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情火-《我即主宰》

  这不是齐传铮第一次压楚云天。

  他们一向是如此,齐传铮被挑起火了就会把楚云天抱到自己身上,剩下的交给楚云天自己。

  美人就那样居高临下的坐着,眼神冷冷的但水光潋滟,腰细细的衣衫半褪,平时克制矜持的衣服此时半遮半掩。

  他长发松散,到那个点会自己想把头发扎上去,但却腰一动便被顶的喉结都动了一下。

  平日那喉结藏在制服之下可是根本看不到的,这时候却任君采撷。

  齐传铮要是能受得了,他真能去修无情道了。

  这时候,楚云天那纤细苍白的手会扶在他身上。

  ……那是他敏感的地方。

  被美人居高临下俾倪着,却又无限哀怜。

  但现在,居高临下的是齐传铮。

  其实在里面的时候他不在乎自己在上还是在下。

  就像楚云天会照顾他一样,他也会在意楚云天的感受。

  这次他没锁灵力。

  但齐传铮抬手在人后脑垫了一下,却被楚云天攥住了手:“想锁我灵力?”

  “你就那点修为,”齐传铮低声,“别全泄我身上。”

  “我愿意。”楚云天笑了笑,“我愿意把我的修为平分与你。”

  不然齐传铮俩月四阶上六阶,仙门百家都能怀疑他修的什么邪道升这么快。

  齐传铮无话可说。

  千金难买他愿意。

  说实话布料这么漂亮的衣服揉皱了,真是暴殄天物。

  但楚云天了解齐传铮,更了解如何引动齐传铮。

  烛火簌簌,月光从门口转到窗前,照亮了榻上交叠的身影。

  齐传铮本想把人抱回床上,毕竟一条腿勾着一条腿挂着难免难受。

  但看着月光映照下楚云天那双眼微阖睫羽微垂的面庞,他忽然舍不得这份静好了。

  跪的膝盖疼就膝盖疼吧。

  遇到楚云天真是栽的透透的。

  齐传铮如此想着,愈发下了狠手:“我好奇你特训那三年。”

  楚云天先是猛一下一片空白,但意识还残存:“……你是不是觉得,现在你问什么我都会说实话。”

  “是。”齐传铮撑着上半身,“你不愿说你就不讲,我不逼你。”

  楚云天却笑了笑:“没什么不能说的。”

  从潜伏到伪装,从忍痛到死伤。

  楚云天都怀疑销骨楼是知风伙同长老故意把他们扔去折磨他们的。

  那时候还不叫销骨楼。

  或者说,那时候只是训练,合格才进销骨楼。

  所以那几年他们甚至不知道情报组织叫什么。

  只凭着一句师门之令不敢不从,就把自己义无反顾的扔进非人的折磨。

  戒律长老和大长老是晏弦终和嵇揽琛想退随时退没必要一定去遭那罪,知风却是真铁了心把楚云天丢过去,如果楚云天要接天恒宗的衣钵,那必须担得起这个苦难。

  他知道,自己家折腾人,不会真把人弄死,但如果楚云天真到了被捉去逼着交律令交机密交天恒宗的那天,他们不会手下留情。

  历代宗主皆是如此。

  连他自己都把自己扔进去吃过五年的苦。

  不然上一任宗主就临危受命把天恒宗交给他了?仅凭他敢女身男相入世?那为何不交与大长老?

  这是接班人必走的这一遭。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只有敢去锤炼自己、也能真的坚持下来的人,才能真的接百年大宗这个重任。

  楚云天也没任何异议,只问了去多久,就给知风磕了头,离开了宗主殿。

  远行之前,先辞恩师。

  楚云天说的轻描淡写的,无非是数九隆冬赤身走雪里滚过冰中爬过的扛寒训练、三伏炎夏被关进缺水升温的木屋中逃得出来便逃逃不出来便被烧的破门训练、无数次夜间白日说起就起说醒就醒负重远行的体能训练……

  灵力全锁,只锻肉身。

  天恒宗有销骨楼骨醉宫就有销生楼,就像知风住明镜台那云世藏回去就给自己住处改名黄金台一样,骨醉宫乐于拾人牙慧。

  只可惜照猫画虎,不成气候.

  天恒宗不搞那丧心病狂的改造人体,光州传统本就重锻体,他们是知道有些修士入门太早忽略炼体所以加的这些。

  楚云天哪就天生有如今的体力与臂力,是那么多年的坚持让他一点一滴把自己变得令人望尘莫及。

  “知道我那些日子是如何坚持下来的么?”如今的楚云天笑着抚过齐传铮的脸,“你。你在我梦里。”

  所以楚云天怕自己不如前世那样厉害,保护不了齐传铮。

  所以楚云天早就在等待着准备着真的见到梦里的人。

  所以楚云天下山下的义无反顾,即使知风推衍天象告知他此行会为他的人生带来巨变。

  他下山的前一夜,知风让楚云天坐在椅子上,亲自如同他小时候那样给他正肩。

  小时候的楚云天最怕的就是知风把他留下来正肩,他能被敲的疼的让师父轻点,然后知风抓个椅子过来给他扶,该下手还下手;

  年岁一久,楚云天逐渐习惯了,也知道习武不正筋骨,肩膀太紧练了容易长歪。

  但知风扶住楚云天肩膀沿着脊骨又一次给他正肩的时候,楚云天饶是这么大人了,还是攥着椅子的手都骨节发白。

  “这两年我很少再把你摁在这里揉骨了,”知风严肃的示意楚云天坐好,“你怎么肩膀又这么紧了?”

  “上个月冬考,”楚云天垂着头,“多温了会书。”

  “你就连为师都瞒吧。”知风把他掰正,“你也许久未下山了。”

  知风从小就不会多干涉楚云天想做的事。

  他只是会告诉楚云天可能的结果。

  楚云天还去不去继续干,他无所谓,这孩子自己吃亏了就知道不能干了。

  有些事是楚云天必经之劫,知风想拦都拦不掉。

  然后,楚云天在那几日的梦中,都见到了齐传铮。

  直到他停留在越江。

  直到齐传铮真的闯进来。

  如同闯进他的梦中。

  “楚云天。”

  身上的齐传铮嗓音低沉。

  “这次,我还在你梦里吗?”

  “不。”楚云天笑着抱住人,“你在我心里。”

  即使是肆掠的征服。

  楚云天那样心高气傲的人,说他会甘居人下,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齐传铮不一样。

  为了齐传铮,他可以与从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他是他心中空蒙的山,带着浸湿长身的细雨,无声无息的润泽了他过去那些枯槁的岁月。

  从此,迟月春回。

  他们重逢于日光之下。

  “其实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

  “第一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