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小五睡着了-《都有空间了那不得重生啊》

  “老大真的是你。”

  刘平寇扭头,见江洋正扒开人群往里挤。

  江洋裹着件军绿色棉大衣,帽子檐上沾着点白霜,脸冻得通红。

  他快步走过来,跺了跺脚上的泥,摘下帽子,头发冒着白气。

  江洋没进来前,天桥剧院旁边的茶馆里,刘平寇靠在藤椅上,外衣敞开个,怀里抱着小五,儿子睡得正香。

  林淼坐在对面,手里拿着瓜子,正一边听书一边嗑瓜子

  桌上摆着个粗瓷茶壶,俩茶碗冒着热气。碟子里放着几把瓜子,还有几块点心。

  刘平寇伸手捏起颗瓜子,指甲盖一嗑,舌尖卷出仁儿,腮帮子动了动。

  刘平寇腾出只手拍了拍旁边的椅子:“坐。刚看完相声”

  “哪啊”

  江洋坐下,端起刘平寇的茶碗喝了口:“张娇值完班,寻思着带她过来消磨消磨时间。”

  正说着,门口又进来个穿列宁装的女人,怀里抱着个襁褓,正是张娇。

  林淼:“快坐,我这就叫伙计在上壶茶和点心,在要点干果。”

  张娇把孩子放在藤椅上,解开围巾。

  “不用点那么多,吃不完。”

  伙计端来壶新茶,又给之前的续上热水。

  台上的说书先生醒了醒嗓子,开了段《三国》。

  林淼和张娇凑在一起,小声说着孩子的事儿。张娇的儿子比小五小几个月,刚会咧嘴笑。

  江洋朝台上努努嘴:“这先生说得还行,上回听他说《水浒》,差点忘了接媳妇。”

  刘平寇嗑着瓜子:“难怪你老值夜班,是被赶出去的吧。”

  桌上渐渐摆满了东西。伙计端来一碟蜜饯,两盘坚果,还有一碟驴打滚。

  江洋抓了块驴打滚递给张娇。

  张娇咬了一小口,豆面渣掉在衣襟上,赶紧用手帕擦了擦。

  说书完了换了成相声,俩演员穿着长衫,你一言我一语,逗得满场哄笑。

  小五被笑声惊醒,小嘴一瘪要哭。林淼赶紧又拍了拍。

  四人喝了一下午茶,刘平寇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掐灭了烟头。

  “差不多了,他们该看完电影了。”

  话音刚落,门口就闯进几个半大孩子。平东和平洋在前头,平清、平韵跟在后头,手里攥着没吃完的糖葫芦,看见刘平寇就喊。

  “哥”

  平夷走在最后,看见江洋张娇问一下好。

  江洋笑着招手:“都过来坐,刚叫了糖火烧,还热乎着呢。”

  平韵抢过糖火烧,咬了一大口:“最后看的《鸡毛信》。”

  刘平寇摸了摸平清的头:“作业写完了?明儿开学别又熬夜赶工。”

  平清:“早写完了,大姐还帮我检查了呢。”

  江洋看了看窗外,天已经擦黑了。街灯亮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这都快五点了”

  江洋站起身:“我做东,咱们找个馆子吃点。”

  刘平寇:“哪能让你破费,我这儿带着钱和粮票呢。”

  “老大,跟我还客气”

  江洋穿上大衣:“上回你家林淼给我儿子做的小棉袄,还没谢呢。”

  张娇:“就去胡同口那家吧,菜量足。”

  一行人往饭馆走。

  饭馆里热气腾腾。

  跑堂的迎上来:“几位里面请,雅间还有座。”

  江洋:“不用雅间,就大厅吧,热闹!”

  桌上很快摆满了菜。一盘炒合菜,一碗汆丸子,还有个红烧带鱼,特意给小五点了鸡蛋羹。

  刘平寇给江洋倒上二锅头:“少喝点,明儿还得上班。”

  “就两盅”

  江洋举杯:“年前忙到现在,好不容易歇个整礼拜。”

  林淼和张娇喂着孩子,时不时给大的夹菜。

  平东和平洋闷头扒着饭,从不插嘴。

  平夷小口吃着菜,说学校的事。

  平清突然想起什么:“哥,我那钢笔漏墨水了,你能给修修不?”

  刘平寇:“晚上回去的,这难不倒我。”

  吃完饭,江洋抢着付了钱和票。

  出来时,街上的人少了起来。

  到了岔路口,江洋一家子往西走。

  刘平寇抱着小五,平东,平洋推着自行车,平韵和平清跟在旁边,嘴里还哼着电影里的歌。

  胡同里的路灯忽明忽暗,墙根下堆着过冬的煤球,码得整整齐齐。

  进了四合院。

  “当家的,你先去烧暖气炉子”

  林淼接过小五。

  平东把自行车推进外院的棚子,平洋去厨房打水。平清和平韵跑着去倒热水,准备洗脚。

  刘平寇推开东耳房的门,暖气炉子压的煤烧得正要灭,但是屋里暖烘烘的,东耳房的烟囱冒着白气。

  他往炉子里添了块煤,用炉钩子捅了捅,火苗就窜起来。

  林淼抱着小五进了里屋,把孩子放在床上,小五又睡熟了。

  平夷端着水盆进了东厢房北屋,门帘一掀,带进股寒气。

  平东和平洋住在西厢房,屋里没暖气,俩人抱着怀炉钻进被窝。

  平清和平韵洗漱完,在东厢房南屋收拾书包,俩人还在小声拌嘴。

  刘平寇走到厨房门口,见林淼正切萝卜丝。案板上放着个粗瓷碗,里面是泡好的黄豆。

  “明儿早上熬豆粥?”他靠在门框上问。

  “嗯,”

  林淼抬头笑了笑:“平东他们上学早,喝点热乎的暖胃。”

  外院的卫生间传来冲水声,是平清去上厕所。

  院里的石榴树黑黢黢的,枝子上还挂着秋天剩下的小干石榴。

  刘平寇回屋,见床上的被子已经铺好。林淼端着水盆进来,准备洗脸。

  林淼“江洋家那小子长得真快,就是不爱哭。”

  “随江洋”

  刘平寇脱着棉袄:“老二小时候就爱哭。”

  窗外的刮起来了大风,呜呜地响。屋里的暖气炉子“咕嘟”响了一声,暖气片摸着烫手。

  平韵跑进来,手里拿着件破了袖口的棉袄:“嫂子,帮我缝缝呗,明儿要穿。”

  林淼接过棉袄:“搁这儿吧,我洗完脚就缝。”

  墙上的挂钟敲了9下,之前的座钟太精美了,让刘平寇收起来了,声音在安静的院子里格外清楚。

  平东他们屋的灯灭了,平清和平韵也吹了灯。东厢房北屋的煤油灯还亮着,平夷大概还在看书。

  刘平寇躺在被窝里搂着儿子,小五翻了个身,咂了咂嘴。

  林淼放下针线,也躺下了。

  刘平寇把小五往他的小床里一放,确定了小五睡熟了,转身扑到大床上(一万个字以后)林淼给刘平寇赶去西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