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菊花宝典-《开局八个美女闯天下》

  清晨的阳光透过云层,为客栈大堂镀上一层暖金色。

  陆凡带着张小渔走下楼梯,寻了张靠窗的桌子坐下,窗外便是翻涌的云海,景色绝佳。

  “伙计,把你们这最好的早点都上一份!”陆凡打了个响指,气势十足。

  那十万灵钱的兑牌让他底气满满。

  “好嘞!客官稍等!”伙计殷勤应声而去。

  大堂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多是准备前往青要山各处的修士,人声嘈杂,议论的焦点几乎都集中在昨天升龙台的那一战。

  “听说了吗?金玄会这次屁都没放一个!”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咬了口灵肉包子,含糊不清地说道,“王焯那小子,算是白挨打了!”

  旁边一个文士打扮的修士摇着折扇,嗤笑道:“放?怎么放?金玄会那几位核心,精得很。

  为了一个废掉的王焯,去招惹一个一脚能废掉金丹巅峰的狠人?除非他们脑子被云兽踢了。”

  “嘿嘿,我有个表兄在金刑峰当杂役,听说王焯被抬回去的时候,那叫一个惨哟……金丹虽然没彻底碎,但也布满了裂痕,道基受损严重。

  最关键是……咳,那地方,算是彻底烂了,以后真只能蹲着了。”一个尖嘴猴腮的修士压低声音,脸上满是幸灾乐祸。

  “该!让他平时嚣张!”有人解气地附和。

  “不过,天铸城王家那边,好像也没什么动静?”有人好奇。

  “王家?”一个似乎知道内情的老者捋了捋胡须,“天铸城王家分支众多,王焯那一支,早就没落得不成样子了。

  王家主脉怎么会为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还给自己丢了脸的旁系子弟出头?我估计,王家现在恨不得跟王焯划清界限呢。”

  “这么说,王焯是彻底成弃子了?”

  “弃子都算抬举他,现在就是块人人避之不及的破抹布。”

  “那他也不想想报复?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善茬。”

  “报复?拿什么报复?就他现在那副德行,爬都爬不起来了吧?我估计,他现在恨是肯定恨得要死,但也只能躲在阴沟里咬牙切齿了。”

  众人议论纷纷,语气中充满了对失败者的漠然和对陆凡的忌惮。

  张小渔小口喝着灵米粥,听着周围的议论,有些担忧地看了看陆凡。

  陆凡却像没事人一样,夹起一块晶莹剔透的水晶虾饺塞进嘴里,含糊道:“嗯,这虾饺不错,鲜甜弹牙。

  小渔你尝尝。”说着就给张小渔夹了一个。

  “陆凡哥哥,他们说的……”张小渔欲言又止。

  “说什么?”陆凡又舀了一勺灵气四溢的灵菌汤,“说那条疯狗啊?让他恨去呗。”

  他满不在乎地嚼着食物,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恨我的人多了去了,他算老几?再说了,咬人的狗不叫,叫得欢的,多半没本事真下嘴。

  他现在一无所有,除了无能狂怒,还能干嘛?”

  他喝了口汤,舒服地眯起眼:“这就好比走在路上,被路边一条瘸狗嗷嗷吠了两声,你难道还要停下来跟它对吠,或者担心它以后报复?没必要嘛,一脚踹开就完了,要是它还敢凑上来,那就再踹狠点,踹到它不敢叫为止。”

  他的语气轻松得就像在讨论天气,那种发自骨子里的漠视,让张小渔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下来。

  “可是……”张小渔还是有点不放心。

  “没什么可是的。”陆凡打断她,又夹起一个灌汤包,“吃饭吃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今天还得去打听青龙大比的事儿呢,别为个垃圾影响胃口。”

  就在这时,意识深处,风清依懒洋洋的声音响起:“啧,小子,这话说得倒有几分老子当年的风范。

  不错,管他什么仇什么怨,一剑斩了便是,哪来那么多唧唧歪歪。”

  陆凡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继续埋头干饭。

  而此刻,在青要山某处偏僻、灵气稀薄的外山杂役房内。

  王焯脸色惨白如纸,躺在硬邦邦的木板床上,下身传来的剧痛和丹田处金丹碎裂的绞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

  昔日那些巴结他的跟班早已不见踪影,只有刺骨的寒冷和无尽的怨恨包裹着他。

  “陆……凡……”

  他干裂的嘴唇蠕动着,吐出两个字,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几乎凝成实质的怨毒。

  “我……一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嘶哑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如同恶鬼的诅咒。

  他知道自己废了,被家族抛弃,被金玄会无视。

  但他不甘心!

