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点状元!金殿问策定六元!-《镇乾坤!现代兵王携九凤杀疯了!》

  文渊阁那场石破天惊的算账风暴余波未平,染血的账簿尚在墨阁老案头散发着铁证的气息,萧辰便被一乘没有任何标识的青呢小轿,悄无声息地抬离了那座压抑的阁楼。

  没有去驿馆,也没有去任何官邸,小轿穿过京城深夜寂静的街巷,最终停在了一处门庭森严、守卫皆着玄甲的府邸后门。

  这是皇城司的暗桩。

  冰冷、肃杀,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一种无形的威压。

  萧辰被安置在一间陈设简单到近乎简陋的静室中。

  窗外夜色如墨,只有远处宫墙角楼的灯火,在黑暗中投下昏黄的光晕。

  他盘膝坐于榻上,闭目调息。

  帝经残篇在识海中缓缓流转,修复着白日超频运算带来的精神创伤。

  文渊阁内户部尚书那张死灰般的脸,墨阁老眼中深藏的震撼与复杂,还有…女帝密折上那个力透纸背的“善”字,如同走马灯般在脑中回旋。

  “萧辰。”

  一个声音突兀地在静室外响起,冰冷,毫无情绪起伏,如同金属摩擦。

  萧辰睁眼。

  门外站着一名身着玄色软甲、面容平凡到毫无特点的中年男子,正是白日御书房中呈递密折的那名影子女官的同僚。

  “陛下口谕。”

  男子声音平板,“明日寅时三刻,入宫,东暖阁奏对。”

  他顿了顿,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如同深渊般凝视着萧辰,一字一句道:“此非恩典,乃考校。生死荣辱,皆系汝一身。慎之。”

  言毕,身影如同融入黑暗的墨迹,无声退去。

  考校!

  奏对即是考校!

  女帝武瞾,这位登基数载、以铁血手腕震慑朝野的至尊,终于要亲自下场,掂量他这颗突然闯入棋局、搅动风云的“棋子”了!

  是成为她手中破局的利刃,还是…被这无上权柄碾作齑粉?

  萧辰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非但没有带来寒意,反而点燃了他眼中沉寂的火焰。

  他再次闭上眼,识海中帝经光影明灭不定,推演的不是算学,而是…人心,权谋,江山!

  推恩令的精髓,经济战的脉络,情报网的构架…在他脑中与帝经的推演之力疯狂碰撞、融合、重组!

  这不是背书,而是…在女帝的威压之下,在生死存亡之际,对“平藩三策”进行最后的淬炼与升华!

  寅时初刻,天边仅有一线鱼肚白。

  厚重的宫门在铰链沉重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

  萧辰换上了一身干净的青色生员襕衫,在两名玄甲侍卫的“护送”下,踏入了这象征着大夏帝国至高权力核心的九重宫阙。

  甬道深长,宫墙高耸,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喧嚣。

  只有侍卫铠甲碰撞的冰冷脆响,和他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在回荡。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混合着晨露的清冷气息,庄严、肃穆,压得人喘不过气。

  东暖阁。

  殿门虚掩,里面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

  引路的太监在门口无声地躬下身子,示意萧辰自己进去。

  萧辰推门而入。

  一股暖意夹杂着淡淡的墨香扑面而来。

  殿内陈设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内敛的厚重与无上的威严。

  巨大的紫檀御案后,并未见人影。

  只有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章,和一方墨迹未干的端砚,显示着主人刚刚离去不久。

  “陛下在偏殿更衣,稍候。”

  一个清冷的女声从角落阴影处传来。萧辰循声望去,是昨夜传旨的那名影子女官,她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塑,若非出声,几乎难以察觉。

  萧辰垂手肃立,目光落在御案一角。那里,随意压着一本摊开的奏折,朱笔御批的字迹龙飞凤舞,力透纸背!

  其中一页的留白处,赫然是他昨日在文渊阁所画的阿拉伯数字和复式记账表格框架的临摹图样!

  旁边,是女帝朱笔批注的两个铁画银钩的小字:“善。”

  以及一个意味深长的问号。

  一股无形的压力,如同实质般从那张御案弥漫开来,沉甸甸地压在萧辰肩头。

  女帝不仅看了密折,更在仔细研究他的“萧氏算法”!

  这无声的审视,比任何雷霆之怒更令人心悸。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殿后传来轻微的环佩叮咚之声。

  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仪,如同无形的潮汐,瞬间席卷了整个东暖阁!

