
这是……对规则的初步掌控。
“她没有试图破解休养仓的任何防御系统，也没有任何异常的精神波动。”魏哲在一旁补充道。
“她只是在……单纯地，高效地，利用我们提供的资源，疯狂地提升自己。”
凌星渊沉默地看着画面里那个专注的女孩。
他以为自己圈养了一只暂时收敛了爪牙的野猫。
却没想到，这只猫，正在利用他提供的猫粮，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进化成一头猛虎。
他非但没有恼怒，嘴角反而勾起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弧度。
这才对。
这才有意思。
他关掉数据板，向魏哲下达了命令。
“将训练室的能量输出等级，再上调百分之三十。”
“另外，把帝国第一军事学院的‘星尘试炼’相关资料，全部传送到她的个人终端上。”
“告诉她，学院已经批准了她为期一周的病假。”
“让她，好好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