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如纱，漫过龙魂局省城分部的青灰色瓦檐，将庭院里的老樟树晕成一团模糊的墨绿。石小凡坐在诊疗室的窗边，指尖轻轻划过手腕上淡粉色的疤痕——那是上次与邪修“血影”交手时留下的印记，如今皮肉早已长好，只剩一层浅浅的色素沉着，像极了他老家后山岩壁上的浅纹。
医疗舱的淡蓝色光芒还残留在他眼底，闭眼时仍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在经脉里缓缓流动。三天前他从舱里出来时，负责诊疗的陈医生还捏着检测报告直咂舌：“你这体质真是邪门，别人受了这种内息紊乱的伤，没半年缓不过来，你倒好，不仅全好了，内息纯度还涨了三成。”
石小凡当时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清楚这“邪门”背后的缘由。昏迷那两天，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血影的缠斗——对方的“血遁术”如何撕裂空气，自己的“雷息”又在哪几个节点没能跟上节奏。那些失败的细节像刻在脑子里似的，等他醒来时，再运转内息，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之前的破绽，连带着雷属性异能的操控也精细了不少。
他抬手对着窗外的樟树虚握，指尖迸出一丝微弱的电光，细如蚕丝，却精准地缠上了一片飘落的樟叶。叶片在空中顿了顿，随即被电光照得透亮，叶脉清晰得仿佛能数出纹路。换在以前，他的雷息要么控制不住力道劈碎叶片，要么就是后劲不足半路消散，如今能做到这般收放自如，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想什么呢？一脸傻笑。”门口传来脚步声，林薇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白色的大褂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把杯子放在石小凡面前的桌上，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木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石小凡收回手，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在想上次跟血影交手的事，总觉得还有不少地方能改进。”
“改进？你都把人家打跑了，还想怎么样？”林薇挑眉，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银色U盘，“对了，陈医生让我把你的复查报告给你，还有……龙魂局任务系统的权限开通通知。”
石小凡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U盘。上次在省城对付“蚀骨藤”时，他就听龙魂局的人提过这个任务系统——里面不仅有各地上报的异能事件，还有不同难度的任务，从处理小范围的异能动物扰民，到追踪跨省流窜的邪修，种类多得很。只是当时他还在恢复期，权限没批下来。
“权限开到哪一级了？”他捏着U盘，指尖有些发烫。
“B级，”林薇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够你接跨市甚至跨省的任务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跨省任务风险比本地高不少，有些任务地点在偏远山区，连个信号塔都没有，出了问题只能靠自己。”
石小凡点头，心里却没多少惧意。上次去省城之前，他也觉得“市外任务”很吓人，可真跟那些高手交过手才发现，越是陌生的环境，越能逼出自己的潜力。就像他小时候在老家后山掏鸟窝，越是高的树，爬上去看到的风景就越广。
他拿着U盘走到诊疗室的电脑前，插入接口。屏幕亮起，弹出一个深蓝色的登录界面，背景是龙魂局的徽章——一只衔着闪电的银龙。输入林薇给的账号密码，界面跳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任务列表，左边是分类栏，标着“本地任务”“跨市任务”“跨省任务”“特殊任务”四个选项。
鼠标点到“跨省任务”那一栏，列表瞬间刷新，跳出二十多个任务。石小凡逐个往下看，眼睛越睁越大：有的任务是去西北某省追踪一群变异的“沙蝎”，据说那些蝎子能喷吐带有腐蚀性的毒液；有的是去江南水乡调查“水祟”事件，当地村民说夜里总能听到河里传来哭声，还丢了好几个孩子；还有一个任务，是去西南山区协助当地龙魂局，围剿一个藏匿在溶洞里的邪修团伙，任务备注里写着“该团伙擅长傀儡术，已有三名异能者失联”。
“怎么样，挑花眼了？”林薇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屏幕上，“我建议你先选个难度中等的试试水，比如那个江南的‘水祟’任务，虽然是跨省，但地点在城镇附近，补给方便，风险也相对小些。”
石小凡却没看那个“水祟”任务，他的鼠标停在了西北“沙蝎”任务上。任务难度标着“B ”，奖励是三枚“中级异能结晶”，还有一本关于雷属性异能运用的小册子。更重要的是，任务描述里提到，那些沙蝎的外壳能吸收普通异能，只有用纯度高的元素异能才能击穿——这正好能检验他现在的雷息纯度。
