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小时候:飞到天边-《哭天喊地七仙女》

  光束穿透云层的瞬间,晚霞正将天空染成打翻的调色盘。

  橘红、金紫、绯粉在云絮间流淌,像神明不小心泼洒的颜料,每一缕光都裹着温暖的甜意。

  白皇化作的光束渐渐凝实,露出他布满伤痕的轮廓,用光凝成的莲花托着爱信光,花瓣边缘泛着细碎的金光,随着气流轻轻颤动。

  爱信光靠在花瓣上,嘴角不断溢出鲜血,染红了洁白的光瓣。

  她抬起颤抖的手,指尖穿过那些蓬松的云絮——原来云是暖的,像被阳光晒过的棉花,触到指尖就轻轻散开,留下一丝湿润的凉意。

  “白皇……”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云……好软啊……”

  白皇低头看着她,眼底的光芒比晚霞更亮,却掩不住深处的疲惫。

  他用光编织的手臂轻轻环住她,将莲花托得更稳些。

  远处的云层被夕阳镀上金边,像铺了一路的碎金,偶尔有晚归的飞鸟穿过霞光,翅膀带起一串金色的涟漪。

  “抓紧。”他的声音带着电流般的沙哑,光凝成的手指替她擦去嘴角的血迹。

  爱信光笑着摇头,指尖再次伸向身旁的云团。

  这次她抓住了一缕,云絮在她掌心慢慢散开,化作细小的光点落在她的伤口上,带来一阵酥麻的痒意。

  “你看……”她举着掌心的光点给白皇看,血珠顺着她的指尖滴落在光莲上,瞬间被花瓣吸收,化作更亮的金光,“云在帮我疗伤呢……”

  话音未落,白皇的光体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像风中摇曳的烛火。

  他闷哼一声,光凝成的轮廓开始变得透明,光莲的花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白皇!”爱信光猛地抓住他的手,那只光手已经开始溃散,碰上去像握住了一团温热的雾气。

  晚霞渐渐沉落,天空被靛蓝色浸染。

  白皇咬着牙,用光最后的能量维持着莲花的形态,可花瓣还是一片片化作星屑,坠入下方的云海。

  “抓紧我……”他将爱信光搂得更紧,光体的闪烁越来越微弱,“别怕……”

  光莲突然失去浮力,像断线的风筝般急速下坠。

  爱信光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她死死抱着白皇正在溃散的身体,看着他的轮廓被风吹得越来越淡。

  穿过最后一层云层时,她看到了下方——一条银色的瀑布正从断崖上奔涌而下,水流撞击在岩石上,激起的水雾在晚霞余晖中架起一道七色的虹,像横跨天地的彩桥。

  瀑布的水流宽得像条银色的河,从云端跌落,砸在下方的水潭里,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水珠飞溅,在崖壁上汇成无数条细流,蜿蜒而下,在山脚织成一张闪着银光的网。

  “爱信光……”白皇的声音几乎要消散在风里,他看着那道瀑布,眼中突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芒,“抓紧了!”

  他用尽最后的光力,将下坠的轨迹引向瀑布。

  水流瞬间将他们包裹,白皇竟以最后的能量将瀑布水流塑造成一道光滑的水滑梯,带着他们顺着崖壁急速下滑。

  水花溅在爱信光脸上,混着她的泪水和血水,却奇异地洗去了几分疼痛。

  水滑梯的尽头是片柔软的草地,缀满了不知名的小蓝花,像撒了一地的星星。

  他们摔落在草地上时,白皇的光体终于彻底消散,只留下一枚泛着微光的光核,轻轻落在爱信光掌心。

  爱信光趴在草地上,咳着血抬头望去。瀑布在身后轰鸣,水雾蒸腾,虹霓依旧挂在半空,晚霞的最后一缕光正恋恋不舍地吻过瀑布的顶端。

  她握紧掌心的光核,那里还残留着白皇的温度,像他从未离开。

  爱信光晕了过去。

  第二天,晨曦漫过瀑布的水雾,在湖面织出一层碎金。

  爱信光睁开眼时,首先闻到的是青草混着水汽的清香,她动了动手指,摸到一片柔软的苔藓,才慢慢撑起身子。

  湖边的水声哗啦啦响着,她循着声音望去,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瀑布下的深湖里,一个身影正背对着她洗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水面,随波轻漾,像铺开的墨色绸缎。

  水珠顺着他流畅的脊背滑落,勾勒出紧实的肌肉线条,腰腹间分明的八块腹肌在晨光下泛着健康的蜜色光泽,每一寸肌理都像被精心雕琢过,却又透着野性的力量感。

  “白……白皇?”爱信光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还在梦里。

  昨天那个溃散成光核的身影还历历在目,眼前这个沐浴的男人,却鲜活得仿佛能伸手摸到他身上的水珠。

  男人闻声回头,晨光恰好落在他脸上,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唇边还带着点未干的水珠,笑起来时眼角微弯,竟比天边的朝霞还要耀眼。

  “醒了?”他声音带着刚沐浴过的湿润,走上岸时,长发水珠滴落,在草地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爱信光看着他走近,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脸颊突然发烫——他光果着身子,露出的臂膀和长腿线条流畅,阳光在他皮肤上跳跃,晃得她不敢直视。

  “小猪猪呢?”白皇的目光落在她身边,那只跟着她的小猪仔正蜷在苔藓上打盹,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在……在这儿……”爱信光的声音有点发飘,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湿漉漉的长发上——原来他头发这么长,昨天光体状态时根本看不出来,此刻披在肩头,倒添了几分温润的气质,和他英挺的五官形成奇妙的反差。

  白皇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揉了揉小猪仔的耳朵,小家伙哼唧着蹭了蹭他的手心。

  “我们逃出来了,”他看着爱信光,眼神里带着暖意,“顺便带上了你。”

  爱信光抬头时,正好撞上白皇的目光,那双眼睛里映着瀑布的碎光,还有她的影子。心跳突然变得像瀑布的水声一样,咚咚咚地响个不停。

  “是啊……你的头发……”她没话找话,指尖绞着衣角。

  白皇低头捋了捋长发,轻笑一声:“以前总束着,难得散开。”他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草屑,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脖颈,像电流窜过,爱信光猛地一颤,抬头时,正看到他眼里的笑意,像藏着整片湖的星光。

  小猪仔这时醒了,嗷嗷叫着往爱信光怀里钻,打破了这片刻的凝滞。

  白皇顺势抢过小猪,指尖划过它柔软的绒毛,侧脸的轮廓在晨光里柔和得不像话。

  爱信光看着他,突然觉得昨天的生死一线像场噩梦,而此刻的阳光、湖水、长发的帅哥,还有怀里的小猪,才是真实的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