  萧辰屏息垂首,眼观鼻,鼻观心。

  一道身着明黄色常服的身影,在两名宫装侍女的簇拥下,缓步从屏风后转出。

  没有繁复的冕旒,没有耀目的凤冠,只有一支简单的九凤衔珠金步摇斜插云鬓。

  然而,当她出现的那一刻,整个大殿的光线仿佛都汇聚于她一身!

  女帝武瞾!

  她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容颜绝丽,如同九天神女降临凡尘。

  肌肤胜雪,眉如远山含黛,凤眸深邃如同蕴藏着整片星海,开阖间神光流转,不怒自威!

  琼鼻高挺,唇色如朱,唇角天然带着一丝睥睨苍生的弧度。

  身姿挺拔修长,在明黄常服的映衬下,更显尊贵无匹,气度天成!

  她缓缓走到御案后坐下,动作随意,却带着掌控乾坤的从容。

  那双仿佛能洞穿人心的凤眸,第一次落在了肃立殿中的萧辰身上。

  目光接触的刹那!

  萧辰只觉得一股浩瀚如天地、冰冷如玄冰的意志轰然降临!

  那不是刻意的威压,而是久居至尊之位、生杀予夺蕴养出的天然气场!

  在这目光下,仿佛一切心思、一切伪装都无所遁形!

  帝经在识海中疯狂运转,才勉强抵住那股几乎要让他灵魂冻结的审视!

  女帝的目光在萧辰身上停留了数息,似乎要将他从皮相到骨髓都看得清清楚楚。

  那目光中,有审视,有探究,有好奇,更有一丝…仿佛在掂量一件新奇工具的漠然。

  “青州萧辰?”

  女帝开口了。

  声音清越,如同冰泉击玉,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寂静的大殿中回响,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重。

  “草民在。”

  萧辰躬身,声音竭力保持平稳。

  “文渊阁算账,做得不错。”

  女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手指随意地点了点御案上那份临摹着他“萧氏算法”图样的奏折,“奇思妙想,省了朕不少功夫。”

  “草民侥幸。”

  萧辰不敢居功。

  “侥幸?”

  女帝唇角那抹弧度似乎深了一分,凤眸微眯,掠过一丝难以捉摸的光芒,“算学之道,容不得侥幸。那漕运账里的血,流得倒是很‘侥幸’。”

  她话锋陡然一转,语气依旧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说说吧。你那份血染考卷上的‘平藩三策’,朕…很有兴趣听你细说。

  尤其是…如何应对那些手握重兵、尾大不掉的藩镇亲王!”

  轰!

  无形的压力骤然倍增!

  东暖阁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角落里的影子女官气息微凝。

  殿外,隐约传来整齐而沉重的甲胄摩擦声——那是殿前御林军!

  女帝的问题,如同开启了一个巨大的火药桶,引信,就握在萧辰手中!

  “草民惶恐。”

  萧辰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帝经在识海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推演之力运转到极致!

  “平藩之策,首在阳谋,分化瓦解,温水煮蛙!草民有三策,请陛下斧正!”

  他豁然抬头,目光不再躲闪,直视御座之上那尊贵无匹的身影,声音沉凝,字字如金铁交鸣:

  “上策:推恩裂土,化整为零!

  请陛下颁《推恩令》!

  明旨昭告天下:凡藩王子嗣,无论嫡庶长幼,皆可承袭其父部分封地爵禄!

  嫡长子承袭王爵及核心富庶三郡,其余诸子,按律分封边角贫瘠之地为郡侯、县伯!

  藩王若抗旨不遵,即视为叛逆,天下共讨之!

  此令一出,藩王子嗣必生内斗,为争尺寸之地而兄弟阋墙!

  藩王自身,亦将陷入立嫡立庶、安抚诸子的泥潭!

  其势…自溃!”

  “推恩…裂土?”

  女帝凤眸中神光爆射!

  她身体微微前倾,那掌控天下的指节,第一次在御案上轻轻敲击了一下!

  这个策略,如同黑暗中的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困扰她多年的藩镇死局!

  不是硬碰硬的削藩,而是…从内部瓦解!

  让藩王的儿子们,去瓜分他老子的权力和地盘!

  何等毒辣!

  何等…精妙!

  萧辰感受到女帝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心中一定,语速更快,逻辑愈发清晰:

  “中策:釜底抽薪,以商制武!

  藩镇所恃,无非兵甲钱粮!

  请陛下设‘皇家商行’,专营盐、铁、马匹、精钢、军械图谱!

  以举国之力,行垄断专营!

  凡藩地所需之战略物资,皆需向商行高价购买!

  同时,于藩地交界处广设榷场,以精美丝绸、瓷器、茶叶、新式农具、水泥…乃至活字印刷之书籍,高价倾销!

