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世俗的眼光-《重生七零小知青和军官大佬谈上了》

  “忱忱。”余朗声音低低的,嘴唇却凑近了景忱颈间,温热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

  又是这个令人脸红的称呼,加上扑面而来的气息,景忱感觉后颈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收拾的动作一顿,心脏跳得剧烈。

  景忱不敢抬头看对方。

  一开始撩的起劲的是他,现在又怂的不敢看对方的也是他。

  “干嘛这么叫我…”他声音低低的,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忱忱。”余朗假装没听见又轻声唤了一声。

  他垂眸细细打量着快缩成一团的人,耳垂染上了红,手指也在发着颤,心下已经了然。

  突然手臂一用力将人揽进了怀里,掌心拖着小脑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

  “小混蛋!不是你招惹我的吗?”余朗的声音哑的厉害,手上却温柔得顺着怀中人的脊背安抚。

  景忱被他突然的动作和酥哑的声音激得浑身一颤,脸颊贴着皮肤下跳动的有力的心脏,感觉浑身都热了起来。

  他想挣开,可手臂被箍得死紧,只能徒劳地挺了挺脊背,偏过头时,嘴唇差点擦过对方的锁骨,惊得他猛地屏住了呼吸。

  “怎么?害怕了?”余朗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皮肤传过来。

  坚实的手臂却牢牢锁住对方,让他挣脱不开。

  蹲在旁边的小白看着两人几乎要融为一体的姿势,低低呜咽一声。

  它趴下了身,把整个脑袋埋进前爪里,只留下一条毛茸茸的尾巴尖在地板上焦虑地扫来扫去。

  爪子搭在鼻子上,却在露出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眸,好奇的打量着。

  此刻的余朗哪有之前在李振宇面前说得信誓旦旦的那套。

  什么若他接受不了,就把他当做弟弟!全是狗屁!

  还什么好好帮扶他,看他娶妻生子!他接受不了!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暴戾的情绪几乎就要将他淹没。

  看着面前人蹙着的眉和微红的眼眶,他只想把他狠狠揉进怀里。

  谁也看不见,谁也碰不着。

  景忱自然也感受到了小白的视线,他的脸腾地烧起来。

  “谁怕了……” 他嘴硬,声音细得像蚊子叫,连自己都骗不过。

  话音刚落,就被余朗掐住了后颈的软肉,不轻不重得在指尖捻弄。

  “……嗯……”景忱瞬间软了身子,嘴里吐出热气。

  身子更近的贴向对方。

  “不怕?”余朗捏住他的后颈的手微微有力,抬了些他的下巴。

  景忱被迫仰着脸,没有防备就撞进了一双深沉的眼眸,心尖一颤,有些慌。

  “那刚刚为什么躲?”余朗终于松开了紧拥着他的手臂,转而摸上仰起的下巴。

  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低低叹了口气。

  “我以为,”余朗的声音放得很轻,却一字一句,清楚地传进景忱的耳中。

  “我以为,自己刚刚的情绪外露得很明显,你应该感觉到了。”

  景忱有一瞬间的脑袋空白。

  感受到了吗?

  应该是感受到了的。

  大晚上等着自己回来,直白又炙热的眼神,还有那个令人脸红的称呼。

  是自己太过担心对方而忽视了许多和之前不一样的细节。

  看着眼前人脸上带着一丝委屈,景忱脸又红了。

  在外冷静自持的一面此刻荡然无存。

  余朗双手捧住景忱的脸,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那眼神里的情绪太过清晰,不再是两人之前暧昧不明的试探。

  “我对你,”他的声音沉稳,带着郑重的意味。

  “是爱慕,是欢喜,是想和你携手看日出日落,看云卷云舒,是想和你成为此生唯一伴侣的那种情感。”

  话落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景忱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他有些不敢置信,被余朗的直白冲击到了。

  余朗对外就是严肃庄重之人,加上他军人身份的刻板印象。

  景忱有些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景忱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和两人交织的呼吸声。

  小白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气氛,不再呜咽,只是安静地蹲坐着,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你…你不怕吗?”景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是从后世回来的,看过了未来的包容开放,也看透了情感的脆弱淡薄,他可以不在意外界的一切。

  但余朗不同。

  他生于这个时代,长于这个时代,军人身份的敏感,又是村里骄傲的存在。

  若他真这么做了,世俗的眼光会如何评判?那些流言蜚语,异样的眼光又会如何刺向他?

  这些沉重的、冰冷的现实,如同兜头浇下的冰水,瞬间将景忱从震撼的余温中冻醒。

  只要余朗说一个怕字,他会立马抽身。

  他深吸了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世俗的眼光会怎么看?那些唾沫星子会淹死人的!”

  “还有我们…永远只能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死死地盯着余朗的眼睛,仿佛要透过那层深不见底的平静,看穿他内心。

  试图在那双深潭般的眼眸里寻找一丝犹豫或动摇。

  骨子里的悲观主义让他将沉重的现实问题摆在眼前,赌对方不会踏上那条不归路。

  小白似乎在一旁低低呜咽了一声,不安地用爪子扒拉着地板。

  余朗静静地听着景忱的质问,捧着他脸颊的手没有松开,力道依旧稳定而温暖。

  在听到那些词时,他的眸色不由暗了暗。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用指腹极其轻柔地、带着安抚意味地,再次摩挲了一下景忱冰凉的脸颊。

  然后,他缓缓地、极其清晰地开了口,声音低沉而平稳,“怕。”

  这个字一出来,景忱的心脏猛地一颤,然后不断往下沉着。

  一股巨大的失落和果然如此的苦涩瞬间涌了上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看吧,人家就是说着玩玩了。

  在这世道,有几个人敢愿意放着大好前程,走上一条未知的,可能被世人唾弃的道路?

  看吧,他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