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雇佣童工,良心绞痛-《九灵弟子行必更名》

  “抱歉,明明是请你们吃饭,结果反而给你们带来了麻烦。”

  玉天恒叹口气,眉心苦恼地拧成一团,言语中满是歉意。

  “安了,少宗主。他又不记得,总不能无缘无故地就追杀我们到天涯海角吧。”

  洛棂乐观地想着,顺便还征求了一下洛檐的意见。

  洛檐倒是有一点不同的意见,今天的事她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对方好歹也是个皇子。

  “这个皇子,不会真的闲得没事干再来找麻烦吧?”

  “他不会的,这种事情他一天要做个八百次,得罪他和被他得罪的没有一千也有一万了。跟他结下比你们更大梁子的也大有人在,找麻烦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你们身上。再说了——”

  玉天恒顿了顿。

  “蓝电霸王宗怎么说也是有点面子的,作为我的朋友,护下你们也并非大事。”

  “哇哦,朋友诶,少宗主。那我叫你天恒了哦~”

  竹冥调侃地叫了一声,玉天恒不知是羞得还是气得,脸色憋得通红,面色严肃到有些凝重。

  竹冥悄咪咪地往木流灼旁边挪,避免恼羞成怒的玉天恒上来捶他。

  玉天恒说他们是朋友倒也并非什么漂亮话,这句话说出来前他可是仔细斟酌过的。

  且不说他跟着他们几个得到的那丝雷霆之力让他涨了多少魂力,单说他们几个的性格和实力就极合他的胃口。

  和他们做朋友,玉天恒还是很乐意的。

  至于他们想不想和他做朋友——什么!他!天赋异禀、前途远大的玉天恒!怎么会有人不想跟他做朋友!

  尽管内心十分自信,但玉天恒心里还是不可避免地忐忑了一下,脸色也羞怯地红了一些。

  所以说,你到底对玉天恒有什么误解啊。

  叶寒珏余光瞥着戏太多的竹冥,眼角无奈地为他怂到家的行为抽了抽:

  “我们当然愿意交你这个朋友,不是因为你是少宗主,只是因为你是和我们同行过的玉天恒。”

  玉天恒的严肃因为短暂的呆滞崩裂,他从喉咙里“哈”了一下,勾出一个嚣张桀骜的笑:“那当然!你也太看不起我了!”

  他们是不是冲着自己地位来的这件事玉天恒根本不在乎,即便有几分利益掺杂又如何,只要真心能保证他们不会做对自己和宗门不利的事情就好。

  这个道理自从玉天恒成为少宗主那日起就明白。

  而现在,玉天恒看着房间里的各色面孔,他又多了一群新的真心朋友。

  “喝酒吗?这里的酒很不错。”

  半大的少年正是意气的时候,哪怕年龄不够,也想着一醉尝几分江湖豪气。

  “好。”

  澄澈酒液被装在玻璃器具中推了上来,没有人推脱,杯中液一饮而尽。

  ——不过一杯后场面就不太好控制了。

  “我去,他怎么回事?”

  “太菜。”

  木流灼喝完一小杯后就嫌弃地把酒杯扔在一边,此刻正蹲着用手指戳一杯就倒的竹冥。

  “那他也太菜了吧?”

  玉天恒不敢置信地把酒瓶标签反过来看了又看。

  “少宗主,别看了。来,继续。”

  和竹冥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玉霖,她捋了捋额上散落的碎发,趁着酒意深吸一口气,提着好几瓶砰一下搁在玉天恒面前。

  “拼一下?”

  两位玉姓人士相似的眼眸在空中碰撞,空气中似乎勾出带着战意的雷电。

  玉天恒很清楚玉霖对他的不满,那是她对生草命运的控诉的具象化。

  玉天恒理解,可不代表他会甘心独自承受玉霖的不满——毕竟说到底罪魁祸首也应该是蓝电霸王宗的生草制度。

  但他还是很乐意跟人拼个酒的,顺带、顺带!给人解一下心结。

  他正要答应,却被突然的声音打断。

  即便背景音嘈杂,洛檐的声音也已经没有被吞没分毫,礼貌中带着她独有的力量感:“少宗主,我想请您给我引荐一下那位九心海棠,可以吗?”

  泠泠?

  玉天恒思忖着,看见围着醉倒的竹冥在他身上和木流灼一起垒东西的洛棂。

  “好,我会帮忙的。但是,泠泠会不会帮忙我不能保证,这要看她自己的意愿。”

  “当然,只需要少宗主帮忙引见就好,其余的我会自己解决。”

  洛檐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不用太在意,我只是传个话而已。”

  玉天恒收下她的谢意,看她找了个沙发坐下,就着灯光掏出书开始阅读。

  这么好学啊!。

  玉天恒感慨极了,单指扣了扣酒杯,有点自愧不如。

  看什么呢?

  优越的视力让他眼尖地看到了书的封面:《暴君别跑,你的心上人已驾到!》

  算了。

  玉天恒收起多余的愧疚,这群人里果然没什么太正经的。

  转身继续他和玉霖的拼酒,战意再次弥漫。

  ......

  这天晚上的结果我们不得而知,总之,他们两个都醉倒了。喝到后面,两个人胳膊搭胳膊地痛斥蓝电霸王宗的狗屁制度。

  “少宗主、嗝、你一定要改这个狗屁制度,管管、这狗屁风气啊!”

  玉霖喝得身上鳞片都醉醺醺得没了光彩,提着酒瓶乱挥。

  玉天恒努力维持着形象,表情桀骜,姿态帅气,唯独脸上的酒意上头的通红与呆滞的眼神透露出他的不正常:“嗯,你放心,我一定——”

  砰砰两声。

  双双醉倒。

  被搬到竹冥身边一起躺尸。

  好在订包间的人很人性,他们就是在这儿歇一晚上也不会被赶走。

  ——

  晨五点。

  嘶啊。

  竹冥揉着脑袋爬起来,被躺了一地的尸...身体吓了一跳。

  昨晚上发生了啥?我怎么什么印象都没有?

