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再见,卡卡瓦夏-《崩铁:系统没了,但我有王之财宝》

  “一场豪赌不是吗?”砂金微笑着说道:“但容我指出一个错误:在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上,我的确没有后手,因此这称不上稳操胜券……引爆一颗星核,我做不到,砂金石已经太过破碎,甚至无法保护我从舞台上全身而退。”

  “特别是那位星穹列车的无名客,你不出手,我也不可能赢过他。”

  “如果你到最后都没有拔出那把刀......就是我满盘皆输了。”

  黄泉:“就算我没有拔刀,他也能斩断你身上同协的烙印,这个你大可放心。”

  “讨论如果没有意义。是你赢了,你为自己赢得了通往那片深海的入场券。”

  “而这之后,能否从深渊中归来……就是你的另一场豪赌了。你不曾犹豫过吗?”

  “犹豫……当然。但我只能相信我的好运。”砂金的笑容带着痛苦:“因为除此之外,我一无所有。”

  黄泉沉默了一下:“...从这场梦中醒来,去你应去的地方吧。你的赌局...尚未结束。”

  说完黄泉就转身离开了,虚空中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砂金长叹一口气,叫住了正要离开的黄泉:“...在分别前,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么?身为走在那条路上的人,你能否告诉我......”

  “为什么我们要为了死亡而出生在这世上?”

  黄泉回头说道:“我从不这么认为。你也一样。”

  砂金:“可【虚无】的确笼罩着你我...还有每一个人。”

  “也正因如此,它没有意义。”黄泉摇了摇头。

  砂金回头看向那巨大的黑洞:“——但它仍在那里。”

  “倘若命运的骰子从来都被灌铅,那就是我们命定的归宿,我们...又为何要与之相抗?”

  黄泉:“我的回答未必能消解你的困惑,因为它伴你一路走来,早已是你生命的一部分。”

  “但你说过,【睡眠是死亡的预演】,生命因何而沉睡?因为我们尚未准备好迎接死亡。”

  “所以你也一定能明白,我们为何‘想要’做好准备。”

  “就算结局早已注定,那也无妨,人改变不了的的事太多。”

  黄泉转头看向砂金:“但在此之前,在走向结局的路上,人能做的事同样很多。”

  “而【结局】,也会因此展现截然不同的意义。”

  黄泉越过砂金,同时说道:“看看你的口袋吧,你的朋友早就把答案交给你了。”

  “祝你好运。”说完黄泉就离开了。

  砂金从口袋中拿出真理医生早前给他的医嘱:“梦中不可能之事并非【死亡】,而是【沉眠】。活下去,祝你好运。”

  砂金轻笑一声:“那我也该走了。”

  这时,一道脚步声缓缓靠近,砂金循着声音看过去,正是小卡卡瓦夏。

  “先生......”

  “你要走了吗?你最后还是选择......离开这座梦境?”

  砂金沉默片刻:“......对,因为他们不在这里...爸爸、妈妈、姐姐......”

  小卡卡瓦夏:“那他们在哪儿?”

  “他们在每个人都会去往的地方,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砂金看远处巨大的黑洞说道。

  “你也要到那里去?”

  砂金闭上双眼:“我总有一天也会走到那里。但不是现在,会有那么一天,当天上再度洒落下雨,我会听见母神的呼唤,知道命运的时刻已至,我应去和我的家人重逢。”

  “所以在那一刻到来前...我应当做好【准备】。”

  “准备好什么?”小卡卡瓦夏问道。

  砂金:“准备好面对他们,卡卡瓦夏,成为他们的骄傲(母神赐福的孩子)。”

  小卡卡瓦夏:“......我想,你会做到的。加油!”

  砂金轻声说道:“当然,因为我是受母神赐福的孩子。”

  “但你看起来还是很紧张......”小卡卡瓦夏笑道。

  砂金轻笑一声:“我也这么觉得,也许只有你能帮我个忙了......”

  砂金来到小卡卡瓦夏面前:“最后一次,我们来【对掌】吧。”

  砂金摘下帽子,蹲在小卡卡瓦夏面前,摸了摸他的头,一大一小两只手掌对在一起。

  “『愿母神三度为你阖眼......』”

  “『令你的血脉永远鼓动......』”

  “『旅途永远坦然......』”

  “『...诡计永不败露。』”

  “我们将在『卡卡瓦』的极光下重逢。”

  “再见卡卡瓦夏。”

  匹诺康尼外面,公司的舰队上,托帕和翡翠正在通讯。

  托帕:“【砂金石】的光芒消失了,这这只代表一种结果......”

  翡翠:“他兑现了承诺......也得偿所愿。”

  托帕叹息一声:“......按照计划,你的【基石】已被顺利送入家族的领地中。那么——”

  翡翠:“——履行我们的职责,开始【收获】吧。”

  “我来觐见、我来添酒、我来占有。”

  “我为甘露赐下鸩毒,春种秋收,静待枯果满枝头。”

  “一切献给......琥珀王!”

  另一边,一片忆域中。

  星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前面背对着她站着的萨姆。

  “你醒了,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星有些警惕的看着萨姆:“你做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等你醒来。我本想更早出现在你面前,向你道出一些事实。”

  “但我受到的阻拦比预想更甚。11次,我做出尝试,却以失败告终,不知不觉中,我与这世界的联系变得太过紧密,难以逃离‘剧本’的约束。”

  “艾利欧说的没错,在这片梦想之地,你我都会得到难忘的收获。”

  “我不如他和卡芙卡那样通晓人心,也没有银狼和刃的一技之长。我所擅长的种种,大多也只适用于无需怜悯的恶徒。”

  “所以——我所能使用的【手段】也只有一种。”

  “那就是向你展示——”

  一道粒子光从上往下扫过萨姆全身,铠甲化作火焰消散。

  火光中,流萤的身影浮现。

  星的瞳孔陡然睁大。

  机械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的嗓音。

  流萤回过头看着星说道:“我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