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一年的收成-《重生后我从煤二代成了投资教父》

  黑虎山矿上风裹着煤渣子,打在脸上跟小刀割肉子似的。

  周海涛缩着脖子钻进办公楼时,铁皮炉子正烧得通红。

  谁能想到,当初威风凛凛的礼宾部,如今成了围着锅炉打转的 “烧水班”。

  “涛哥,东边宿舍的暖气又凉了!” 一个兄弟裹着军大衣跑进来,眉毛上还挂着白霜。

  周海涛把军大衣往椅背上一甩,露出里面印着 “黑虎山矿” 的工装:

  “叫老王去给锅炉添两铲煤,咱又不缺煤,使劲烧,热死群狗日的。”

  他这阵子快成了锅炉专家,哪台炉子爱呛烟,哪根管道容易冻,摸得比自家网吧键盘还熟。

  最初矿上急着出煤,哪顾得上基础活儿。

  办公楼里哈气成霜,工人下井回来连口热水都喝不上,澡更是别想洗。

  周海涛带着自己招进来的兄弟们烧了半个月的煤炉,天天灰头土脸,西装裤上全是煤渍。

  直到那两台崭新的锅炉轰隆隆转起来,暖气片终于能烤热牛奶了。

  暖气管子刚热乎,煤贩子就跟闻着肉味的狼似的涌来了。

  周边县城的小老板揣着现金,在磅房外排着队,张口就是 “先来五十吨”;更远些的市里老板,开着小轿车来,递烟时笑盈盈的:“涛哥,匀点好煤,价钱好说。”

  周海涛看着财务派来的人计算器按得噼啪响,散单接了一沓,账本上的数字每天都在涨。

  可真要论起 “场面”,还得看那些大老板。

  山省来的李总,带着车队直接堵在矿门口,合同一签就是五万吨,说 “够我那几个焦化厂烧仨月”;

  河省来的王老板更干脆,打款比说话还快,说 “黑虎山的煤热值高,掺着用能省不少钱”。

  最让周海涛咋舌的是蒙省那帮人。

  按理说蒙省自己就是产煤大省,可张国庆一个电话,人家带着现金就来了,卡车排了两里地,煤棚刚堆满就被拉空。

  有次他忍不住问魏斌:“魏叔,他们放着自家的煤不用,跑这来折腾啥?”

  魏斌叼着烟笑:“傻小子,蒙省的煤含硫高,电厂用着费劲。

  咱这的煤干净,掺着烧正好,运费算下来比在本地买还划算。”

  周海涛这才明白,这些黑疙瘩里头,藏着不少门道。

  这天他正跟蒙省老板算吨数,程鹏的夏利车 “嘎吱” 停在磅房边。

  这家伙穿着件亮闪闪的貂皮,从车上下来就喊:“涛哥,别跟煤疙瘩较劲了,晚上洗个澡去!我认识个新来的技师,手法绝了……”

  周海涛皱着眉挥手:“没看见忙着呢?”

  “忙啥呀,钱啥时候挣得完?” 程鹏凑过来,挤眉弄眼的,“那姑娘前天才从卫校毕业,嫩得能掐出水……”

  “滚蛋!” 周海涛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整天就知道琢磨这些。

  等你把家底败光了,看谁还跟你混。”

  程鹏悻悻地走了,车屁股扬起的煤尘落了周海涛一身。

  他拍着衣服上的灰,看着卡车把黑亮的煤块运走,心里骂了句 “没见过世面的东西”。

  这黑虎山的煤,烧的是火,挣的是钱,哪是包厢子里的廉价香水味能比的?

  张国庆带着张伟豪去了黑虎山转了一圈,这年头的煤根本不愁卖。

  周海涛都学会了在精煤里掺点石头,好压磅。

  张国庆召集大家开会,笑着说过年前给大家多发两个月工资当奖金。

  张伟豪还是照顾周海涛了的,让老爹每个月给了他一万五的工资,还管着后勤和运输;现在在加上网吧的收入,这货妥妥的高收入人群。

  坐着老爹的车回了省城。

  “小孙,直接开到家地下车库。” 张国庆对着前排说了句,转头拍了拍张伟豪的胳膊,“你妈一早就念叨你,说要给你炖排骨。”

  他现在确实忙,手机响得像个不停歇的闹钟,十一过完招了个专职司机,一来能腾出手接电话,二来跑矿上、见老板也体面些。

  车刚停稳,张国庆就摸出手机:“喂,燕子,我们到楼下了…… 嗯,不用下来。”

  挂了电话,他领着张伟豪往电梯走,“你妈在公司对账呢,年底忙得脚不沾地。”

  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就从里面拉开了。

  王燕穿着件驼色大衣,围巾还没摘,看见张伟豪的瞬间,眼睛先亮了:“可算回来了!” 她伸手就把儿子往怀里拉,手指在他后背上拍了两下,

  “这才几个月没见,怎么看着又高了?脸也瘦了点,是不是在县里没好好吃饭?”

  张伟豪被她抱得直笑:“妈,食堂的饭挺好的,就是功课忙,可能累着了。”

  “累着可不行。” 王燕把他往屋里拽,脱大衣时动作都带着急,“我提前让人炖了山药排骨汤,还炒了你爱吃的糖醋里脊,快洗手吃饭。”

  原来老妈还为了让张伟豪在省城住的放心,还专门招了个保姆,就是今天全家团聚的日子,让保姆先回去了。

  餐桌上果然摆得满满当当,青瓷碗里的排骨冒着热气,糖醋里脊裹着琥珀色的汁。

  王燕拿起张伟豪的碗,筷子像长了眼睛似的,排骨、里脊、青菜往碗里堆,很快就垒成了小山:“多吃点,在学校肯定吃不着这个。”

  “妈,真够了,再夹就溢出来了。” 张伟豪举着筷子求饶。

  “好好好,不夹了。” 王燕笑得眼角堆起细纹,自己却没怎么动筷子,就盯着儿子吃,时不时问两句 “班里同学怎么样”“老师严不严”,仿佛要把这几个月的话全补回来。

  张国庆在旁边喝着茶,看着娘俩絮叨,嘴角的笑就没下去过。

  直到张伟豪放下碗,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说 “实在吃不下了”,王燕才罢休,麻利地收拾碗筷,张国庆则起身往书房走:“等会儿把账册拿出来,咱算算今年的收成。”

  这句话像个开关,张伟豪眼神一下就亮了。

  他跟在父母身后进了客厅,看着王燕从书房抱出一摞用牛皮绳捆着的账册,张国庆则摸出个记满了数字的黑色笔记本。

  心里那点回家的松弛感突然掺进了期待,不知道这一年家里挣了多少钱。

  王燕擦了擦手,拿起计算器:“今年的账得好好算算,地产和矿上都有大动作。”

  摊开财务账册,王燕带着算账时特有的专注:

  “欧式街项目全年回款 2127 万,机修厂那个大盘走量快,拢共收了 8200 万,这俩项目加起来,账面上实打实进了 1 亿零 327 万的现金流。”

  话音刚落,她翻到支出页,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下:“全年各项成本加起来 1 亿 1987 万,当然单看这数,倒像是亏了 1660 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