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天命裂隙,谁主沉浮?-《退婚夜,我躺平竟成天下第一》

  古寺的瓦片还在往下掉。

  陆江被气浪撞在墙上,喉间腥甜,肚内翻滚直想吐。

  刘砚秋扑过来时发簪歪了,碎发扫过他脸,带着点药草药气。

  柳婆婆的软剑“铮”地挑飞房梁,木屑溅在墨离衣襟上,他却连眼都没抬。

  陆渊半条胳膊扒着井沿,指甲缝里全是泥。等震动稍歇,所有人都抬头。

  夜空裂了道缝。

  像被巨手撕开的黑绸,露出里面。云端浮着座宫殿,汉白玉台阶落满金粉,殿门高得望不到顶,门楣四个大字泛着冷光:“天命司。”

  系统提示音突然响起,比以往轻得像叹息:“检测到天命干扰...隐藏任务开启...”

  天机子踉跄后退,玄色朝服沾了尘土。

  他盯着裂缝,嘴唇直抖:“原来你要撕的不是命运,是……”

  “是要做个了断了。”陆江擦了擦嘴角的血。

  玄铁匕首在地上躺着,龙纹正和他心口烫痕共鸣,“不管里面是谁,敢把人当棋子的,我躺平十年,也够掀翻了这棋盘。”

  金风卷着碎瓦灌进来。一片金箔飘落在他脚边,上写两个字:来战。

  刘砚秋握住他的手。她掌心有血,却暖得烫人:“我陪你。”

  柳婆婆把软剑抛给他。剑鞘上还沾着陆渊的血:“老臣护驾。”

  墨离终于直起身子。

  他的剑还在鞘里,剑气却刺破了夜空:“有趣。”

  陆江抬头看裂缝。

  月光照在他脸上,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画里站在皇城墙头的玄鼎皇子。

  可这次他手里没玉玺,只有玄铁匕首,和半张系统面板,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签到记录。

  “躺平十年。”他轻声说,“也该站起来了。”

  裂缝突然扩大。

  道身影从裂缝里走出来。

  非人非灵,身形虚幻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每一步都像踩着古寺的房梁,瓦片“咔嚓”碎裂。

  他开口时声音像钟鸣鼓响:“吾乃天命司执笔官,掌诸界宿命。”

  目光扫过众人,最后钉在陆江身上:“你本是局中之人,何故扰我秩序?”

  陆江没退。

  他盯着那虚影,慢慢站直:“我不是来挑战秩序。”他说,“我是来问一句。谁给了你定我一生的权力?”

  话音未落,他在心里默念:“今日签到地点:天命裂隙边缘,时间一炷香。”

  系统面板闪过金光。

  枚细如牛毛的银针出现在他掌心,针尖泛着幽蓝,正是《破命针》。

  执笔官冷笑:“蝼蚁也配问?”

  陆江突然抬手。

  银针破空而去,直刺虚影心口。

  那虚影本是雾气凝成的轮廓,被针尖一戳竟“嘶”地散了半片,露出后面若隐若现的宫殿飞檐。

  “凡人僭越!”执笔官怒喝。

  他挥袖,空中腾起金色锁链,缠向陆江脖颈。

  锁链刚要碰到陆江衣领,道灰影突然拦在中间。

  天机子抬手捏诀,玄色袖摆翻卷如浪,锁链撞在他身上“当啷”作响,竟寸步难进。

  “他是唯一能改变宿命的人。”天机子喘着气,额角全是汗,“你若毁他,便等于断送自己未来的棋路。”

  执笔官的虚影顿住。

  锁链缓缓缩回他袖中:“你倒看得明白。”他重新看向陆江,“既然如此,我给你一个机会。”

  “踏入天命司,成为新的执笔者。”他说,“掌控万界因果,与天同寿。”

  “或者拒绝。”虚影”

  陆江没说话。

  他转头看向刘砚秋。

  她发簪歪着,眼睛却亮得像星子。

  又看向柳婆婆,她握着软剑的手稳得很,像当年守玄鼎宫时那样。

  墨离靠在廊柱上笑,剑穗在风里晃。

  最后他低头,摸了摸心口的烫痕。

  那是玄鼎龙纹,和刘砚秋师父的玉佩纹路一模一样。

  “我选——”

  “慢着。”

  话音未落,裂缝里突然涌出更浓的金光。

  陆江感觉后颈发寒,抬头望去。

  天命司的殿门不知何时开了条缝,门后有道影子在动。

  那影子太高,只能看见半只金靴,踩在汉白玉台阶上,落了满地金粉。

  执笔官的虚影突然颤抖。

  他转身看向殿门,声音里多了丝慌乱:“大人,他还没……”

  “陆江。”

  低沉的声音从裂缝里传出来。

  像古寺的铜钟被敲了一记,震得人耳膜发疼。

  陆江握紧玄铁匕首,心口的龙纹烫得他直皱眉。

  刘砚秋的手在他掌心收紧,柳婆婆的软剑“嗡”地出鞘,墨离的剑终于拔了一半。

  那影子又动了动。

  这次陆江看清了。是道玄色龙纹蟒袍,金线绣的云纹在金光里泛着冷光。

  “进来。”

  声音比之前更轻,却像重锤砸在众人头顶。

  古寺的房梁“咔嚓”裂开道缝,陆渊扒着井沿的手终于松了,“噗通”掉进井里。

  陆江抬头看裂缝。

  月光透过裂缝照在他脸上,把影子拉得老长。像极了画里那个站在皇城墙头的人。

  可这次他手里握的不是玉玺,是玄铁匕首,和半张写满签到记录的系统面板。

  他笑了。

  “来就来。”他说,“正好问问,这破天命司的床,躺起来舒不舒服。”

