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旧梦难圆,谁是新来的-《退婚夜,我躺平竟成天下第一》

  马车轮子碾过碎石路时,林知远的密报在掌心灼得发烫。

  柳清河的信。他把纸条往陆江膝头一丢,皇城司三堂口被血洗,太子昨夜暴毙在东宫,皇帝咳血昏迷。太医说撑不过七日。

  刘砚秋正在替陆江换肩上的药,指尖顿了顿。

  雪宗的灯刚灭,京城就乱成这样。沈无尘摩挲着腰间软剑,他们引命火残影的阵法,怕不是给夺嫡铺路。

  陆江盯着车窗上晃动的树影。

  掌心金痕又开始发烫,像有团火要顺着血管烧进骨头里。

  他摸出玉佩,背面八个字亮得刺眼,命火归元,天下太平。

  去京城。他突然开口。

  刘砚秋抬头:不是说...要避世?

  避不了了。陆江把玉佩塞进她手心,有人拿命火当刀,我得先把刀攥在自己手里。

  马队进小镇时,王府的红灯笼已经挂满了青石板路。

  周横穿了身金丝绣云纹的新袍,站在府门口叉腰笑:陆兄弟可算回来了!

  听说你在南疆收拾了几个小毛贼?

  哥哥我备了庆功宴,就图个热闹!

  刘砚秋皱眉:我们要赶去京城。

  急什么?周横一把勾住陆江肩膀,力道大得像铁钳,当年退婚是我不对,今日摆了三十桌,全镇的老少爷们都看着呢?你不给我这个面子?

  陆江扫了眼他腰间鼓起的玉佩。

  那是山贼大头领的信物,上个月才被沈无尘从山匪窝搜出来。

  他扯了扯嘴角,正好饿了。

  前厅摆了八张圆桌,酒气混着红烧肉味直往鼻子里钻。

  周横端着酒坛灌了自己半碗,拍着陆江后背:都说你现在是高手了?

  我看就是运气好!

  当年在破庙躺平的废柴,能有什么真本事?

  三公子说的是。陆江捏着酒碗,任由酒液顺着指缝淌到地上。

  角落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五个蒙面人从房梁跃下,短刀泛着幽蓝。淬了毒。

  周横踉跄后退,大喊:护院呢!护院!

  陆江没动。

  他后颈的金痕在皮肤下流动,像条活过来的小蛇。

  刺客的刀离他咽喉还有三寸,突然被一道无形气墙弹开,掉在地上。

  周公子这出戏,唱得不错。陆江抄起桌上的酒壶,往周横脚下一砸。

  碎瓷片溅开,露出半块带血的山贼令牌,上个月山匪劫粮车,你给的路线图,可还在沈统领的卷宗里压着?

  沈无尘的软剑地抵住周横后心:跟我们回皇城司,有的是刑具教你说实话。

  周横脸色煞白,酒气混着冷汗往下淌。

  陆江擦了擦手,转身时瞥见刘砚秋站在廊下,手里攥着他的玉佩——那上面的金光,比刚才更亮了。

  进京城那日,萧景云的马车候在城门口。

  陆兄弟。他掀开车帘,眉眼温温的,孤早听说你的本事。

  若能助孤登位,定封你为镇北侯,赐府第良田。

  陆江倚着城墙根,歪头笑:我要你书房里那本《命火录》。

  萧景云瞳孔微缩,很快又笑起来:成。

  明日未时,孤在御花园等你。

  当夜,陆江蹲在屋顶。

  月光照见两条黑影从萧府溜出来,腰间挂着皇城司的腰牌——是林知远安插的细作。

  跟紧了。他对暗处的沈无尘说,看看咱们这位好皇子,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御花园的太湖石后,陆江躺得四仰八叉。

  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响时,他差点笑出声。连续躺平十二个时辰,触发隐藏签到。

  半块残页浮在眼前,字迹泛着血光:命火宿主可分魂寄火,以残识引动虚火,惑敌耳目。

  他闭眼。金痕从掌心窜到指尖,像团活火钻进泥土里。

  三日后,萧景云的暗卫来报:陆江在城郊破庙引动命火,整座山都烧红了!

  萧景云捏着茶盏的手青筋暴起。

  他等了半宿,终于按捺不住,带着亲卫冲进破庙。只剩堆烧得发黑的草席,和半块带血的玉佩。

  上当了。他咬牙。

  皇帝驾崩那日,金銮殿的龙椅还带着余温。

  萧景云穿着龙袍站在阶上,接受百官朝拜。

  陆江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手里举着半块残页:陛下可知,命火从来不属于任何人?

  满朝哗然。

  萧景云的额头渗出冷汗:你...你想如何?

  不想如何。陆江把残页塞进袖中,只是提醒陛下——有些火,烧起来容易,灭起来难。

  他转身时,瞥见偏殿阴影里站着道黑袍身影。

  那人腰间挂着枚青铜灯残片,和南疆那盏灯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回吧。刘砚秋不知何时站在他身侧,递来个包裹,我收拾了些药,够路上用。

  陆江接过包裹。

  掌心金痕突然凉下来,像被浇了盆冷水。

  他望着宫门外的夕阳,轻声说:等这阵风过去...我们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刘砚秋笑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道黑袍身影正站在角楼之上,望着两人的背影,指尖抚过怀里的青铜灯残片。

  灯片上的古篆突然泛起幽蓝火光,映得他眼底一片阴鸷:命火之主...终于要入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