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我保证捱过第一卷后面的都能看)长歌-《我即主宰》

  “齐传铮这半年拿回来的消息你也看见了。”嵇揽琛低头写着,“我感觉不止需要他们去。”

  “可能又是一个逐光之征啊。”晏弦终叹气,“听宗门安排吧。”

  天晚的时候,楚云天和齐传铮来了:“师兄,大师兄。”

  “你来的正好。”嵇揽琛把委托报告递给他,“现场给我批了。我还能记档案。”

  “?我刚把戒律堂那边一摞文书批到现在。”楚云天接了报告,“戒律堂堆那么多,晏弦终你这几天做什么去了?”

  “我要是真一点没干活都不会交那么多上来,”晏弦终看着他坐下,“几时了?”

  “快酉时了。”齐传铮再坐下恰好坐了桌子四个面,“四五个时辰了,这么久吗?”

  “小荷每个时辰会出来和我讲一声,她上次出来的时候说快了。”晏弦终想了想,居然还笑了,“师弟,我真觉得我这个二十岁很奇妙啊。”

  “醒醒,你二十一了。”楚云天自己倒了杯茶,“噢,过年二十二了。小齐过年都十七了,我过年就真的二十了。”

  “我过年二十五。”嵇揽琛也笑,“我十一月生辰,刚过二十四生辰不久又长一岁,日子真快啊。”

  “我现在体会到任如看我了,”齐传铮移过楚云天杯子,“我看嵇揽琛你也大。”

  “好闻哥哥!”奚宁哒哒跑了过来,“好久没看见哥哥了。”

  楚云天俯身把人抱到自己旁边:“你今天怎么在医堂?”

  “姐姐在,把我带来了,”奚宁看向桌上的纸,“天道恒常……”

  “他认字啊?”齐传铮惊讶,“开蒙了?”

  “开蒙了。”嵇揽琛点头,“你们不在,杨秋荻带他去慈济堂读的,先生拿的就是我们门规教他。”

  “他有课业吗?”楚云天拿了张空纸,“奚宁,写几个字我看看?”

  “他一来你就让他学习啊,”齐传铮头疼,“你好不近人情。”

  “那是你不爱学习。”楚云天呛他,“他字写的比你好看。”

  晏弦终也凑过来看:“这什么字?怎么多了一横?”

  “长。”楚云天看了一眼,把住奚宁的手,“乖乖,这个字这么写。”

  “思齐你都没教他写过字。”齐传铮就笑,“你姐也不让我教,嫌我字壮,我拿的你从前抄的门规给他练的。那时候你自己才十三岁。”

  “我那时候上规矩,是抄门规,师父看着写的比现在端正,”楚云天写字给奚宁临,“你给思齐练练也不错,我姐把他带来了我一起教。”

  “师兄,”易云荷从内间出来,“你可以进来了。女孩子。”

  几个人都抬起头,易云荷看起来洗过了手,水渍还没干。

  “恭喜你啊。”楚云天是最先反应过来的,“现在你和我一起带小朋友了。”

  “恭喜你啊。”嵇揽琛也笑,“我两个师弟,都有家了。”

  说不上来这是怎样奇妙的场景。

  风雪未歇,医堂灯火摇曳、人影稀疏;

  而他们这一角,从小到大,忽然走向了新的一步。

  “奚宁。”齐传铮抱过搁下笔的奚宁,“你有妹妹了。”

  奚宁偏头看着,晏弦终颤抖着取出楚云天给的荷包,展开了字条。

  飘逸漂亮的笔迹,却写的极认真,可以当拓印用来刻名的程度。

  ——“长歌”。

  ——————

  晏弦终走后,楚云天呼出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新生命出现。

  齐传铮搭上他肩膀,二人看向靠墙空下那一边长凳。

  嵇揽琛接了笔,继续批文书:“你们看什么。”

  “没什么。”楚云天摇头,“思齐这两日风雪停了来。”

  “这孩子也真是巧,年前七日、隆冬大雪。”嵇揽琛轻声,“为什么是长歌。”

  “随师兄。弦歌不缀。”楚云天搂着奚宁,“我们这群人里总算能平衡一下有个小姑娘了。”

  嵇揽琛看向雪光映照中的楚云天,他抱着思齐而齐传铮搂着他,仿佛看见几年后晏弦终也是如此、有一个缱绻美好的家。

  到最后独身天下的只有自己一人。

  嵇揽琛看的笑了一下,搁了笔。

  仿佛看见他们热热闹闹的一行人走在路上,看着他渐行渐远、孤身走向未来、走向日出的天光;

  他们说,大师兄,来日见。

  他们说,嵇揽琛,你什么时候有个家?

