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萧衡手臂被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浸湿了衣袖，但他眉头都未皱一下，依旧挥剑如风。她抿了抿唇，从药箱中取出一个黑色的皮囊，里面是她用多种毒草秘制的“迷魂散”。
此物毒性不强，但能迅速麻痹感官，令人暂时失去行动力。
她估算着风向和距离，猛地将皮囊中的粉末向着黑衣人最密集的方向撒去。一股淡淡的异香随风飘散。
冲在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吸入粉末，动作立刻变得迟滞，眼神涣散，手中的兵刃也慢了下来。护卫们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瞬间撂倒了数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黑衣人的攻势为之一缓。
那头目见状，厉声喝道：“小心毒粉！杀了那个女的！”立刻有数名黑衣人转而扑向马车。
萧衡眼中杀机大盛，剑势陡然变得更加狂暴，试图拦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杀——！”
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冒出了大批身着劲装、手持弩箭的人！箭雨精准地覆盖了黑衣人的后阵！
是萧衡提前布置的第三队人马！他们并未跟随商队，而是早已潜行至附近山林，此刻终于赶到！
形势瞬间逆转！
黑衣人头目大惊失色，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伏兵。
“一个不留！”萧衡冷声下令。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态势。黑衣人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很快便被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那头目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对准了萧衡的方向——那模样，竟与李崇明当时欲发射的信号弹有几分相似！
一直密切关注战场的柳晴晚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枚淬了剧毒的银针已脱手飞出，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噗！”
银针后发先至，精准地没入了那头目的手腕。他惨叫一声，竹筒脱手落地。几乎是同时，两支弩箭破空而来，一支射穿了他的喉咙，一支钉入他的心脏。头目瞪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战斗很快结束。
黑衣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在最后关头，那些重伤被俘的也纷纷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顷刻毙命。
峡谷内尸横遍地，血腥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护卫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试图搬开堵路的巨石。
萧衡还剑入鞘，走到那名头目的尸体旁，弯腰捡起那个掉落的竹筒。
竹筒制作精巧，一端有引信，显然不是普通信号弹。他仔细看了看，递给走过来的柳晴晚：“你看看。”
柳晴晚接过，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脸色微变：“里面有赤焰粉和磷粉，遇空气即燃，并非传信之用，倒像是……用来纵火，或者，引爆什么东西。”
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宁王私藏火药的传闻。
萧衡眼神更沉。宁王的手段，果然层出不穷。
他这才注意到柳晴晚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方才情急之下，她射出那枚毒针，显然也耗费了不少心力。
而她自己，一直安静地待在马车附近，没有添任何乱子，甚至在关键时刻两次出手，扭转了局面。
“没事吧？”他问，声音比起平日的冷硬，缓和了些许。
柳晴晚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这时，负责清理战场的护卫队长前来禀报：“王爷，查过了，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兵刃也是普通的制式，查不出来路。但是……”他顿了顿，递上一块从某个黑衣人内衣夹层中发现的碎布，“这个材质，像是京城‘锦云坊’的出品，专供达官贵人。”
锦云坊……
萧衡捏着那块碎布，指尖微微用力。这线索看似指向京城，却又太过明显，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烟雾。
“知道了。”他淡淡道，“尽快疏通道路，此地不宜久留。”
护卫队长领命而去。
柳晴晚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纱布，示意萧衡坐下，为他处理伤口。伤口不深，但皮肉外翻，看着可怖。她动作熟练地清洗、上药、包扎，神情专注。
萧衡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灵活地动作，忽然开口：“你的银针，很准。”
柳晴晚手上动作未停，语气平淡：“久病成医，练得多了，手法自然准些。”她顿了顿，补充道，“防身之用。”
萧衡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亦然。只要她此刻站在自己这边，便足够了。
包扎完毕，柳晴晚收拾好东西，抬眼看向萧衡：“王爷，京畿守军的虎符是蟠龙纹，宁王私铸的兵符是螭纹。那今日这些死士，听命于哪一枚虎符？还是……两者皆非？”
萧衡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柳晴晚平静地回视：“我只是觉得，宁王若真要造反，调动京畿守军控制京城是关键，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暗中培养这些见不得光的私兵？这两者，似乎有些矛盾。”
萧衡沉默片刻，缓缓道：“除非……京畿守军，他并未完全掌控。那半枚蟠龙虎符，或许只能调动部分兵力，或者，只是一个幌子。而这些私兵，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他望向京城方向，眼神幽深，“又或者，螭纹虎符，并非宁王之物。”
柳晴晚心中一震。不是宁王，那还有谁？这场权力的漩涡，比想象中更深。
前路的巨石在护卫们的努力下被缓缓移开一条通道。
