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两处忧思-《我即主宰》

  齐传铮给赵元初收拾了一间空房:“我俩平日睡一起,这房间没住过人,可能会有些冷清,你别介意。被褥是新的,没用过,桌上茶杯茶壶也是,都是新的。”

  “不介意,”赵元初走进屋,“比客栈好。”

  “浴堂在厨房旁边,楚云天装过火石了热水可以直接用。”齐传铮也没进屋,“我回去休息了啊,明天早上你要是来,给我敲门。多大的人了,一点不顾及男女大防。”

  “我知道,”赵元初翻了个白眼,“回去吧你。”

  齐传铮点点头,关上门回了屋。赵元初看着人穿过小院离开的背影,少顷才起身关上窗户,环顾起屋内的陈设。

  屋里除了简单的空箱子空柜子被褥衣架还有桌子凳子,一丝一毫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赵元初起先还怕打了人什么东西,环顾一圈发现没有会坏的,于是便安下心,给沈婳传音报备一天的情况。

  沈婳让她万事小心,定要注意安全。楚云嫣有她照顾,过一阵子她好些了就把人送去天恒宗,楚云天的姐姐还是要还给楚云天。

  赵元初认真听着点头称是。挂了传音,她若有所思的,透过窗户看着院中的月色。

  再说天恒宗。

  晏弦终果真把那孩子带去见知风了。知风制止了他给人带下去守夜的行为,找了女修上来给他带下去先洗澡,再送去医堂那边先睡一晚上。待明日白日,他们联络灵微奚氏,决定他去留。

  敬完香,交付完东西报备好下山之后的事,晏弦终要守夜,就让嵇揽琛扶楚云天了。

  三人方走到戒律堂,却发现谢林芸等在门口。虽说五月的天已是盛春,晚间却还有些微凉。嵇揽琛看见人,脚步顿了一下,略点了头,没有多看便欲带着楚云天走。

  谢林芸却是上来就拽住晏弦终衣领:“你今天下山干什么去了?”

  “宗主的谕令让我下去的,与圣器有关,你不是一直知道我们天恒宗在找圣器吗?”晏弦终压低了声音不想被责罚,“我们进去说。”

  “进去?你多久没下来睡觉了?”谢林芸不依不饶,“晏弦终,你对我就当真这么大意见吗?”

  嵇揽琛停了脚步,没有继续走。

  “我对你好不好,你自己心里最有数。”晏弦终甩开人袖子,“别胡闹,你要进内门我带你进来了,也让你进戒律堂了,我为什么天天在明镜台睡觉,你比我清楚。让开,我只是回来拿个协同令,今天我守夜。”

  谢林芸退了两步,眼泪汪汪:“晏弦终!”

  “门内不可高声喧哗,我不想和你吵架。”晏弦终越过人,“你有本事就闹,像一年前那样闹,像三月份那样闹,再一再二不再三你再给我闹一次,我立刻向长老请罚与你和离。”

  言尽于此。

  只剩下谢林芸在后面嚷嚷:“晏弦终!你今天下山到底是去约见女修了还是什么,你最有数。那孩子怎么来的,你身上的气息又沾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嵇揽琛走上前:“谢姑娘,你怕是……误会了什么。”

  晏弦终身上女修的气息是刚才奚宁抱着晏弦终不肯松手,那女修抱的时候离他近了些。仅此而已。

  嵇揽琛这话还没说出口,晏弦终已快步走出来,边走边往腰上系着协同令:“不必理会。”

  楚云天沉默的跟在二人旁边,再往前就是去山门了。晏弦终走了又转过身:“我的人已经被她丢干净了。你们回头见她若还在那,不必客气直接点了穴送回屋即可。”

  在戒律堂前,他很克制的既不高声吵嚷也不急言快语,一字一句都说的十分得体沉静、客气疏离。嵇揽琛知他只要到了戒律堂就开始端,也没说他冷的拒人千里之外不像个求人办事的态度倒像是使唤人,搀着楚云天折回去,谢林芸已经回屋了。

  “师弟,”嵇揽琛叹了口气,“你们一年前到底聊了什么。”

  “你已经问过我不下八百遍这个问题了,”楚云天看不见也不多插嘴,能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站那,反正他现在瞎,“我说了,那一个半时辰,就是聊了会天。”

  “那之后你闭关,他不上明镜台,”嵇揽琛忧心忡忡的摇了摇头,“直到一个月后谢林芸闹到戒律堂。我还以为你们就此要绝交。”

  “不会。”楚云天语气也有点低落,“在小齐面前别提这事。”

  “那肯定不能让他知道啊。”嵇揽琛拉了人一下示意拐弯,“他若问起来,知道你还有这段过去……”

  “好了,到后山了。”楚云天适时打断人,“你回去吧。”

  嵇揽琛点点头:“那天明我再来扶你。”

  晏弦终看起来今天很是心情不好。

  嵇揽琛没有立刻回议事堂,而是背着手,去了山门。

  “天恒宗不可夜游,你别逼我把你拎去戒律堂。”晏弦终坐在一棵树上垂着腿往嘴里倒着茶水,看都不看人一眼,“你是不是又要问我一年前与师弟聊什么了。”

  嵇揽琛摇了摇头:“还有一刻算夜游。我来说几句话就走。”

  “你要是来劝我回戒律堂睡觉,那你也不用说了。”晏弦终斜了人一眼,“我准备接下来一个月都出来夜游。”

  嵇揽琛知道,晏弦终有协同令,即使他不轮值,他也可以打着突击检查的名义在宗门溜达,只要第二天抓几个不听话的去戒律堂意思自己不是夜游而是监督即可。

  天恒宗那么大,总有那么几个半夜干坏事的,被抓到了也只能自认倒霉。

  “我是来问你关于齐传铮的事的。”嵇揽琛走近人,靠在他坐着的树边上,“你说……”

  他一句话给晏弦终吓得坐不稳:“我靠师兄你怎么知道的?”

  “你要是觉得幻听了我就再问一遍。”嵇揽琛抬起头对上晏弦终惊愕的目光,又问了一遍——

  “齐传铮如果知道一年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