“就这个了。”他点了一下任务后面的“接取”按钮，屏幕上弹出一个确认框，上面写着“任务地点：西北省古漠市，任务期限：七天，是否确认接取？”
“你确定？”林薇皱了皱眉，“古漠市那边全是沙漠，白天温度能到四十多度，晚上又能降到零度以下，而且那些沙蝎群居，一旦被围上，就算是A级异能者也得头疼。”
石小凡回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你忘了？我现在内息纯度涨了三成，雷息比以前强多了，正好试试能不能击穿沙蝎的外壳。再说了，越是难的任务，练手的效果不是越好吗？”
林薇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刚从老家来的小子，连异能检测仪都不敢碰，现在却敢主动接B 难度的跨省任务。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要去就去，不过得把装备带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防沙服、降温贴，还有应急的解毒剂，等会儿去装备室拿。”
“谢了，林姐。”石小凡点击“确认接取”，屏幕上跳出“任务接取成功”的提示，同时弹出一个联系人信息，是当地龙魂局的对接人，名叫赵磊，职位是古漠市分部的行动组组长。
他抄下赵磊的联系方式，关掉电脑，拿起自己的背包。背包里还装着上次从老家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母亲塞给他的一包晒干的金银花——说怕他在外面上火。石小凡摸了摸那包金银花，心里暖暖的，又想起临走前母亲说的话：“小凡啊，出门在外别太逞强，实在不行就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不仅是为了磨练自己，也是为了让爸妈放心——他们的儿子，现在能在更大的舞台上站稳脚跟了。
从诊疗室出来，石小凡先去了装备室。负责装备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师傅。王师傅听说他要去古漠市对付沙蝎，从货架上搬下来一个很大的黑色背包，打开一看，里面东西应有尽有：防沙服是浅灰色的，面料摸起来很厚实，王师傅说这是特制的，不仅能防沙，还能反射阳光，降低体温；降温贴是冰蓝色的，一摸就透着凉意，王师傅说贴在脖子和腋下，能在高温下维持三个小时的清凉；解毒剂装在透明的小瓶子里，标签上写着“针对腐蚀性毒液，每次服用半瓶”。
“小子，你可小心点，”王师傅一边帮他把东西塞进背包，一边念叨，“去年有个小伙子跟你一样，也是接了沙蝎的任务，结果没带够水，在沙漠里迷路了，最后是直升机搜了半天才找着他，差点没缓过来。”
“我知道了，王师傅，我会多带水的。”石小凡点头，又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水壶——那是他上次在省城买的，容量有两升，这次他打算带三个，再加上装备里的应急水袋，应该够了。
收拾好装备，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林薇帮他订了中午十二点去古漠市的机票，还给他发了赵磊的详细地址，说赵磊会在机场接他。石小凡背着背包，跟林薇、王师傅道别后，就往机场赶。
去机场的路上，他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变化——从省城繁华的高楼大厦，到郊区的农田，再到远处连绵的青山。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母亲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沙哑：“小凡啊，吃饭了没？”
“还没呢妈，我一会儿要去机场，去西北出个差。”石小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西北？那么远啊，冷不冷啊？你带厚衣服了没？”母亲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满是担心。
“带了带了，这边给我准备了厚衣服，您放心吧。”石小凡笑着说，“我这次出差大概七天，等我回来给您带西北的特产。”
“不用带特产，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母亲顿了顿，又说，“你爸在旁边呢，他想跟你说两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父亲低沉的声音：“小凡，在外头别太拼，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家里不用你操心。”
“知道了爸。”石小凡鼻子有点酸，他知道父亲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担心他。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全家福，照片里他还穿着高中校服，爸妈站在他两边，笑得一脸灿烂。
出租车驶入机场高速，远处的机场航站楼越来越近，像一座银白色的巨大飞鸟。石小凡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他知道，从踏上这趟飞机开始，他的舞台就不再只是家乡的小城，也不再只是省城，而是更广阔的全国。