  刘砚秋刚要开口,裂缝里突然落下片金叶。

  叶面上浮着行小字:只准一人。

  她攥住陆江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

  陆江反手握住她的手腕,把玄铁匕首塞进她掌心:“等我。”

  他抬脚走向裂缝。

  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越靠近那道金光,心口的龙纹越烫。

  快到裂缝边缘时,他回头看了眼。

  柳婆婆举着软剑,剑尖直指裂缝;墨离的剑拔了一半,剑气割碎了半片月光;刘砚秋攥着匕首,指节发白,却朝他笑。

  陆江也笑了。他转回头,抬脚跨进裂缝。

  金光裹住他的瞬间,系统提示音突然炸响:“隐藏任务完成!奖励:天命司地图残页(可定位关键节点)、破命针×10、化罡境大圆满修为(自动融合)。”

  陆江感觉有股热流从脚底窜到头顶。

  原本卡在聚元境九重天的瓶颈“咔嚓”碎了,内力在经脉里翻涌,连指尖都能透出淡淡金光。

  他抬头。

  天命司的殿门就在眼前,门楣上四个大字泛着冷光,比在古寺看时更清晰。

  门两侧各站着个金人,手持长戟,眼睛是两颗夜明珠,映得他影子都泛着金光。

  那道玄色身影又开口了。

  这次陆江听清了,声音是从殿门后传来的,“过来。”

  陆江往前走。

  汉白玉台阶上的金粉沾在他鞋尖,每一步都“沙沙”作响。

  快到殿门口时,他突然停住。

  门里有面青铜镜。

  镜子很高,能照见他整个人。可镜子里的陆江,穿的不是粗布短打,是玄鼎皇子的龙纹蟒袍。

  腰间挂着玉玺,发间插着玉冠,连眼角的泪痣都和记忆里画像上的一模一样。

  “那是你的命定之相。”玄色身影说,“穿上它,坐上帝座,你就是新的天命执笔者。”

  陆江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龙纹蟒袍上的金线刺得他眼睛疼。

  他伸手摸向心口,烫痕还在,可系统面板上的签到记录也在破庙神台、茶馆角落、柳树底下,每一条都带着烟火气,混着茶渣味、露水味、老乞丐的酒气。

  “我躺平十年。”他说,“不是为了坐什么破王座。”

  镜子里的龙袍身影突然扭曲。

  玄色身影的声音冷了:“你可知拒绝的后果?”

  “知道。”陆江说,“但我躺平的时候,连山贼都没怕过。”

  他转身。

  汉白玉台阶下,裂缝里还能看见古寺的飞檐。

  刘砚秋的影子在飞檐下晃动,像片不肯落的叶。

  “我要的。”他说,“是能躺着看他们好好活着。”

  玄色身影没说话。

  殿门突然“轰”地关上,震得陆江耳膜发疼。

  他转身,看见殿门中央多了道锁链,锁着块青铜牌,上面刻满他看不懂的符文。

  “想走?”玄色身影冷笑,“进来容易,出去难。这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我想出去并不难?”

  陆江摸出破命针。

  针尖泛着幽蓝,他反手刺向青铜牌。

  银针扎进符文的瞬间,锁链“咔”地断成两截。

  殿门“吱呀”开了道缝,漏出古寺的月光。

  他抬脚跨出去。

  风卷着金粉灌进古寺,刘砚秋扑过来时带起阵药香。

  柳婆婆的软剑还举着,墨离的剑已经收进鞘里,冲他挑眉。

  “谈完了?”墨离问。

  “谈崩了。”陆江说。

  他摸了摸心口,龙纹烫痕终于不疼了,“但他们家床板太硬,躺不惯。”

  刘砚秋攥着他的手腕,眼睛发红:“以后不许再一个人进去。”

  “好。”陆江说。

  裂缝突然剧烈震动。

  天命司的宫殿开始模糊,像被水打湿的画。

  执笔官的虚影最后看了他一眼,随宫殿一起消失在夜空里。

  只剩那道裂缝还在,像道狰狞的疤,月光透过裂缝照在众人身上,把影子拉得老长。

  陆渊从井里爬出来时浑身是泥。

  他盯着陆江,突然笑了:“你以为赢了?天命司的人不会……”

  “闭嘴。”柳婆婆挥剑。

  软剑擦着陆渊耳朵刺进土里,“再废话,割了你的舌头。”

  陆渊缩了缩脖子,没敢说话。

  天机子突然咳嗽起来。

  他扶着廊柱,玄色朝服上全是土:“天命司的门...还会开。”他说,“他们不会轻易放你走。”

  “那就再撕一次。”陆江说。

  他摸出系统面板,上面新的签到地点在闪烁,天命裂隙边缘(每日可签,奖励随时间递增)。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他说,“躺平十年不够,就躺二十年。二十年不够,就躺到他们怕了为止。”

  刘砚秋突然拽他袖子。她指着裂缝,眼睛发亮:“看。”

  陆江抬头。

  裂缝里不知何时浮起道虚影。

  那虚影很高,穿玄鼎龙纹蟒袍,腰间挂着玉玺,和镜子里的他一模一样。

  虚影冲他笑了笑,抬手点了点。

  裂缝里落下一块玉牌。陆江接住,玉牌上刻着四个字:玄鼎遗诏。

  夜风卷着碎瓦灌进古寺。

  更夫已经敲响了四更的梆子,而那道裂缝,还在慢慢不断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