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8-《【HP】我就是来度个假而已啊》

  梦里的光线昏暗里交缠着暧昧,一只紧绷的手试图抓紧身下的床单,疼痛与愉悦交相缠杂在一起。

  “阿不思,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只有我和你才是天生一对。”

  低沉性\/.感的嗓音染上了动情时的暗哑。

  令人面红耳赤。

  ……

  邓布利多猛地睁开眼睛,疲惫不堪的身体似乎真的经历了梦里那一番让他不愿意去回想的事情。

  肩膀处传来一阵细密的痛意,鼻腔里也钻入鸟禽类身上热燥的味道。

  他坐起身,揉了揉莫名其妙突突跳的太阳穴,从猫头鹰脚里拿过一封卷起来的信。

  猫头鹰又扑扇着翅膀飞出窗外,回了猫头鹰屋棚。

  邓布利多用魔杖尖敲了敲信,卷得紧紧的信立刻展开来。

  熟悉的漂亮花体字映入眼帘,看见字体仿佛就可以想象到写出这种字的人。

  但他的手却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泛黄羊皮纸上只写了寥寥几句话,可句句都是让人心底波澜荡漾起来的情话。

  如果是以前二十几岁尚且年轻气盛、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说不定会为了这种话感到高兴。

  但现在只会让他感觉到刀割般的痛苦。

  每一个字都犹如尖锐异常的利刃深深地刺进心脏,再狠狠地拔出来,带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邓布利多颤抖着双手,像是十分费力一样,把羊皮纸揉成一团,扔进壁炉里。

  他看着鲜红的火舌逐渐吞噬掉那张溢满情意的羊皮纸,内心悔恨的情绪再次泛上来。

  如果他没有和格林德沃在一起,

  没有试图去追寻那些无谓的梦想,

  如果他没有,

  那阿利安娜她就不会……

  “阿不思,你想龟缩什么时候,格林德沃那个混账东西已经准备当选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了,难道你为了保全你老情人的生命安全就要牺牲整个巫师界?”

  阿不福思愤怒的质问仍然回荡在耳边。

  不,他怎么可能想呢。

  不光是阿利安娜,格林德沃造成了太多人的死亡和不幸,他早就无法再退一步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

  永远……

  都没有任何可能了。

  邓布利多努力地把那些不断涌上脑海的记忆抛诸脑后,深深地埋进心底。

  来自其他巫师的一个个请求如同沉重的锁链沉甸甸地压在那些曾经美好又尽显荒诞的记忆上。

  留给他考虑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能继续逃避下去,也必须强迫自己面对这个事实。

  莱姬尔·格林德沃。

  格林德沃那个比他小了十五岁的妹妹。

  他第一个要找的人。

  ……

  卧室里,

  被布鲁斯特和戴尔特紧急从圣芒戈医院叫过来的治疗师在利姆露身体上方挥舞着魔杖,杖尖亮着浅绿色的光芒。

  “马尔福先生,戴尔特先生,戴尔特夫人,这孩子是因为魔力使用过度而导致身体精力跟不上,所以才会突然昏倒。”

  他擦了一把因为特别紧张而频繁地冒出冷汗的额头,对几人说道。

  他听说戴尔特先生的女儿都二十几了,肯定不是眼前躺着的这个。

  这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孩子?

  竟然能让马尔福家主和去年才退休下来的魔法部部长这么小心对待。

  不能大意啊。

  他接着说道:“只要喝点补充精力的魔药就可以了。”

  “麻烦你了,”戴尔特笑呵呵地说:“阿布这孩子也顺便请你看看,昨天他的身体发生了魔力暴动,不知道去了哪儿,今天才找回来。”

  “不麻烦,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治疗师又走到阿布拉克萨斯身前,当对上那双灰蓝色的眼睛时,他额角的冷汗顿时冒得更厉害了,心里也越来越紧张。

  就好像他面对的不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男孩,更是一个身居高位已久、声名赫赫的大人物。

  他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声音里不自觉地用上了恭敬语气,“马尔福小少爷,我来为您检查身体。”

  阿布拉克萨斯脸上看不出表情的变化,冷漠地说:“可以。”

  治疗师又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袍袖口擦得湿淋淋一片,有一大块明显的深色痕迹。

  几分钟之后,他惊奇地收起魔杖,甚至让他忘了心里的紧张,“小少爷的身体情况非常好!”

  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简直不像发生过魔力暴动,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不知道为什么,戴尔特已经不感到吃惊了。

  要是现在有人跟他说阿布拉克萨斯的魔力暴动问题也是利姆露解决的,他觉得他一定会深信不疑。

  阿布拉克萨斯向治疗师道谢之后看向银绿色柔软大床上躺着的利姆露。

  他束头发的发带整整齐齐地叠起来放在米白色的小矮柜上,闪烁着奇异冰蓝色碎芒的银发逐渐变成如同夜幕一般的深黑色,犹如绸缎似的铺在枕头上。

  他此刻的五感仿佛和利姆露躺着的那张床连接在一起,那些柔软发丝落在他脸上,不经意地拂过他的额头,眼睫,鼻梁……

  带来令人无法抗拒的痒意。

  即使隔着一层单薄衣物,那柔韧纤薄的身体也和他紧紧地贴在一起,冷冰冰的凉意驱散不了他周身越来越灼热的温度。

  让人想迫不及待地想撩起那层阻碍的衣物,待在那似冷玉一般的肌肤上,降下身上的滚烫。

  阿布拉克萨斯眼神暗了暗,里面涌动着黏腻潮湿的情绪。

  他太惹人喜欢了。

  只要一想到这一点,他心底艰难抑制住的阴暗龃龉就以控制不住的速度迅速破土而出。

  里德尔眼尾下压,漆黑眸色浓稠的眼睛瞥了阿布拉克萨斯一眼,冰冷淡漠的神色里神情莫测。

  在小骗子面前装成一匹被驯服的乖巧狼崽,

  极度无辜又可怜,

  实际上却和他是同样的人。

  阴暗卑劣,

  又下作。

  他摩挲着从利姆露身上脱下来挂在木椅把手上的外套,粗糙的布料并不柔软,但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他身上的体温,和几分若有若无却勾人心魄的幽香。

  那妖异的香味很淡,萦绕在他的鼻腔里,包裹住他的口腔,在唇齿舌尖徘徊,甜腻得过分。

  里德尔微微低头,将捻过外套的那两根手指轻轻放在鼻尖,神情痴迷,漆黑的眼瞳里闪过一丝危险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