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命火碑现,旧誓重燃-《退婚夜,我躺平竟成天下第一》

  北漠的风卷着沙粒打在脸上让人生疼。

  陆江把羊皮水囊塞进怀里时,赵景川的密信还在掌心发烫。“命火碑现北漠,是局。”

  “谁布的局?”刘砚秋替他系紧披风带子,指尖沾着草药香,“魏长风?还是皇宫里那位?”

  “管他谁。”陆江把玄铁匕首往腰间一别,“既然引我去,总得看看碑里藏了什么。”

  白霜握紧守命双环,环上的命纹在晨光里泛冷:“守命殿典籍说过,命火碑是命火封印之源。”她顿了顿,“我师父曾说,若碑现,玄鼎遗孤必死。”

  “那我偏要活着。”陆江扯了扯嘴角,转身走向拴在枯树下的骆驼。

  墨离早坐在驼背上翻地图,发间银铃轻响:“绿洲还有十里。”她抬眼,“先去签到?”

  陆江脚步停了。

  三天前在茶馆躺了半柱香得的《命火·焚息诀》刚练到第三层,昨夜在柳树下打盹时系统提示:“北漠废弃绿洲为特殊地点,连续躺卧可触发隐藏签到。”

  “走。”他翻身上驼,喉咙里泛起甜腥。昨夜命火反噬的伤还没好透。

  废弃绿洲比想象中荒凉。

  枯井边长着几丛灰黄的骆驼刺,神龛倒在沙堆里,神像的脸被风沙磨得模糊。

  陆江往神龛前一躺,背贴着晒得发烫的石头:“开始吧。”

  “躺半个时辰?”刘砚秋蹲在他旁边,银针在指尖转了个圈,“我守着,有动静立刻叫醒你。”

  墨离靠着断墙啃干饼:“白霜去周围警戒,我盯着东南方向。幽冥会的探子最爱蹲这种地方。”

  白霜点头,双环嗡鸣着没入袖中。

  陆江闭眼前瞥见刘砚秋发梢沾了沙粒,想伸手替她拂,又怕动了系统判定。

  他盯着神龛顶的裂缝,数到第七只沙蜥爬过脚背时,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隐藏签到成功,获得《命火·御魂诀》秘篇。”

  他猛地睁眼,掌心腾起金焰。这次的火比以往更温驯,像在舔他的掌纹。

  “起风了。”白霜的声音从西北方传来,带着冷意,“十二个人,黑袍,腰间挂着守命殿的铜铃。”

  陆江翻身跃起,玄铁匕首出鞘。

  刘砚秋已经退到他身后,银针扣在指尖;墨离的银铃突然安静,她摸出腰间短刃,刃身泛着幽蓝,是淬了毒的。

  第一波攻击来得极快。

  为首的黑袍人抬手,掌心浮起团灰火,正是夜烬用过的“焚魂火”。

  “守命殿禁术‘引魂焚’!”白霜瞳孔骤缩,双环震出金芒,“他们复刻了守命殿的武学体系!”

  陆江想起《命火·御魂诀》里的口诀,金焰顺着匕首窜出,竟将那团灰火裹住。

  灰火挣扎两下,突然熄灭。

  黑袍人踉跄后退,喉间发出怪叫:“命火之主!”

  “结阵!”墨离低喝,短刃划开自己掌心,血珠滴在沙地上。这是幽冥会的“血引”,能暂时困住敌人。

  十二道黑袍瞬间被红雾笼罩,动作慢了半拍。

  刘砚秋的银针破空而出,精准点中三人“肩井穴”:“他们经脉里有命纹!”她声音发颤,“和陆江体内的一样。”

  陆江的太阳穴突突跳。

  命火在经脉里翻涌,他突然看清那些黑袍人后颈的纹路。这是玄鼎皇族的龙纹,被人用墨汁描过。

  “他们是活人?”他反手劈翻扑上来的两人,匕首捅进第三个人的肩窝。

  那人痛呼出声,血是黑的。

  “蛊毒。”刘砚秋扯下黑袍人的面巾,露出张扭曲的脸,“用蛊虫控制经脉,强行刻上命纹。”她指尖颤抖,“这是……前朝血祭之术。”

  “解决了!”白霜的双环绞碎最后一道灰火,守命殿的铜铃散落在地,“他们身上有魏长风的暗纹。”

  陆江弯腰捡起枚铜铃,铃身刻着“魏府”二字。

  他捏碎铜铃,冷笑:“好个引我入瓮。”

  荒漠的日头越升越高。

  他们又赶了三个时辰路,远处突然浮现座黑黢黢的石碑,碑身刻满金色命纹,在沙地上投下极长的影子,像条蛰伏的龙。

  “到了。”白霜按住陆江肩膀,“碑前有人。”

  魏长风站在碑下,玄色锦袍一尘不染。

  他转身时,腰间玉佩闪了闪。正是那晚在破庙见过的“玄鼎龙纹”。

  “等很久了。”他声音轻得像风,“碑文记载着玄鼎皇族与命火的血契。”他指了指碑身,“只有你能解除。”

  陆江往前走两步,掌心的金焰突然发烫。

  他伸手触碰碑面,指尖刚贴上命纹,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

  玄色战甲的男人跪在血池边,手中长剑插在碑前。

  他身后是燃烧的宫殿,玄鼎国的龙旗正在坠落。

  “以皇族血脉为契,封印命火核心。”男人的声音带着血沫,“换天下太平。”

  画面破碎。

  陆江踉跄后退,额头的命火印记突然亮起,烫得他几乎栽倒。

  “血契觉醒了。”魏长风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命火会吞噬你的经脉,除非你承认自己是玄鼎皇族,继承这力量。”

  “不。”刘砚秋冲上来,银针连点他“百会”“风池”两穴,“他不需要被血脉定义!”

  墨离绕着碑底转圈,突然蹲下:“这里有机关!”她指甲抠进石缝,“只要关闭仪式,血契就能断!”

  陆江感觉有团火在脑仁里炸。

  他想起被退婚那晚在破庙躺平的自己,想起用基础拳法掀翻周横时的痛快,想起刘砚秋替他包扎伤口时的温度。他不要被什么血脉枷锁困住。

  “我选第三个。”他咬着牙,“用命火焚尽所有规则!”

  金焰从他七窍窜出,他强行逆转命火流向,打算引爆体内命纹。

  可下一刻,碑身突然震动,金色命纹化作锁链缠上他的手腕,疼得他眼前发黑。

  “反噬了!”刘砚秋抓住他的手,青囊针法全使了出来,“撑住!”

  “没用的。”魏长风望着震动的石碑,“这是玄鼎先祖设下的局,你逃不掉的?”

  陆江的意识开始模糊。

  他听见刘砚秋喊他名字,听见墨离骂魏长风的脏话,听见白霜的双环撞在碑上的脆响。

  最后,他看见命火碑在剧烈震荡中裂开,一道蓝色火焰冲天而起,像条巨龙冲破云层。

  蓝焰映照下,远处山巅有个模糊的身影。

  那人背对着光,声音却清晰得像在耳边:“终于等到你了,玄鼎最后的王。”

  陆江的眼皮很沉很沉,沉得抬不起来。他最后想,这局,怕是才刚掀开盖子。不知以后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