  可是,他抽情丝太早了。

  罢了,他注定只能一个人以身铸道、步入一条通途。

  “嵇揽琛,”齐传铮唤他,“你给她取名儿了吗?”

  “取了字,”嵇揽琛笑笑,“保密。”

  “奚宁,”杨秋荻走了出来,“过来,天晚了,带你去吃饭。”

  “去吧。”楚云天松开他,“有不会的课业记得来内门找我,我是教养人。”

  楚云天这个教养人当的不只是挂个空名,他不接私下授学,但挂到他名下的孩子、他会单独给人上课,哪怕是简单的开蒙。

  “你们也可以进去看看,”杨秋荻看了奚宁写的纸,“他字还得是你教。”

  “去看看吧。”齐传铮站起来,“我们要净手吗?”

  “门口有盆。”杨秋荻笑笑,“我没觉醒灵力,没辟谷,我真扛不住,先去吃饭了。”

  她来打下手的,楚云天谢了她,又给她一份自己抄过的门规:“给小奚宁拿着练练。”

  “走吧。”嵇揽琛和齐传铮站起来,收好了桌子,“去看一眼。”

  他们能进去肯定是谢林芸肯定了的,不然他们到底算外男。三人在门口洗了手熏了身上寒意才走到床边,他们不怕冷,就怕小长歌有三长两短。

  谢林芸盖着被子靠着软垫,司空绪在搭脉写记录,易云荷前后盯着晏弦终怕抱出问题,见他们来了,腾了个地方:“要抱抱她吗?”

  楚云天站在那,小东西大概是觉得他身上亮亮的东西看起来好玩,伸手就抓他腕上的律令;齐传铮怕禁制炸到她,挡了一下抬手接了人:“好小。”

  “现在娘那边能闭嘴了,”晏弦终的笑容看不出藏了几分意思,“我把她送我家那边去养着。宗门人来人往难免谁身上都有些禁制,再炸伤她。”

  嵇揽琛进来之前步光都摘了,点点头:“是。谢林芸你呢,还好吗?”

  三个人生怕逾矩,隔着个晏弦终谁都不敢多近谢林芸一步,就连晏弦终都不是坐床边而是拎了椅子单独坐着;她却是温柔的仿若无事的笑笑:“你们这么避我做什么?我都让你们进来了。教长歌认认你们,我没有亲人,日后你们都是她亲人。”

  齐传铮什么都没说,站在楚云天身侧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逗晏长歌,楚云天是真不会抱这种软乎乎的小朋友,不敢动,僵了一小会易云荷便站起来接了过去。

  她也不会抱,只是在医堂学过。

  司空绪也诊完了脉,直言得亏晏弦终给谢林芸的没少没缺,她没太大伤元气。

  “我跟她就算和离,该给她的少不了。”晏弦终站起来,“好了,让她歇着吧,戒律堂有事,我走了。”

  “告辞。”楚云天微微点头,拉走了齐传铮。

  嵇揽琛也跟着他们,在风雪漫天中走出了医堂。

  “好大的风。”齐传铮拨了下纷乱的发丝,“我们回明镜台吧,你们呢?”