萧衡站起身：“走吧。经此一役，对方应该能消停几日。”
车队重新上路，穿过弥漫着血腥气的峡谷，将身后的尸山血海抛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之中。
马车内，柳晴晚依旧安静地坐着，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萧衡的话。螭纹虎符，若非宁王，那背后之主，其心思之深沉，图谋之巨大，恐怕更在宁王之上。而萧衡，他看似被动接招，实则步步为营，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她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萧衡，他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但那股掌控一切的气势却未曾减弱分毫。
与他同行，如同行走于悬崖边缘，刺激，却也危险。
此物毒性不强，但能迅速麻痹感官，令人暂时失去行动力。
她估算着风向和距离，猛地将皮囊中的粉末向着黑衣人最密集的方向撒去。一股淡淡的异香随风飘散。
冲在前面的几个黑衣人吸入粉末，动作立刻变得迟滞，眼神涣散，手中的兵刃也慢了下来。护卫们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瞬间撂倒了数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黑衣人的攻势为之一缓。
那头目见状，厉声喝道：“小心毒粉！杀了那个女的！”立刻有数名黑衣人转而扑向马车。
萧衡眼中杀机大盛，剑势陡然变得更加狂暴，试图拦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杀——！”
峡谷两侧的山坡上，突然爆发出震天的喊杀声！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冒出了大批身着劲装、手持弩箭的人！箭雨精准地覆盖了黑衣人的后阵！
是萧衡提前布置的第三队人马！他们并未跟随商队，而是早已潜行至附近山林，此刻终于赶到！
形势瞬间逆转！
黑衣人头目大惊失色，显然没料到对方还有伏兵。
“一个不留！”萧衡冷声下令。
生力军的加入，使得战局呈现一边倒的态势。黑衣人腹背受敌，阵脚大乱，很快便被分割包围，逐一歼灭。
那头目见大势已去，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猛地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对准了萧衡的方向——那模样，竟与李崇明当时欲发射的信号弹有几分相似！
一直密切关注战场的柳晴晚瞳孔一缩，几乎是本能反应，一枚淬了剧毒的银针已脱手飞出，速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
“噗！”
银针后发先至，精准地没入了那头目的手腕。他惨叫一声，竹筒脱手落地。几乎是同时，两支弩箭破空而来，一支射穿了他的喉咙，一支钉入他的心脏。头目瞪大了眼睛，轰然倒地。
战斗很快结束。
黑衣人全军覆没，无一活口——在最后关头，那些重伤被俘的也纷纷咬碎了藏在齿间的毒囊，顷刻毙命。
峡谷内尸横遍地，血腥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护卫们开始清理战场，救治伤员，试图搬开堵路的巨石。
萧衡还剑入鞘，走到那名头目的尸体旁，弯腰捡起那个掉落的竹筒。
竹筒制作精巧，一端有引信，显然不是普通信号弹。他仔细看了看，递给走过来的柳晴晚：“你看看。”
柳晴晚接过，放在鼻下轻轻一嗅，脸色微变：“里面有赤焰粉和磷粉，遇空气即燃，并非传信之用，倒像是……用来纵火，或者，引爆什么东西。”
她想起之前听到的关于宁王私藏火药的传闻。
萧衡眼神更沉。宁王的手段，果然层出不穷。
他这才注意到柳晴晚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方才情急之下，她射出那枚毒针，显然也耗费了不少心力。
而她自己，一直安静地待在马车附近，没有添任何乱子，甚至在关键时刻两次出手，扭转了局面。
“没事吧？”他问，声音比起平日的冷硬，缓和了些许。
柳晴晚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臂上：“你的伤需要尽快处理。”
这时，负责清理战场的护卫队长前来禀报：“王爷，查过了，这些人身上没有任何标识，兵刃也是普通的制式，查不出来路。但是……”他顿了顿，递上一块从某个黑衣人内衣夹层中发现的碎布，“这个材质，像是京城‘锦云坊’的出品，专供达官贵人。”
锦云坊……
萧衡捏着那块碎布，指尖微微用力。这线索看似指向京城，却又太过明显，像是有人故意留下的烟雾。
“知道了。”他淡淡道，“尽快疏通道路，此地不宜久留。”
护卫队长领命而去。
柳晴晚取出金疮药和干净纱布，示意萧衡坐下，为他处理伤口。伤口不深，但皮肉外翻，看着可怖。她动作熟练地清洗、上药、包扎，神情专注。
萧衡垂眸看着她纤细的手指在自己手臂上灵活地动作，忽然开口：“你的银针，很准。”
柳晴晚手上动作未停，语气平淡：“久病成医，练得多了，手法自然准些。”她顿了顿，补充道，“防身之用。”
萧衡不再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亦然。只要她此刻站在自己这边，便足够了。
包扎完毕，柳晴晚收拾好东西，抬眼看向萧衡：“王爷，京畿守军的虎符是蟠龙纹，宁王私铸的兵符是螭纹。那今日这些死士，听命于哪一枚虎符？还是……两者皆非？”
萧衡目光锐利地看向她。
柳晴晚平静地回视：“我只是觉得，宁王若真要造反，调动京畿守军控制京城是关键，为何还要大费周章暗中培养这些见不得光的私兵？这两者，似乎有些矛盾。”
萧衡沉默片刻，缓缓道：“除非……京畿守军，他并未完全掌控。那半枚蟠龙虎符，或许只能调动部分兵力，或者，只是一个幌子。而这些私兵，才是他真正的杀手锏。”
他望向京城方向，眼神幽深，“又或者，螭纹虎符，并非宁王之物。”
柳晴晚心中一震。不是宁王，那还有谁？这场权力的漩涡，比想象中更深。
前路的巨石在护卫们的努力下被缓缓移开一条通道。
萧衡站起身：“走吧。经此一役，对方应该能消停几日。”
车队重新上路，穿过弥漫着血腥气的峡谷，将身后的尸山血海抛在渐渐降临的暮色之中。
马车内，柳晴晚依旧安静地坐着，但脑海中不断回响着萧衡的话。螭纹虎符，若非宁王，那背后之主，其心思之深沉，图谋之巨大，恐怕更在宁王之上。而萧衡，他看似被动接招，实则步步为营，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她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萧衡，他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但那股掌控一切的气势却未曾减弱分毫。
与他同行，如同行走于悬崖边缘，刺激，却也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