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万象星渊,秩序之座-《僵尸之拜师九叔,开局先天道体》

  混沌渡虚舟载着林曦,航行于超越常规维度的路径之上。周遭并非璀璨星河,而是光怪陆离、不断生灭的时空泡影与法则碎片。寻常生命哪怕看上一眼,都会因无法理解而心智崩溃。但林曦立于舟头,混沌道躯自然流转,将这些混乱无序的维度景象尽数包容、解析,化为对宇宙结构更深层次的理解。

  不知“行驶”了多久,或许是一瞬,或许是万年。前方无尽的维度乱流骤然平息,一片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壮阔景象,呈现在林曦面前。

  那并非一个具体的“地方”,更像是一切规则与现象的“交汇点”与“展示厅”。无垠的虚空中,无数星辰并非简单地散发光热,它们如同活物般,遵循着某种至高的韵律,演绎着诞生、成长、鼎盛、衰亡、乃至归墟的完整循环,速度或快或慢,仿佛将宇宙亿万年的历史压缩在眼前。星云不再是混沌的气团,而是流淌着清晰法则纹路的能量长河,秩序与混乱在其中达成了一种动态的、完美的平衡。时间在这里失去了线性,空间折叠成无数层面,过去未来的幻影与现实交织,却又泾渭分明。

  这里,便是观察者议会的所在地——万象星渊。一处超脱于常规宇宙之外,执掌、观察、维系着诸天万界秩序运转的……中枢。

  渡虚舟缓缓停驻在这片不可思议之地的边缘。林曦一步迈出,踏足于一片由凝固的“星光”与“法则”构成的平台上。平台广阔无边,延伸至视野尽头,其对面,悬浮着七张形态各异的“座位”。

  那并非物质的造物。

  一张由不断生灭的星辰核心构成,散发着创造与毁灭的轮回气息;

  一张由流淌的时间长河片段编织,坐于其上仿佛能俯瞰古今未来;

  一张是绝对纯净的虚空,连“存在”的概念都近乎于无;

  一张由无数文明兴衰的历史光影汇聚,承载着智慧的厚重与尘埃;

  一张是交织着所有基本力弦的复杂几何体,代表着宇宙的底层构架;

  一张由最纯粹的秩序白光凝聚,威严,冰冷,不容置疑;

  最后一张,则显得有些……“平凡”,它仿佛由最普通的岩石构成,却隐隐与林曦脚下的平台,与整个万象星渊,与那无尽的星海,连接最为紧密,透着一种“基石”般的质感。

  七张秩序之座,代表了观察者议会七大派系的核心权柄与理念。

  此刻,那七张座位上,并未显现出具体的“人形”,而是各自凝聚着一团蕴含着对应权柄本源气息的、朦胧的光辉。七道无法形容其强大、仿佛与宇宙本身同等古老的意志,同时落在了林曦身上。

  没有言语,但一道清晰的意念已在平台之上回荡,平和而超然:

  “欢迎莅临万象星渊,混沌道主,林曦。”

  林曦目光平静地扫过那七张秩序之座,尤其是那张由纯粹秩序白光凝聚的座位,以及那张最为“平凡”的基石之座,心中已然明了。他微微颔首,算是回礼,并未因身处此地而有丝毫局促。他混沌道躯自成天地,与此地虽格格不入,却亦能分庭抗礼。

  “观察者议会,名不虚传。”林曦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在这规则交织之地回荡,“不知邀吾前来,所论之道,始于何方?”

  那张由文明历史光影汇聚的座位上,光辉微漾,一道充满睿智与沧桑感的意念响起:

  “道始于疑,亦始于观。吾等观察星海亿万年,见文明起伏,见法则变迁,见秩序建立又崩坏,见混沌吞噬又孕育。然,如道友所执‘混沌演化’之道,宣称‘无始无终,唯变所适’,却是有史以来,对既定秩序最为彻底的……‘否定’。”

  那张由纯粹秩序白光凝聚的座位,其光芒微微锐利了几分,冰冷的意念接踵而至,直指核心:

  “秩序,乃宇宙存在之基,文明延续之本。绝对的混沌,即绝对的虚无与混乱。汝之道,若任其传播,是否终将引致万法归墟,星辰寂灭,一切存在意义尽失?”

  质问,毫不掩饰,带着秩序对混沌本能般的警惕与排斥。

  论道,未及寒暄,便已切入最为根本、最为尖锐的矛盾之处。

  林曦面对这直指大道的诘问,神色依旧淡然。他并未立刻反驳,而是缓缓抬起手,指尖一缕混沌之气缭绕,演化着生灭与创造。

  “诸位执掌秩序,见惯了规律与恒定,故而视‘变易’为洪水猛兽。”

  “然,请问……”

  “若无比星辰生灭、文明兴衰之‘变’,何来这万象星渊之‘景’,供诸位观察?”

  “若无法则迭代、理念碰撞之‘易’,诸位所维系之‘秩序’,与一潭死水、永恒禁锢,又有何异?”

  他的声音平和,却如同洪钟大吕,在这规则交汇之地,敲响了混沌的第一声……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