  喝了一杯就睡死到现在的人当然什么印象都没有。

  打着哈欠坐起来的洛棂看着略显惊慌的竹冥,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

  “没死,安心啦。让让让,让我找口水喝。”

  洛棂跨越“人山人海”,给自己倒了杯水。

  也就是这一小会儿的功夫,躺尸的几人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

  最后醒来的是玉天恒,可能还是昨晚拼得太猛。

  他揉着脑袋通过内置联络装置吩咐人送了洗漱用品上来。

  万恶的宗门世家子弟。

  看着他自然的模样,几人只能想到这个。

  敲门声很快就响起了,众人一边惊叹其效率之高,一边派离得最近的人开了门。

  找水喝的洛棂正好在门口,她毫不意外地打开门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哇——哦,你们来找玉霖的?还是玉天恒?”

  双子站在门外对视,显然多少有点惊讶。

  玉天希开口:“都有。”

  洛棂向后探头看了看,尤其是玉天恒和玉霖。

  “是你弟妹,霖霖!”

  玉霖疑惑,看着眉头紧皱一片难受的旁边人:找你的?

  玉天恒捏着眉心摇头。

  洛棂让开了位置,双胞胎进来之后,后面跟着的就是服务人员带着洗漱用品。

  他专门等在不远处,恰好保持在一个既不会听到客人谈话又能在结束谈话后立刻送上服务的距离。

  这员工素质也太高了。

  洛棂感叹,又看看房间内。

  房间内,双子已经向玉天恒打了招呼,他们给玉天恒带来了许多他需要的东西,顺带带来了玉天恒的日程表。

  工作态度严谨认真、一丝不苟。

  他们的员工素质也不差。

  看看表,五点半,打工人,命苦。

  洛棂一边同情一边进了屋子,离得和双子近了后,突然发现他们身高不对。

  怎么比我还低点。

  等会!

  洛棂发现了盲点。

  不儿!这俩小孩才几岁!雇佣童工啊!平常也就算了,这才五点啊!

  显然,玉霖更早发现了这个问题,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开始了工作,自认为对双子没什么感情的她面色不善地看向玉天恒。

  玉天恒也很疑惑,他忍着灼热的谴责,摆手让双子先去一边坐着:“我不是给你们放假了吗?怎么过来了?”

  这次先开口的是玉天愿,竹冥为自己独特的关注点感到不争气。

  “父亲母亲说机会难得,所以得抓紧。”

  “哪怕是休假,也要让您看到我们的决心。”

  “所以我们就来了。”

  玉霖叹了口气,又是他们。

  玉天恒也觉得头更疼了,他实在是对他们三姐弟的父母有些无语。上次他们还专门找到他,说玉霖要给他道歉。

  他一看就知道究竟怎么回事,只是将他们打发走了,勉强给他们留了几分面子。

  但是现在——他看着坐在沙发上难掩困倦但依旧强打精神的双子以及站在他们旁边语气僵硬地询问他们吃没吃饭的玉霖——叹了口气。

  总不能对着子女说他们父母坏话。

  今天其实是需要去学校的日子,双子刚刚说的日程表第一条也是这样。

  所以收拾完后,玉天恒告诉他们自己要去学校,让洛檐洛棂待会去找他——带着其他人也行。

  至于玉天希和玉天愿——玉天恒专门交代他们不要去找他——则被留给了席德的几个人。

  时间太早,交通工具并不好找。

  好在他们住的地方不算偏僻,甚至因为还算位于中心地带,所以几人走过去也没有多远。

  到前台后,玉霖跟接待人员说了什么,拿了个东西。

  示意有些不知所措的双子跟着她,三人先上了楼。

  叶寒珏他们没有丝毫意外,依旧散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瑞安下来。

  瑞安反其道而行,从大门进来了。他衣着朴素,头上顶着鸟 像个年纪轻轻就步入晚年生活的大爷。

  对于学生一夜未归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意外,蓝电霸王宗派人来说过了。

  叶寒珏将盒子交给他,瑞安拿起,感受到盒子里的气息后有些意外。

  不过现在并非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敏锐地察觉到面前队伍有些异样。

  洛檐脸上的表情有些焦急,而且还少了个人。

  所以他善解人意地说:“有事就先去做吧。”

  如鸟兽入林一般,几人迅速站起,丝毫不停地离开。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已经跑远的他们乌拉拉说着什么,微弱的声响被风捕捉时还带着鲜活的气息:“老师!玉霖在旅店陪着你呢,不要孤独哦。”

  瑞安失笑,带着盒子拾阶而上。

  房间里没有玉霖的身影,空荡荡得像他此刻的心境。

  人呢

  他疑惑着侧耳听了一下,似乎是隔壁新开的房间,女声已经褪去了显着的稚嫩,初见成熟端倪的冷音带着隐隐的柔软,在讲一段故事。

  与玉霖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两道陌生的呼吸声,在故事里逐渐变得平稳。

  瑞安十分有分寸收起魂力,挂着温柔的笑意打开了手上的盒子。

  笑容隐去,微微的叹气声响起。

  “白羽,它还是开花了。”

  白羽蹦哒着,远离盒子,似乎有些嫌恶。

  他随意撕了张纸,以魂力作笔,用特殊方式写下常人难见的字。

  “辛苦你飞一趟了,这次要飞得远些了,交给容久。”

  白羽叫了一声,歪了歪脑袋,将被折得细小的纸条含在嘴里,从窗口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