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战场绞肉机,一人成军!-《让你当炮灰?你肝成绝世武神!》

  一道死亡的真空地带,以叶惊鸿为圆心,无情地扩散开来。

  他脚下的蛮族尸体越堆越多,碎裂的骨骼,残破的肢体,混杂着粘稠温热的血液,在他的防区内,形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可怕屏障。

  后续从云梯上爬来的蛮族,甫一探头,看到的就是这片修罗场。

  他们看到那个站在尸堆旁,浑身浴血,眼神却平静得不似活人的身影。那双眼睛里没有愤怒,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在屠宰场里才能见到的,对生命的绝对漠视。

  野兽的直觉,在这些蛮族战士的脑中发出最凄厉的尖啸。

  畏惧,第一次压倒了嗜血的本能。

  他们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方向,转而向着两侧压力更大的城墙段涌去。

  这诡异的一幕,很快被周围那些濒临崩溃的大夏兵卒所注意到。

  一名年轻的士兵,左臂被石斧砍出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剧痛与失血让他头晕目眩。他眼睁睁看着一名狞笑着的蛮族向他扑来,沉重的身躯几乎遮蔽了天空。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可预想中头颅被劈开的剧痛没有传来。

  他只听到一声轻微到几乎无法捕捉的破空声。

  他颤抖着睁开眼。

  那名蛮族的眉心,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长刀的刀尖,正正地钉在那里。蛮族脸上的狞恶凝固了,眼中的凶光迅速黯淡下去。

  叶惊鸿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身侧,随手一刀解决了他的危机。

  然后,他退回了原位。

  仿佛什么都没做。

  仿佛只是拂去了一粒碍事的尘埃。

  那年轻士兵的眼中,爆发出一种劫后余生的狂喜。那狂喜很快化作了更深层次的,近乎于信仰的敬畏。

  他连滚带爬地站起来,不再理会其他方向的敌人,而是紧紧地靠到了叶惊鸿的身后。

  这里,安全。

  这个念头,如同燎原的星火,瞬间在周围几名士兵的心中点燃。

  他们看到了希望。

  在这片随时可能死去的地狱里,那个沉默的身影,就是唯一的灯塔。

  他们不再各自为战。

  他们不再惊慌失措。

  他们开始下意识地,向着叶惊鸿的位置靠拢。

  真是一群可怜又可悲的家伙。

  叶惊鸿的眼角余光扫过身后那些重新燃起斗志的同袍。

  以为靠近我,就能活下去吗?

  他们根本不明白,我不是在拯救他们。

  我只是在杀戮。

  不过,这样也好。

  他们聚拢过来,倒是可以帮我挡住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让我能更专注于我的“练习”。

  一名满脸风霜的老兵,怒吼一声,将手中的厚重盾牌狠狠砸在地上,稳稳地挡在了叶惊鸿的左侧。他用身体,为叶惊鸿隔开了一支刁钻的冷箭。

  另一名士兵握紧长矛,守住了他的右翼,用最简单却有效的刺击,将一名试图绕后偷袭的蛮族钉死在城垛上。

  越来越多的人,自发地汇聚过来。

  他们以叶惊鸿为核心,以他那片由尸体堆积而成的真空地带为屏障,组成了一个小小的,却无比坚固的防御阵线。

  叶惊鸿的杀戮效率,实在太高了。

  高到了一种不合常理的地步。

  这很快便引起了城墙上,一名正在来回奔走、嘶吼着指挥战斗的督战都尉的注意。

  他叫陈啸,是这东段城墙的防守主官。

  “第三戍台!第三戍台为什么压力变小了?”

  陈啸一把揪住身边传令兵的衣甲,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

  “报告都尉!那边的蛮子……好像绕开走了!”

  传令兵的声音带着无法理解的困惑。

  “绕开走?”