  极致的怨恨在他心中疯狂滋生,如同最污秽的毒液,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一条彻底陷入绝望和疯狂的疯狗,正在阴暗的角落里,磨着早已崩断的牙,等待着渺茫的报复机会。

  而客栈大堂里,陆凡已经风卷残云般干掉了第三笼蟹黄包,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吃饱喝足!伙计,结账!”

  他将那枚兑牌抛给伙计,动作潇洒利落,引来周围不少羡慕的目光。

  至于王焯的恨意?

  呵,谁在乎呢。

  ……

  青要山,外山杂役区。

  一间位于角落、灵气近乎枯竭的破败石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和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腐臭与诡异花香的腥臊气息。

  王焯像一滩烂泥般蜷缩在冰冷的石板床上,身下只垫着些干草。

  曾经华丽的金刑峰弟子服早已破烂不堪,沾满污秽,紧紧黏在他因痛苦而不断抽搐的身体上。

  丹田处,那枚布满裂痕、光泽黯淡的金丹每一次微弱的旋转,都带来撕裂魂魄般的剧痛。

  而下身那难以启齿的创伤,更是无时无刻不在用灼烧和溃烂提醒着他那日的耻辱。

  “呃啊……”

  一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从他喉咙深处挤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嘴唇早已被自己咬破,渗出的血沫混合着冷汗,显得狰狞可怖。

  窗外偶尔传来其他杂役弟子经过的脚步声和隐约的交谈声,内容无一不是关于升龙台那一战,关于他王焯如何被一脚踹成废人,如何成为整个青要山的笑柄。

  那些声音如同烧红的钢针,狠狠扎进他的耳朵,刺入他濒临崩溃的神魂。

  “陆凡……张小渔……贱人……你们不得好死!!”

  他猛地用头撞击着坚硬的石墙,发出沉闷的“咚咚”声,额角瞬间一片青紫,渗出血丝。

  但肉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内心那如同毒焰般燃烧的怨恨和屈辱。

  他被家族抛弃了。

  金玄会的那些“兄弟”,在他被抬回来后,连面都没露一个。

  曾经巴结他的跟班,如今避他如蛇蝎。

  他现在就是一条躺在阴沟里,人人可欺的瘸皮狗!

  “力量……我要力量!!只要能报仇……只要能杀了他们……我什么都愿意做!什么都愿意!!”

  他嘶哑地低吼着,眼中布满血丝,眼神疯狂而混乱,如同被困的绝望野兽。

  就在这时,他颤抖的手,摸向了怀中唯一还剩下的东西那柄已经灵性尽失、布满裂纹的本命法器“金虹剑”的残片。

  还有一枚贴身藏着的、用他最后一点积蓄和变卖所有杂物才从云渡川黑市一个鬼祟摊主那里换来的古朴玉简。

  玉简颜色灰暗,触手冰凉,上面刻着几个扭曲的、如同菊花瓣又似诡异符文的图案,散发着令人不适的阴邪气息。

  《菊花宝典》残篇。

  那摊主当时笑得诡异,只说此功威力无穷,但修炼条件苛刻,副作用极大,非大毅力、大怨恨者不可练。

  当时王焯只以为是骗局,但现在……他还有什么可失去的?

  “菊花宝典……哈哈哈……菊花……”

  王焯看着玉简上那扭曲的图案,又感受着下身那烂泥般的剧痛,突然发出凄厉而癫狂的笑声,笑声中充满了自嘲和毁灭一切的怨毒。

  “好!好得很!陆凡!你踹烂了我的根!我就练这《菊花宝典》!我要让你……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王焯,就算变成怪物,也要爬回来,把你们统统拖进地狱!!”

  他眼中最后一丝理智被疯狂的恨意吞噬。

  用尽全身力气,他捏碎了那枚记载着“金虹剑”最后本源的残片,将其中残存的一丝金锐之气和自身精血,混合着滔天怨念,狠狠按在那枚诡异的玉简之上!

  玉简猛地一震,散发出灰蒙蒙的邪光,上面的菊花符文仿佛活了过来,开始扭曲蠕动。

  一股冰冷、污秽、充满负面情绪的能量顺着王焯的手臂,疯狂涌入他破损的经脉和丹田!

