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窒闷酒窖-《终极献祭》

  正是周五,年味也还未散。

  大厅里一家一家的海鲜摊位很热闹,散座坐的挺满,周围是一圈雅间。

  狗仔给宗慕青指了胡享文的包间。

  宗慕青让叶华卿找了个位置偏僻的散座先点些海鲜。

  万一没什么有用的发现,至少还可以好好吃顿晚饭。

  叶华卿要跟她一起去,宗慕青不同意。

  胡享文不认识她,即使齐主任发现她,也可以说是偶遇。

  但是叶华卿这个身份,怎么会随随便便出现在这样的地方。

  说是偶遇,谁会信。

  这晚两个人出来穿的都很休闲,比平时低调的多。

  宗慕青用一个宽大的米色发圈把头发束了起来,和早上见齐主任的时候风格天差地别。

  宗慕青晃到雅间门口,靠在门边的墙上装作打电话。

  雅间隔音不好,还开着门,在散烟气。

  里面你来我往,觥筹交错,声音混乱嘈杂。

  宗慕青听了一会儿,无非是一些酒过三巡的客气场面话。

  没有什么有效信息。

  但是这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个场合,应该不会只是一起应酬这么简单。

  没过多久,胡享文走出来。

  他有些醉意,也没注意到这边打电话的人。

  他往洗手间方向走,宗慕青也晃过去,又靠在洗手区外侧的墙壁上。

  听墙根,她干得不多。

  但是对胡享文,没必要太过君子。

  过了半分钟,齐主任步子有点虚浮走过来。

  宗慕青赶快低头侧过脸,把手机贴到耳边。

  其实她也不必躲,齐主任有些许微醺,根本注意不到周围的人。

  胡享文看见齐主任,也没什么多余的举动,只说了一句“一会儿来酒窖”。

  齐主任也只是“嗯”了一声。

  宗慕青转身走到大厅,问一个海鲜摊主这附近有没有酒窖。

  海鲜摊主用别扭的广普告诉她,只有六层顶楼有个私人酒窖,但那里不对外开放。

  宗慕青有点好奇,酒窖不设在地下,却设在顶楼。

  这么耗费制冷资源,真不像搞房地产的人干的事。

  她沿着楼梯往上找。

  五楼到六楼之间设了一个铁栅栏门,但是没有上锁。

  她走上去,推开六楼的门。

  这里的确是一个很大的酒窖,很专业,目测有几千瓶存酒。

  房间很暗,只有墙壁上的酒柜射灯透着光。

  深灰色的砖墙被隔出不同区域,牌子上标着波尔多、意大利、加洲……

  分门别类,非常规矩。

  宗慕青觉得胡享文这个人也挺有意思,在这么混乱嘈杂的地方,竟然设了这么个高雅的私人空间。

  房间正中间是一个很大的实木岛台,造型很特别,两端的支撑用了橡木桶的造型。

  整体算是标准的欧式酒窖装修。

  宗慕青看了一圈,低头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打开录音功能,悄悄藏进品酒台下面的缝隙里,就准备离开。

  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宗慕青惊了一下,回过头。

  看到是叶华卿,她松了口气:“你怎么上来了?”

  叶华卿没说话,眉头微蹙。

  他坐在大厅,眼睛却一刻没离开她。

  他不可能让她在胡享文的地方离开自己的视线,当然会跟着她。

  但是进了这个房间,他突然感觉很不舒服。

  窒闷感蠢蠢欲动。

  楼梯上响起高跟鞋的声音。

  宗慕青又是一惊,完全没想到齐主任这么快就来了。

  她快速又扫视一圈,侧面有一个L型的边柜,后面隔出一个隐蔽的空间。

  她拉起叶华卿的手,快走几步躲进了那个暗区。

  齐主任进了房间,坐在品酒台边的吧椅上,点了支烟。

  边柜上有很多镂空的格子,躲在后面,虽然黑,隐约也可以看到外面。

  叶华卿靠在了墙壁上,他觉得头皮发紧。

  这酒窖和他记忆中的那个过于相似,他觉得不适。

  宗慕青握着他的手,紧张的关注着外面,没有感知到他的异常。

  一支烟还没抽完,胡享文上来了。

  他回手关了门,走到吧台前。

  宗慕青竖起耳朵,准备听听他们的计划。

  没想到胡享文二话不说,直接把吧椅上的女人拉起来,粗鲁的强迫她转身,然后压在了品酒台上……

  男人和女人直截了当,并不克制。

  这里隔音比楼下雅间好太多,所以两个人的激情可以算是肆无忌惮。

  宗慕青也没想到事情的发展是这个走向。

  她不是没怀疑过这两个人的关系,但胡享文说酒窖见,她就以为应该是要密谋什么事。

  谁曾想人家有这种情趣。

  宗慕青自是没有偷窥别人性事的爱好,立刻别过了头。

  可是即使不看,这样安静封闭的空间里,那亢奋放荡的声音无处不在,清晰的在每个角落回响。

  宗慕青感觉叶华卿的手握的很紧,她的手指已经隐隐发麻。

  她立刻想起胡医生告诉过他的事情。

  “异性恐惧症的形成可能是因为童年遭受异性成年人虐待,也可能是有过关于性的糟糕经历。”

  她赶快回头看叶华卿,微弱的灯光下,他脸色发白,眉头紧蹙,似乎在努力克制着什么情绪。

  这个环境明显激发了他某些不好的回忆。

  她有点慌,却不能出声,只能靠近他,抱住他,轻抚他的后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他垂下头,依偎着她,也在努力让自己把不好的画面从脑中赶走。

  但是恐惧的发作,越想控制就越递进。

  他的胸口仿佛又爬出了那只恐怖的无形巨手,攀上脖颈,扼住他的喉咙。

  无论时间空间还是场景,都与记忆中那个夜晚太过相似。

  那个雨夜,小小的他度假回来,专门给叶铭泽带了寇阿的木雕,准备给父亲一个惊喜。

  没想到却和母亲一起,撞破了父亲的一场艳情。

  在他的心里,爱情应该是唯一的,只能交付一次的。

  就算只有十岁,他也明白这是一次肮脏的背叛。

  这一幕对他的打击不小于肖瑶所承受的。

  但是他无法评价,无法指责。

  肖瑶可以愤怒,可以发泄,他却不能。

  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叶华卿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贴着墙壁缓缓向下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