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看戏之人,也被盯上-《退婚夜,我躺平竟成天下第一》

  陆江把最后一捆柴禾码在屋檐下时,山风,灌进了竹院,沙沙的响。

  刘砚秋端着药罐从灶房出来,药香混着炊烟飘到他鼻尖:“今日采的野参好,够煨三顿补汤。”

  他伸手去接药罐,指尖刚碰到陶壁,院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声。

  “江哥!”

  柳清河从林子里窜出来,腰间情报囊沾着泥。

  这江湖散修往日总挂着笑,此刻额角渗血,衣襟被划开道口子:“雪宗分了!墨老怪失踪整七日,皇城司的黑衣卫像疯狗似的,见着带命火气息的就砍。”

  陆江把药罐搁在石桌上。

  刘砚秋已摸出银针,快速挑开柳清河的伤口:“谁下的手?”

  “白无瑕的人。”柳清河倒抽口冷气,“他们在找命火宿主。我在茶棚听差,偷听到密令——说陆爷你就算归隐,命火余波还搅得天下不安生。”

  陆江低头看掌心。

  金痕早已淡成细线,却在柳清河说完这话时,突然泛起微光。

  他冷笑一声:“他们当命火是糖葫芦,咬一口就能占为己有?”

  “江哥。”柳清河抓住他手腕,“我来的时候,白无瑕的人已经摸上后山。二十个黑衣卫,带了淬毒弩箭。”

  竹院外传来铁器碰撞声。

  刘砚秋的银针“叮”地扎进石桌,穿透三寸:“去地窖。”

  “砚秋。”陆江按住她要拔针的手,“我引开他们。你带柳兄弟从密道走。”

  “不行。”刘砚秋甩开他,“你身上有命火,他们追的是你。我替你。”

  “听我的。”陆江声音突然沉下来,指尖在她手背轻轻一按。

  那是两人约定的暗号,刘砚秋抿紧唇,转身拽起柳清河往柴房跑。

  院门“轰”地被踹开。

  白无瑕立在晨光里,玄铁剑鞘撞着青石阶,发出闷响:“陆江,奉旨缉拿扰乱天运的命火余孽。束手就擒,免你受刑。”

  陆江举起双手,慢慢转身:“白统领好大的阵仗。”

  白无瑕眯眼:“你藏的人呢?”

  “就我一个。”陆江摊开手,“要绑要杀,随你。”

  黑衣卫一拥而上。

  陆江任他们锁了琵琶骨,被押着往山下走。

  路过柴房时,他脚尖轻轻点地。那是前日用命火气息布的结界,能掩住三人的行踪。

  夜至三更。

  陆江被扔进破庙的草堆里,锁链哗啦作响。

  看守的黑衣卫靠在门框打盹,他突然翻身坐起。

  掌心金痕暴涨,瞬间熔了锁链。

  “走了!”

  喝叫声响起时,他已跃上房梁。

  山风卷着血腥气扑来。刘砚秋的药囊挂在树杈上,染着暗红。

  他落在药囊前,指腹擦过上面的绣纹。

  那是她前日刚绣的并蒂莲,针脚还带着体温。

  “在这儿!”

  火把照亮林梢。

  陆江眯眼望去,二十步外的崖边,刘砚秋被按在石头上,两个黑衣卫正用刀背敲她的手:“说!命火宿主藏哪儿了?”

  “我是大夫。”刘砚秋声音发颤,“真不知道。”

  “大夫?”黑衣卫嗤笑,“老子砍了你左手,看你还记不记得。”

  刀光劈下的瞬间,陆江动了。

  他像道金红色的风,掠过人群。

  第一个黑衣卫的刀刚离手,喉咙已被金痕割开。

  第二个还没反应过来,膝盖被踢碎,惨叫着滚下崖。

  白无瑕的剑从背后刺来。

  陆江旋身避开,反手扣住她手腕:“伤她一根汗毛,我烧了你整个黑衣卫。”

  “你敢!”白无瑕怒喝,“陛下要活的。”

  “陛下?”陆江打断她,“萧景云连自己的命火都镇不住,还管别人?”他指尖金痕缠上白无瑕的剑,“放了他们。”

  白无瑕咬牙:“放可以。但你得跟我去雪宗。”

  “雪宗?”

  “墨千山在那儿等你。”白无瑕冷笑,“别以为他真失踪了,那老东西故意引我们追,现在又说只有你能开神殿下的秘藏。”

  陆江松开手。

  白无瑕踉跄后退,玄铁剑“当啷”落地。

  他弯腰捡起刘砚秋的药囊,替她理了理被扯乱的发丝:“去客栈等我。”

  “陆江。”刘砚秋抓住他衣袖,“别冒险。”

  “我什么时候让你担心过?”他笑着捏了捏她手,转身走向白无瑕,“带路。”

  雪宗神殿下的冰窟比想象中冷。

  陆江哈出的白气刚飘起,就凝成冰晶落下来。

  墨千山裹着件破棉袄,正用铁钎凿冰:“来了?”

  “装失踪好玩吗?”陆江踢开脚边的冰碴。

  “不装,能引开那些苍蝇?”墨千山头也不抬,“看好了。”

  冰面突然裂开。

  一块黑黢黢的石碑从冰底浮起,上面的古篆泛着幽光。

  陆江凑近,看见最下方刻着:“命火归元,终将重燃。”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炸响:【触发‘命火重燃·心择之道’签到任务,当前连续躺平时长:七日。

  奖励《命火始源录·终章·我为主宰》】

  他盘膝坐下。

  金痕从掌心窜出,缠上石碑。

  记忆如潮水涌来——命火本是天地灵气所化,无主无属,谁强求谁被焚。

  “原来如此。”陆江睁开眼,眼底金芒渐褪,“不是命火选宿主,是宿主选命火。”

  他抬起手,最后一丝命火之力注入石碑。

  黑碑瞬间崩成齑粉,碎成星芒消散在冰窟里。

  “走了?”墨千山搓搓手,“这碑一没,那些抢命火的该死心了。”

  洞外传来脚步声。

  白无瑕举着火把冲进来,剑指陆江:“你把秘藏毁了?!”

  “毁了。”陆江站起身,“但该明白的人,已经明白了。”

  “你到底是谁?!”白无瑕吼道。

  陆江回头一笑:“我是那个,不再让命火决定命运的人。”

  他走出冰窟时,晨光正漫过山脊。

  刘砚秋站在崖边,手里捧着他的外衣。

  风掀起她的裙角,像片落在山巅的云。

  “走。”他牵起她的手,“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好。”

  两人的脚印落在雪地上,渐渐被新下的雪覆盖。

  远处传来隐约的马蹄声,像极了十年前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