  “这个天我们能去哪,各回各屋歇着。”晏弦终看起来还是面色僵硬。

  “议事堂是真有事,我回去了。”嵇揽琛挥手,“师弟你们有事传音与我。”

  “走吧,”楚云天叹口气,“回明镜台。”

  在医堂嵇揽琛陪,出医堂楚云天拉走他,谁都没让晏弦终尴尬。

  明镜台有结界,风雪小了许多、也没那么寒冷了。

  齐传铮拨炭盆,楚云天则把晏弦终拉到了自己书房:“跟你交接些戒律堂的事。”

  他是真说事,一点没闲聊。

  “大过年的,”晏弦终无奈,“别打回了,你这也太严格了。”

  “我半年不在你看看天恒宗成什么样了?”楚云天蹙眉,“你们管的太松了。”

  这倒是真的,那群小弟子服只服楚云天,晏弦终声望有但威望基本为负、嵇揽琛又谁看见他绕着走,天恒宗这半年知风亲自管都不如楚云天还管事的时候。

  即使是入学考试那时候鸡飞狗跳,楚云天也没松懈过宗门的管理。

  “宗主的决议,除了你,连长老都不和他叫板。”晏弦终摇头,“你没发现你成副宗主以来,天恒宗的重心慢慢就转到你身上了吗?”

  这倒是不假。

  聊完事晏弦终先回去歇息了,齐传铮走进了书房:“聊完了?”

  “嗯。”楚云天抱过人,“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从院子来的。”齐传铮靠在桌边,“我还第一次看见你们这儿的雪。”

  楚云天抱着他腰,脑袋在人腹部蹭了蹭:“吃饭吗?我去厨房煮点东西给你?”

  “先抱一会。”齐传铮环住他脖颈,“累了吗?”

  “累。”楚云天承认的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抱抱我我就不累了。”

  俩人磨磨蹭蹭抱了一会,书房的蜡烛跳了两下,灭了。

  风雪太大,今晚上不敬香了,一会楚云天去知风房间换一下香;他今日又不在宗门,据说是去了人界主宫,第二日回。

  “这雪要下到后半夜。”楚云天喃喃,“往常这么大雪的时候,我反而要和师兄一起盯着宗门防止有意外。”

  但今年他没有管宗门,他陪着齐传铮。

  齐传铮没有答话,微微低头,在人颈侧亲了亲:“书房开禁制了吗。”

  “开了。”楚云天松开一只手升起结界,“有话说?”

  “没。”齐传铮略蹲下些,“只是想亲亲你。”

  楚云天看着他的眼睛,齐传铮似乎在征求一个同意。

  在知道那些痛苦之后。

  在经历那些过去之后。

  在那些回忆之后。

  他舍不得再直接欺身上来让人疼。

  他舍不得再看着他爱的人因为他而忍着难受。

  所以齐传铮压着火,在他眼里楚云天是万千碎片一触即倒,所以他不敢。

  至少在楚云天允许之前,他不敢。

  他学会了克制、忍耐,他学会了听他的爱人感受。

  楚云天仅看了一瞬便闭上眼。

  他主动给了他的爱人一个无比温柔的吻。

  齐传铮蹲着,却架着楚云天生怕人被自己带摔。

  甜的。

  但是好凉。

  他亲的无比珍视,仿佛在细细品尝爱人跃动的心跳。

  我敢说,我几辈子一次比一次爱你。

  我的卿卿,我爱你。

  ——————

  这天晚上的晚饭是俩人一起煮的。

  楚云天卷起袖子擀面、齐传铮就在他旁边切菜。

  二人在路过院子时,齐传铮抓过楚云天踮起脚,再次夺去一个吻。

  他唇边还沾着雪,被一起送入口中、丝丝凉意下去后却是更加灼热的心火。

  焚尽四肢、燃遍理智。

  雪吻诗烛、血吻情毒。

  你是我情毒瘾上的药石无医,是我情难自抑的针灸缠身。

  亲着亲着,楚云天接过了主动权,把齐传铮摁在了院子中的石桌上。

  齐传铮后背一片冰凉,心中却是喜悦的仿佛要把他烧化;他小心的抱着楚云天生怕磕着人、仰起头无比配合的轻咬着人。

  天地苍凉、明镜凄怆;

  横空对饮、携枝扫阙。

  这阙诗、这篇词、这卷岁晚心书,你是那个唯一的天上宫阙、情海人间。

  这一生,爱恨悲欢只为你潮生起落;

  唯有你,值得我细摹梦笺。

  青樽瀛蓬释殷鸟,劳为探看试君弦;

  眉檐目怯、焉知几载恃无别书尽淋漓不绝……

  你即天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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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碎碎念(不爱看跳章):

  那什么别骂我感情线写的平,我真干不来那种互相伤害的,对我来说我真的希望他们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