中午十二点，飞机准时起飞。透过舷窗，石小凡看着地面的景物一点点变小，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色块。云层在机翼下铺展开来，像厚厚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机舱里映出斑驳的光影。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内息。雷属性的内息在经脉里流动，比以前更顺畅，也更有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息经过手腕的疤痕时，会微微停顿一下，然后爆发出更强的能量——那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实力提升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开始降落。石小凡睁开眼，舷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沙漠，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像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古漠市的机场很小，航站楼是土黄色的，跟周围的沙漠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土坡。
下了飞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比省城的夏天热多了，空气里还带着沙子的味道，吸进鼻子里有点痒。石小凡按照林薇给的联系方式，给赵磊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赵磊的声音带着西北人的爽朗：“是石小凡兄弟吧？我在机场门口的蓝色皮卡车里，你出来就能看着。”
石小凡挂了电话，背着背包往外走。刚出航站楼大门，就看到一辆蓝色的皮卡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龙魂局的徽章。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壮汉，身高得有一米九，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颧骨。
“你就是石小凡？”壮汉走过来，伸出手，手掌粗糙得像砂纸，“我是赵磊，古漠市分部的。”
“赵哥好。”石小凡跟他握了握手，只觉得对方的手劲很大，差点把他的手指捏疼。
“走，上车，先去分部歇会儿，晚上咱们再商量怎么对付那些沙蝎。”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石小凡却没觉得疼——现在他的身体强度比以前强多了，这点力道根本不算什么。
皮卡车的后座堆满了物资，有矿泉水、压缩饼干，还有几台检测仪器。石小凡把背包放在腿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古漠市很小，街道两旁的房子大多是土黄色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路边的电线杆上停着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咱们这儿跟你们省城不一样，”赵磊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聊天，“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冷得刺骨，而且一刮沙尘暴，连路都看不清。那些沙蝎就
医疗舱的淡蓝色光芒还残留在他眼底，闭眼时仍能感觉到一股温和的能量在经脉里缓缓流动。三天前他从舱里出来时，负责诊疗的陈医生还捏着检测报告直咂舌：“你这体质真是邪门，别人受了这种内息紊乱的伤，没半年缓不过来，你倒好，不仅全好了，内息纯度还涨了三成。”
石小凡当时只是笑了笑，心里却清楚这“邪门”背后的缘由。昏迷那两天，他脑海里反复回放着与血影的缠斗——对方的“血遁术”如何撕裂空气，自己的“雷息”又在哪几个节点没能跟上节奏。那些失败的细节像刻在脑子里似的，等他醒来时，再运转内息，竟下意识地避开了之前的破绽，连带着雷属性异能的操控也精细了不少。
他抬手对着窗外的樟树虚握，指尖迸出一丝微弱的电光，细如蚕丝，却精准地缠上了一片飘落的樟叶。叶片在空中顿了顿，随即被电光照得透亮，叶脉清晰得仿佛能数出纹路。换在以前，他的雷息要么控制不住力道劈碎叶片，要么就是后劲不足半路消散，如今能做到这般收放自如，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想什么呢？一脸傻笑。”门口传来脚步声，林薇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白色的大褂下摆扫过门槛，带起一阵淡淡的消毒水味。她把杯子放在石小凡面前的桌上，杯壁上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在木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石小凡收回手，拿起牛奶抿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清晨的凉意。“在想上次跟血影交手的事，总觉得还有不少地方能改进。”