  陈啸一把推开他,几步冲到城垛边,举起单筒望镜,朝着第三戍台的方向望去。

  视野中,血肉横飞,哀嚎遍野。

  可唯独那一段,出现了一块极不协调的“凹陷”。

  蛮族疯狂的攻击洪流,在流经那片区域时,竟真的像河水遇到了礁石,主动向两侧分流。

  而在那块“礁石”的顶端,他看到了一个身影。

  一个年轻的,甚至可以说是瘦削的身影。

  陈啸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得分明。

  那个人,没有穿戴任何甲胄,只是一身最普通的兵卒号服,早已被鲜血浸透,变得又黑又硬。

  他手中的刀,也是最普通的制式长刀。

  可就是这把刀,在他的手中,变成了一件收割生命的艺术品。

  没有刀气纵横,没有气势爆发。

  只有最简单,最纯粹的劈,砍,刺。

  每一次出刀,都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动作。

  每一次出刀,都必然有一名蛮族倒下。

  或是头颅飞起,或是心脏被贯穿,或是被干脆利落地腰斩。

  他的动作不快,甚至可以说有些缓慢。

  可那种独特的节奏,那种对时机与角度的绝对掌控,让他的每一次攻击都显得从容不迫,却又避无可避。

  他脚下,尸体已经堆成了一座令人头皮发麻的小山。

  他踩在尸山上,居高临下,每一次挥刀,都像是在完成一道既定的程序。

  冰冷。

  精准。

  高效。

  陈啸在边关待了十五年,从一个新兵蛋子爬到都尉,什么样的精锐,什么样的悍将没见过?

  可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士兵。

  这根本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这是一台披着人皮的绞肉机!

  一台不知疲倦,没有感情,只为杀戮而生的战争机器!

  陈啸感觉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

  他看到,以那个人为中心,周围的大夏兵卒自发形成了一个防御圈。他们不再是之前那盘散沙,他们的眼中有了光,他们的动作有了章法。

  他们用盾牌和长矛,为那台杀戮机器挡住流矢和偷袭。

  而那台机器,则用最高效的杀戮,为他们清空了正面的一切威胁。

  一个人。

  硬生生稳住了一段即将崩溃的城防线。

  一个人,就仿佛一支军队。

  “那个人……是谁?”

  陈啸的声音,干涩而沙哑。

  身旁的亲兵也看呆了,结结巴巴地回答:“好像……好像是李校尉亲卫营里的人,叫……叫叶惊鸿。”

  叶惊鸿……

  陈啸将这个名字,死死烙印在了脑子里。

  时间,在血与火的煎熬中缓缓流逝。

  当蛮族那苍凉的撤退号角声终于响起时,城墙上幸存的所有士兵,都像是被抽空了骨头,瘫软在地。

  许多人,直接抱着武器,在同伴的尸体旁放声痛哭。

  劫后余生的庆幸,与失去同袍的悲恸,交织在一起。

  唯有叶惊鸿,依旧静静地站着。

  他手中的长刀,刀尖斜指地面,一滴滴粘稠的血液,正顺着刀锋缓缓滑落。

  他胸膛平稳地起伏,呼吸悠长,仿佛刚刚经历的不是一场惨烈的血战,而只是一场热身。

  他周围的士兵,看着他的眼神,已经彻底变了。

  那是一种混杂着敬畏、感激,以及深深恐惧的复杂目光。

  他们不敢靠近,只是远远地,用一种看待神魔般的眼神,注视着他。

  “清点战损!救治伤员!把蛮子的尸体都给老子丢下去!”

  陈啸的咆哮声,将众人从恍惚中惊醒。

  他大步流星,径直走到了第三戍台。

  他越走近,心头的震撼就越是强烈。

  这里的蛮族尸体,堆积得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厚。残肢断臂,内脏碎骨,几乎铺满了整个地面,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而这一切的中心,就是那个平静站立的年轻士兵。

  “你,叫叶惊鸿?”

  陈啸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察的颤抖。

  叶惊鸿抬起眼帘,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统计一下!”陈啸对着身后跟来的书记官吼道,“统计一下他这片区域的斩获!”

  “是!”

  书记官强忍着胃部的翻涌,带着两名士兵,开始在这片尸山血海中艰难地清点。

  过程,漫长而压抑。

  每一具被翻动的蛮族尸体,死状都凄惨而利落,几乎全是一击毙命。

  当那名脸色煞白的书记官,最终捧着记录板,颤抖着走到陈啸面前时,他的声音都变了调。

  “都……都尉……”

  “说!”

  “经……经过初步统计,叶……叶惊鸿一人,于此地斩杀蛮族……一百……一百一十五名!”

  轰!

  这个数字,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周围每一个幸存士兵的脑海里。

  一百一十五名!

  这是什么概念?

  一场惨烈的守城战下来,一个装备精良的百人队,如果能有五十人的斩获,就已经可以称得上是战功彪炳!

  而现在,一个人,用一把最普通的刀,斩杀了一百一十五名悍不畏死的蛮族!

  所有人的目光,再一次聚焦在叶惊鸿身上。

  这一次,那目光中只剩下了最纯粹的骇然。

  一个老兵,哆嗦着嘴唇,喃喃自语。

  “疯子……真是个疯子……”

  这个称呼,仿佛带着某种魔力,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开来。

  叶疯子。

  这个混杂着恐惧与敬畏的名号,在这一日,于这片血与火铸就的城墙之上,不胫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