  以经济之利,腐蚀其民,瓦解其心,掏空其府库!

  更可暗中调控,制造藩地物价飞涨,民怨沸腾!

  使其有兵无饷,有甲无粮!此乃…无刃之刀!”

  “皇家商行…经济制武…”

  女帝眼中异彩连连!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不见硝烟却足以致命的前线!

  用商贾之术,去瓦解藩镇的战争潜力!

  这思路,完全跳出了她固有认知的藩篱!

  “至于下策…”

  萧辰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股金戈铁马的森然杀意:

  “雷霆斩首,以谍破局!

  此乃万不得已之杀招!

  请陛下授权,精选死士,组建‘内卫’,专司渗透藩镇!

  收买其心腹,刺探其阴私,掌握其兵力部署、粮草囤积、行军路线!

  绘制藩地山川地形、关隘要塞之详图!

  更可…于其核心将领、谋士之中,埋下暗桩!

  时机成熟,或行离间使其自相残杀,或趁其不备,以精兵直捣黄龙,行…斩首之击!

  擒贼先擒王!蛇无头不行!”

  “斩首…内卫…谍网…”

  女帝缓缓靠回椅背,凤眸之中,仿佛有风暴在酝酿!

  萧辰这三策,上策诛心,中策蚀骨,下策断首!

  层层递进,阳谋阴谋交织,将帝王心术和权谋诡道运用到了极致!

  尤其是那“推恩令”和“经济制武”,简直是天才般的构想!

  然而!

  就在萧辰话音落下的瞬间!

  “狂妄!大逆不道!”

  一声暴喝如同惊雷,在东暖阁外炸响!

  厚重的殿门被猛地推开!

  只见当朝宰相李林甫(靖王党魁首),须发戟张,满面怒容,带着十几名身着绯袍紫袍的官员,气势汹汹地闯入殿中!

  其中数人,正是户部尚书一系的党羽,以及几位在地方上与藩王勾结甚深的世家重臣!

  他们显然早已得到风声,在殿外“恭候”多时!

  “陛下!”

  李林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悲愤,手指却如毒蛇般直指萧辰,“此子妖言惑众,包藏祸心!

  其所谓三策,上策离间天家骨肉,动摇国本!

  中策与民争利,败坏朝纲!

  下策更是豢养鹰犬,行刺王杀驾之恶毒手段!

  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陛下!萧辰此子,出身微寒,骤得虚名,便敢妄议宗室,指点江山!此乃狂生!祸乱之源!”

  一名户部侍郎厉声附和。

  “其血染考卷,已是哗众取宠!

  如今更在金殿之上,妖言惑主!

  请陛下将此狂徒拿下,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另一名靖王党羽的御史,唾沫横飞。

  更有甚者,一名身材魁梧、身着伯爵武服、明显是靖王心腹的武将,竟按着腰间刀柄,上前一步,对着萧辰厉声咆哮:“黄口小儿!安敢在此大放厥词!离间皇家,其罪当诛!”

  浓烈的杀气如同实质般压向萧辰!此人竟有在御前拔刀之意!

  绝境!真正的绝境!

  女帝威压在前,宰相携群臣汹汹逼宫在后!

  更有武将杀气腾腾!一句“狂生”,一句“其罪当诛”,便是要将他彻底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萧辰瞬间被十几名位高权重的官员围在中央,如同惊涛骇浪中的孤岛!

  口诛笔伐,杀气盈庭!

  金殿之上,寒光凛冽!

  他脸色苍白,身形却如青松般挺直,帝经在识海中疯狂运转,抵御着四面八方汹涌而来的恶意和杀机!

  女帝端坐御座之上,冷眼旁观着这突如其来的逼宫闹剧,凤眸之中一片冰寒,看不出喜怒。

  她既未阻止宰相的发难,也未呵斥那武将的逾矩,仿佛在等待,在观察…观察萧辰在这滔天压力之下,是否真如他所献之策那般…有破局之力!

  “陛下!”

  李林甫见女帝沉默,以为默许,胆气更壮,再次叩首,声音凄厉,“此狂徒不除,国无宁日!臣等恳请陛下,立斩此獠!以正视听!”

  “立斩此獠!”

  十几名官员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就在这千钧一发、杀机盈沸之际!

  “呵…好热闹的金殿问策。”

  一个慵懒中带着无尽威严的清冷女声,如同九天凤鸣,陡然从大殿最角落、一根巨大的蟠龙金柱的阴影中响起!

  这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让整个东暖阁为之一静!

  众人骇然望去!

  只见那原本空无一人的阴影处,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多了一道身影!

  一袭彩衣,流霞溢彩,在殿内烛火映照下,仿佛燃烧的火焰!