“改进？你都把人家打跑了，还想怎么样？”林薇挑眉，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银色U盘，“对了，陈医生让我把你的复查报告给你，还有……龙魂局任务系统的权限开通通知。”
石小凡的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U盘。上次在省城对付“蚀骨藤”时，他就听龙魂局的人提过这个任务系统——里面不仅有各地上报的异能事件，还有不同难度的任务，从处理小范围的异能动物扰民，到追踪跨省流窜的邪修，种类多得很。只是当时他还在恢复期，权限没批下来。
“权限开到哪一级了？”他捏着U盘，指尖有些发烫。
“B级，”林薇靠着椅背，双手抱在胸前，“够你接跨市甚至跨省的任务了。不过我得提醒你，跨省任务风险比本地高不少，有些任务地点在偏远山区，连个信号塔都没有，出了问题只能靠自己。”
石小凡点头，心里却没多少惧意。上次去省城之前，他也觉得“市外任务”很吓人，可真跟那些高手交过手才发现，越是陌生的环境，越能逼出自己的潜力。就像他小时候在老家后山掏鸟窝，越是高的树，爬上去看到的风景就越广。
他拿着U盘走到诊疗室的电脑前，插入接口。屏幕亮起，弹出一个深蓝色的登录界面，背景是龙魂局的徽章——一只衔着闪电的银龙。输入林薇给的账号密码，界面跳转，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任务列表，左边是分类栏，标着“本地任务”“跨市任务”“跨省任务”“特殊任务”四个选项。
鼠标点到“跨省任务”那一栏，列表瞬间刷新，跳出二十多个任务。石小凡逐个往下看，眼睛越睁越大：有的任务是去西北某省追踪一群变异的“沙蝎”，据说那些蝎子能喷吐带有腐蚀性的毒液；有的是去江南水乡调查“水祟”事件，当地村民说夜里总能听到河里传来哭声，还丢了好几个孩子；还有一个任务，是去西南山区协助当地龙魂局，围剿一个藏匿在溶洞里的邪修团伙，任务备注里写着“该团伙擅长傀儡术，已有三名异能者失联”。
“怎么样，挑花眼了？”林薇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目光落在屏幕上，“我建议你先选个难度中等的试试水，比如那个江南的‘水祟’任务，虽然是跨省，但地点在城镇附近，补给方便，风险也相对小些。”
石小凡却没看那个“水祟”任务，他的鼠标停在了西北“沙蝎”任务上。任务难度标着“B ”，奖励是三枚“中级异能结晶”，还有一本关于雷属性异能运用的小册子。更重要的是，任务描述里提到，那些沙蝎的外壳能吸收普通异能，只有用纯度高的元素异能才能击穿——这正好能检验他现在的雷息纯度。
“就这个了。”他点了一下任务后面的“接取”按钮，屏幕上弹出一个确认框，上面写着“任务地点：西北省古漠市，任务期限：七天，是否确认接取？”
“你确定？”林薇皱了皱眉，“古漠市那边全是沙漠，白天温度能到四十多度，晚上又能降到零度以下，而且那些沙蝎群居，一旦被围上，就算是A级异能者也得头疼。”
石小凡回头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手腕：“你忘了？我现在内息纯度涨了三成，雷息比以前强多了，正好试试能不能击穿沙蝎的外壳。再说了，越是难的任务，练手的效果不是越好吗？”
林薇看着他眼里的光，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只是个刚从老家来的小子，连异能检测仪都不敢碰，现在却敢主动接B 难度的跨省任务。她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吧，你要去就去，不过得把装备带齐。我让人给你准备了防沙服、降温贴，还有应急的解毒剂，等会儿去装备室拿。”
“谢了，林姐。”石小凡点击“确认接取”，屏幕上跳出“任务接取成功”的提示，同时弹出一个联系人信息，是当地龙魂局的对接人，名叫赵磊，职位是古漠市分部的行动组组长。
他抄下赵磊的联系方式，关掉电脑，拿起自己的背包。背包里还装着上次从老家带来的几件换洗衣物，还有母亲塞给他的一包晒干的金银花——说怕他在外面上火。石小凡摸了摸那包金银花，心里暖暖的，又想起临走前母亲说的话：“小凡啊，出门在外别太逞强，实在不行就回家，妈给你做你爱吃的红烧肉。”
他攥了攥拳头，心里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完成任务，不仅是为了磨练自己，也是为了让爸妈放心——他们的儿子，现在能在更大的舞台上站稳脚跟了。
从诊疗室出来，石小凡先去了装备室。负责装备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叔，姓王，大家都叫他王师傅。王师傅听说他要去古漠市对付沙蝎，从货架上搬下来一个很大的黑色背包，打开一看，里面东西应有尽有：防沙服是浅灰色的，面料摸起来很厚实，王师傅说这是特制的，不仅能防沙，还能反射阳光，降低体温；降温贴是冰蓝色的，一摸就透着凉意，王师傅说贴在脖子和腋下，能在高温下维持三个小时的清凉；解毒剂装在透明的小瓶子里，标签上写着“针对腐蚀性毒液，每次服用半瓶”。
