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唯一爱过的男生-《我到底爱的是谁啊》

  尚婉绫把牛奶递给林薇,拉着她坐在书桌前。

  “咱们又不是神仙,谁还没考砸过?重要的是别跟自己较劲。”

  “可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林薇低着头,眼泪滴在错题本上。

  “我陪你整理错题,就五道,不多。”

  尚婉绫翻开自己的错题本:“错题分类的话压力就小多了,你试试?”

  林薇被说动了,拿起笔跟着尚婉绫一道一道分析。

  尚婉绫发现,林薇基础其实很扎实。

  只是太追求完美,错一道题就否定自己。

  两人一聊就到了晚上,林薇的眼神渐渐亮了起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叫了。

  尚婉绫推开房门,林薇妈妈立刻冲过来:“怎么样,林薇还好吗?”

  “挺好的,我想带她出去吃点东西。”尚婉绫笑着说。

  林薇妈妈拉着她的手不停道谢,眼眶通红。

  “真是太谢谢你了,没有你,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尚婉绫没多说,拉着林薇走出家门。

  天色已黑,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薇突然问:“你和吴碍还没复合吗?”

  尚婉绫摇了摇头:“还没。”

  “那你还想跟他考一个城市?”

  “当然想。”

  尚婉绫停下脚步,看着路灯下的自己。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我等他同意复合那天。”

  “值得吗?”

  “当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会再考虑做的事情值得不值得了。”

  尚婉绫笑了,眼里闪着光:“吴碍是我这十八年里,唯一爱过的男生。”

  她顿了顿,说起以前的事,“之前我爸反对我们在一起,他身体不好,我不想气他,就跟吴碍提了分手。

  没想到他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和他赌气不说话的同时,我也不断在劝我爸。

  后来我爸大病一场,躺在病床上跟我说,他最在意的是我开心,以后不反对了,只要我不后悔。”

  林薇没说话,安静的听着。

  “可是能和他在一起,本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又怎么会后悔呢?”

  林薇看着她,突然笑了:“要是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他们的女神是个恋爱脑,怕是明天群里全是遗书了。”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气氛彻底轻松了。

  尚婉绫掏出手机,给吴碍打了语音。

  吴碍正躲在卫生间,假装上厕所逃避柳楠愈的单词测验。

  一接通就问:“林薇那边搞定了?”

  “嗯,我们在外面散步呢。”

  “太好了!”吴碍笑了笑,“你们旁边有没有小卖部,去买个打火机。”

  尚婉绫愣了:“我又不抽烟,买打火机干嘛?”

  “把那封遗书烧了啊。”吴碍的声音很轻,“烧了它,就当跟过去的不开心告别。”

  尚婉绫和林薇买了打火机,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看着那张纸在火光中变成灰烬。

  “谢谢你,婉绫。”

  林薇的眼泪又掉了下来,却带着释然。

  尚婉绫抱了抱她:“以后我们一起加油,高考都考去想去的地方。”

  送林薇回家时,林薇一把抱住妈妈。

  大声说:“妈,我会好好考的,不让你们担心!”

  林薇妈妈愣了愣,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爸妈从来不在乎成绩,只在乎你。”

  尚婉绫悄悄带上门,往家走。

  路过刚才烧纸的地方,风一吹,灰烬里还有星星点点的火光。

  烧尽的不是一张写满绝望的纸,而是我们十七八岁时都曾困住自己的执念。

  总以为一次考试的输赢就是人生的定局,总把别人的期待当成自己的枷锁。

  可那些我们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让我们觉得活着没意义的瞬间,原来都只是青春里一场场暂时没考好的试。

  没有谁的人生是一张永远满分的试卷,就像没有谁的成长能避开眼泪和错题。

  那些烧尽的灰烬会被风吹散,就像那些难过会慢慢淡去。

  因为青春从不是一场考不完的试,而是一段允许犯错、允许暂停、允许我们慢慢变好的旅程。

  总有一天你会回头看,会笑着说:“原来当时以为迈不过去的坎,早就成了我脚下的路。”

  ……

  复制粘贴一般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隔离就到了第十二天。

  诗娴在忙家里的事,尚婉绫也在专心备考。

  沐韵霏在张太后的公司实习,每天都忙到很晚,偶尔会发几张工作的照片。

  只有郭怡,老八一直没提她的消息。

  吴碍几次想问,都被老八岔开了话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这天清晨,吴碍是在一种异常温暖和柔软的触感中迷迷糊糊醒来的。

  鼻尖萦绕着一种淡淡的、好闻的清香。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想把怀里这个温暖柔软的“抱枕”搂得更紧些,脸颊还无意识地在那片柔软上蹭了蹭。

  “好大啊…好软啊…”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又带着刚睡醒时特有沙哑的声音,贴着他的胸口闷闷地响起。

  “吴碍…你压着我头发了…”

  这声音如同惊雷,瞬间劈散了吴碍所有的睡意。

  他猛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细腻白皙的肌肤和散落其上的黑色发丝。

  而他的手臂,正结结实实地环抱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圈在自己怀里。

  柳楠愈的脸几乎埋在他胸口,一只手还无意识地抓着他胸前的睡衣布料。

  “我艹!枕头呢!”

  原本横亘在两人之间的枕头不见了,不知何时被踹到了床下,正可怜巴巴地躺在地板上。

  吴碍的大脑“嗡”地一声瞬间死机。

  柳楠愈显然也彻底清醒了,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环在腰间手臂的力量和透过薄薄睡衣传来的体温。

  她试图不动声色地往后挪,却发现头发还被某人压着。

  “松开!”

  她又羞又恼,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吴碍这才如梦初醒,触电般猛地缩回手,身体弹簧似的向后弹开。

  两人瞬间拉开距离,各自蜷缩回床的两边边缘,中间空出了足以再睡一个人的巨大空隙。

  空气死一般寂静,弥漫着极度的尴尬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不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