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命火余烬,谁在执灯-《退婚夜,我躺平竟成天下第一》

  沙粒顺着指缝簌簌往下落。

  陆江蹲在沙海边缘,掌心摊开。方才还攥着的命火残片早成了齑粉,可血脉里那股热流却越来越烫,像有条活物在啃食筋骨。

  “陆公子。”白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守命玉佩上的金纹忽明忽暗,“核心碎了,但你体内的命火是在呼吸。”

  陆江他没有回头。

  他记得方才在遗迹里,那缕金线钻进经脉时,除了玄灵的不甘、夜烬的贪婪,还有种更烫的东西。像极了小时候被老管家抱在怀里,看玄鼎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时,胸口那团烧得发烫的火。

  归程的马蹄声裹着沙粒。

  陆江骑在马上,耳中突然炸响尖啸。

  “逃不掉的!”玄灵的声音穿透风沙,“你的血是命火的根!”他猛地勒住缰绳,马前蹄扬起,沙雾里他看见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扭曲,竟泛着淡淡金芒。

  “阿江?”刘砚秋从后面赶上来,药囊里的甘草味混着她身上的药香,“可是累了?”

  陆江摇头,喉间却泛起腥甜。

  他摸了摸嘴角,指腹沾着血。什么时候咬的?

  他竟毫无知觉。

  夜宿破庙时,月亮刚爬上屋檐。

  陆江正往火里添柴,眼前突然发黑。

  再睁眼时,他躺在神台上,刘砚秋正攥着银针,额角全是汗。

  “别动。”她的指尖压在他腕间,“你经脉里全是命火的灼痕,像被烙铁反复烫过。”

  白霜站在门口,守命双环在月光下泛冷:“这不是反噬,是命火在重塑他的身体。”

  话音未落,庙外突然传来枯枝断裂声。

  墨离的匕首已抵住来者咽喉\\是夜烬。

  他的蓝焰虽灭,眼仁却泛着幽绿,像两盏鬼火:“以为烧了核心就赢了?”他抬手,掌心腾起团灰不溜秋的火,“这是命火回响,核心碎后的残影之力。”

  “小心!”墨离拽着陆江后退,“这火能烧魂!”

  陆江的太阳穴突突跳。

  命火在经脉里乱窜,他竟觉得这火亲切的像在召唤他。

  他反手抽出玄铁匕首,刀鞘磕在神台边缘发出脆响。

  “断水刀法第三式。”他低喝一声,刀锋划开空气,金焰顺着刀身窜出,竟把那团灰火生生劈成两半。

  夜烬的瞳孔骤缩。

  他又召出三团灰火,呈品字形攻来。

  陆江咬着牙,突然想起在柳树下躺了三天三夜签到得来的《命火·焚息诀》。

  他运转口诀,胸口的命火印记突然亮如白昼。

  灰火撞上来的瞬间,金焰倒卷,竟顺着夜烬的指尖烧进他体内。

  “啊!”夜烬踉跄后退,嘴角溢黑血,“你……你竟能引动命纹共鸣!”他撞开庙门冲进夜色,声音越来越远,“等着吧!命火碑会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枷锁!”

  陆江跌坐在地,冷汗浸透后背。

  刘砚秋赶紧扶住他,银针在他“气海穴”连点三下:“不能再用命火了,你经脉要爆了。”

  “他说的命火碑……”白霜握紧守命双环,“前朝典籍里提过,是命火最初的封印之地。”

  “陆公子。”魏长风不知何时站在庙角,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你以为自己摆脱了命火?玄鼎皇族的血从来不是容器,是契约。”他转身要走,又顿住,“想活命,去北漠找命火碑。”

  夜风卷着沙粒灌进庙门。

  陆江望着魏长风消失的方向,喉间又泛起甜腥。

  他抹了把嘴,抬头时正看见窗外。荒漠尽头,有团模糊的蓝焰在风中摇晃,像在回应他体内翻涌的命火。

  刘砚秋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是什么?”

  “不知道。”陆江扯了扯她的衣袖,“但我知道,真正的麻烦,才刚开始。”

  远处,那团蓝焰突然拔高寸许,在夜色里划出道刺眼的光痕。

  与此同时,大楚皇宫暗阁中,玄色锦袍的男人将最后半块玉简按碎。

  “命火碑。”他对着窗外的月光轻笑,“有意思。”

  而江湖某处茶棚里,老乞丐正把茶碗往桌上一磕。

  跑堂的过来添茶,却见他碗底压着张纸条,墨迹未干:“玄鼎遗孤赴北漠,命火碑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