  “呃啊啊啊!”

  比之前强烈十倍的痛苦瞬间席卷全身!

  那能量所过之处,经脉如同被无数细小的、带着腐蚀性的藤蔓强行撑开、改造,原本修炼《金玄煞典》留下的驳杂金煞之气,被这股至阴至邪的秽气如同冰雪消融般吞噬、同化。

  丹田内,那布满裂痕的金丹在这股秽气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裂纹进一步扩大,但却诡异地没有彻底碎裂,反而被无数灰黑色的、如同细小根须般的能量强行缠绕、包裹。

  王焯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皮肤表面开始渗出暗红色的血珠,这些血珠迅速变得粘稠、发黑,并散发出那股诡异的腐臭花香。

  他的脸庞扭曲变形,五官移位,瞳孔缩成了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里面只剩下纯粹的怨恨和痛苦。

  玉简中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涌入他混乱的脑海。

  引“至阴秽气”与“极致怨念”入体,破而后立,重塑“邪菊法体”……

  痛苦是阶梯,怨恨是资粮……

  毁去的阳根,恰是容纳至阴秽气的绝佳容器……

  “哈哈哈……对!就是这样!痛苦吧!怨恨吧!这都是力量!!”

  王焯在极致的痛苦中癫狂大笑,他主动放开了心神,任由那无边无际的怨恨和从玉简中引来的、源自天地间各种阴暗角落的秽气涌入自己残破的身体。

  他的身体开始发生诡异的变化。

  皮肤变得灰白,失去弹性,如同老树皮。

  四肢关节发出“咔咔”的异响,变得有些扭曲。

  最可怕的是他丹田位置,那被灰黑色根须缠绕的金丹,在秽气的不断灌注下,形态开始改变!

  原本圆润的金丹,被强行扭曲、拉伸,表面的裂纹在秽气的粘合下,竟然形成了一种诡异的花瓣纹路!

  整个金丹,朝着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菊花般的形态畸变!

  而王焯的意识,在这非人的痛苦和怨恨的冲刷下,也逐渐变得模糊、混沌,只剩下一个执念在疯狂燃烧

  报仇!杀光他们!

  时间在这间阴暗的石屋中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几天。

  王焯身体表面的异变渐渐平息,但他周身散发的那股阴邪、腐臭的气息却浓郁了数倍不止。

  他猛地睁开眼睛,那双针尖般的瞳孔里,已没有丝毫人性,只有野兽般的凶戾和癫狂。

  他感觉到,丹田内,那枚已经彻底变成灰黑色、形态扭曲如残菊的“金丹”,达到了某个临界点!

  积聚到顶点的秽气和怨念,如同火山般爆发!

  “给老子破!!”

  王焯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将所有怨恨和痛苦化作冲击壁垒的动力!

  咔嚓!

  一声诡异的、仿佛某种东西绽放的脆响,从他丹田内部传出!

  那枚菊花状的金丹,花瓣般的裂纹彻底绽开!

  但不是碎裂,而是如同花苞绽放!

  在原本金丹的位置,一个缩小版的、同样呈灰黑色菊花形态的、面目模糊不清的小人,蜷缩着诞生了!

  这小人通体由精纯的秽气和凝练的怨念构成,五官扭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邪异气息。

  元婴!

  他竟然在这破败的杂役房内,凭借《菊花宝典》的诡异和滔天怨恨,强行突破到了元婴境!

  虽然这元婴邪异无比,根基污浊,但属于元婴境的力量,却是实实在在的!

  “嗬……嗬嗬……哈哈哈!!”

  王焯感受着体内那虽然邪异、却远比金丹期磅礴的力量,尤其是下身那原本烂泥般的伤口处,此刻被精纯的秽气充盈,传来一种诡异的、充满破坏欲的力量感,他忍不住发出夜枭般的癫狂笑声。

  一口蕴含着无尽怨恨和污秽之气的黑红色浊气,从他口中长长吐出,在空气中凝而不散,散发出腐蚀的滋滋声。

  金丹呈菊,元婴亦为菊!

  “陆凡!张小渔!你们等着!我王焯回来了!这次,我要让你们尝尝,什么是真正的绝望!嗬嗬嗬……”

  阴森扭曲的笑声在破败的石屋内回荡,如同厉鬼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