“小子，你可小心点，”王师傅一边帮他把东西塞进背包，一边念叨，“去年有个小伙子跟你一样，也是接了沙蝎的任务，结果没带够水，在沙漠里迷路了，最后是直升机搜了半天才找着他，差点没缓过来。”
“我知道了，王师傅，我会多带水的。”石小凡点头，又从背包里拿出自己的水壶——那是他上次在省城买的，容量有两升，这次他打算带三个，再加上装备里的应急水袋，应该够了。
收拾好装备，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林薇帮他订了中午十二点去古漠市的机票，还给他发了赵磊的详细地址，说赵磊会在机场接他。石小凡背着背包，跟林薇、王师傅道别后，就往机场赶。
去机场的路上，他坐在出租车里，看着窗外的景色一点点变化——从省城繁华的高楼大厦，到郊区的农田，再到远处连绵的青山。他拿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电话接通，母亲的声音传来，带着点沙哑：“小凡啊，吃饭了没？”
“还没呢妈，我一会儿要去机场，去西北出个差。”石小凡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
“西北？那么远啊，冷不冷啊？你带厚衣服了没？”母亲一连串的问题抛过来，满是担心。
“带了带了，这边给我准备了厚衣服，您放心吧。”石小凡笑着说，“我这次出差大概七天，等我回来给您带西北的特产。”
“不用带特产，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母亲顿了顿，又说，“你爸在旁边呢，他想跟你说两句。”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父亲低沉的声音：“小凡，在外头别太拼，要是累了就歇会儿，家里不用你操心。”
“知道了爸。”石小凡鼻子有点酸，他知道父亲嘴上不说，心里比谁都担心他。挂了电话，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全家福，照片里他还穿着高中校服，爸妈站在他两边，笑得一脸灿烂。
出租车驶入机场高速，远处的机场航站楼越来越近，像一座银白色的巨大飞鸟。石小凡深吸一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他知道，从踏上这趟飞机开始，他的舞台就不再只是家乡的小城，也不再只是省城，而是更广阔的全国。
中午十二点，飞机准时起飞。透过舷窗，石小凡看着地面的景物一点点变小，最后变成一片模糊的色块。云层在机翼下铺展开来，像厚厚的，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机舱里映出斑驳的光影。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开始运转内息。雷属性的内息在经脉里流动，比以前更顺畅，也更有力。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内息经过手腕的疤痕时，会微微停顿一下，然后爆发出更强的能量——那是伤口愈合后留下的“印记”，也是他实力提升的证明。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开始降落。石小凡睁开眼，舷窗外的景色已经变成了一片黄色的沙漠，远处的沙丘连绵起伏，像一条条沉睡的巨龙。古漠市的机场很小，航站楼是土黄色的，跟周围的沙漠融为一体，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土坡。
下了飞机，一股热浪扑面而来，比省城的夏天热多了，空气里还带着沙子的味道，吸进鼻子里有点痒。石小凡按照林薇给的联系方式，给赵磊打了个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赵磊的声音带着西北人的爽朗：“是石小凡兄弟吧？我在机场门口的蓝色皮卡车里，你出来就能看着。”
石小凡挂了电话，背着背包往外走。刚出航站楼大门，就看到一辆蓝色的皮卡车停在路边，车身上印着龙魂局的徽章。驾驶座上下来一个壮汉，身高得有一米九，皮肤黝黑，脸上带着一道浅浅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颧骨。
“你就是石小凡？”壮汉走过来，伸出手，手掌粗糙得像砂纸，“我是赵磊，古漠市分部的。”
“赵哥好。”石小凡跟他握了握手，只觉得对方的手劲很大，差点把他的手指捏疼。
“走，上车，先去分部歇会儿，晚上咱们再商量怎么对付那些沙蝎。”赵磊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石小凡却没觉得疼——现在他的身体强度比以前强多了，这点力道根本不算什么。
皮卡车的后座堆满了物资，有矿泉水、压缩饼干，还有几台检测仪器。石小凡把背包放在腿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古漠市很小，街道两旁的房子大多是土黄色的，屋顶上盖着厚厚的茅草，路边的电线杆上停着几只乌鸦，呱呱地叫着，声音在空旷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响亮。
“咱们这儿跟你们省城不一样，”赵磊一边开车，一边跟他聊天，“白天热得要命，晚上又冷得刺骨，而且一刮沙尘暴，连路都看不清。那些沙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