  青丝如瀑,仅以一根古朴木簪松松绾住,面上依旧覆着那半透明的、绣着奇异百鸟朝凤图案的轻纱。

  正是彩凤!

  她斜倚着冰冷的蟠龙柱,姿态慵懒,仿佛只是误入此地的闲人。

  然而,那双透过轻纱、如同琉璃般清澈却又深邃如渊的眸子,随意地扫过殿中群臣,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气势汹汹的李林甫,还是杀气腾腾的武将,尽皆心头一寒,如同被无形的猛兽盯上!

  连那按在刀柄上的手,都下意识地松开了几分!

  彩凤的目光最终落在被围在中央、却依旧挺立的萧辰身上,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玩味,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本座不过晚来片刻,这金殿之上,竟已有人…急着要替陛下…‘正视听’了?”

  她特意在“替陛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如同无形的鞭子,抽在李林甫等人脸上!

  “万…万兽门主?”

  李林甫脸色剧变,失声惊呼!

  他身为宰相,自然知晓一些常人不知的隐秘!

  这位神秘莫测、连皇室都要礼敬三分的万兽门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金殿之上?

  还似乎…在维护萧辰?

  彩凤并未理会李林甫的惊骇。

  她袖袍微动,一支通体碧绿的玉笛滑入手中,在指尖随意地转动着,发出低不可闻、却让殿中所有人心头莫名一悸的轻鸣。

  她看向御座之上的女帝,微微颔首:

  “陛下,此间‘杂音’扰耳,可需本座…代为清场?”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

  代为清场?

  这几乎等同于威胁!

  以万兽门主那神鬼莫测的御兽之能,若真动怒…后果不堪设想!

  女帝终于有了动作。

  她缓缓抬起手,对着彩凤的方向虚按了一下,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双深不可测的凤眸,终于从萧辰身上移开,落在了跪伏在地、脸色煞白的李林甫等人身上。

  “李卿。”

  女帝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冻结灵魂的寒意,“萧辰之策,是狂悖妖言,还是治国良方…何时…轮到尔等替朕定夺了?”

  “臣…臣惶恐!”

  李林甫冷汗涔涔而下,伏在地上,头都不敢抬。

  “尔等口口声声‘国本’、‘朝纲’,质问萧辰出身微寒。”

  女帝的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缓缓扫过那些噤若寒蝉的官员,“那朕倒要问问尔等!出身钟鸣鼎食之家的衮衮诸公!尔等十年寒窗,满腹经纶!可能如萧辰一般,半日理清十年漕运烂账,为国库追回千万之资?”

  “可能如萧辰一般,于寒门之地开书院、兴格物、活万民?”

  “可能如萧辰一般,在兽潮屠刀之下,以奇术护佑百姓,挽狂澜于既倒?”

  女帝的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亢,一句比一句凌厉!

  如同九天惊雷,炸响在每一个官员的头顶!

  字字诛心!

  将他们引以为傲的出身、资历、地位,践踏得一文不值!

  “出身微寒?骤得虚名?”

  女帝猛地站起身,明黄色的袍袖无风自动,一股浩瀚磅礴的帝威轰然爆发,笼罩整个东暖阁!

  她伸手指向殿中挺立的萧辰,声音斩钉截铁,如同金口玉律,响彻九霄:

  “此等经纬之才,安国定邦之器!岂是尔等尸位素餐、蝇营狗苟之辈可妄加置喙?”

  轰!

  女帝的雷霆之怒,如同天威降临!

  李林甫等人吓得魂飞魄散,匍匐在地,抖如筛糠,连呼“臣死罪!”

  女帝不再看他们,目光重新落回萧辰身上。

  那眼中的冰寒尽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毫不掩饰的激赏与…灼热的期待!

  她拿起御案上的朱笔,饱蘸浓墨,目光扫过殿外早已侍立的礼部尚书和鸿胪寺官员。

  礼部尚书会意,立刻展开早已备好的金榜,声音洪亮,响彻宫阙: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青州生员萧辰,才思敏捷,经世致用!

  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六元连魁,亘古未有!

  文可安邦,算定乾坤,武可御灾,心系黎庶!

  实乃天赐良才,国之柱石!钦点…甲辰科,状元及第!”

  六元及第!状元!

  千年科举,前所未有之殊荣!

  金殿内外,一片死寂!

  唯有礼部尚书的声音在回荡!

  女帝提起朱笔,在礼部尚书早已备好、写满一甲三人名字的金榜上,于“状元”之位,铁画银钩,写下了两个力透纸背、仿佛蕴含着无穷力量的大字:

  “萧辰!”

  掷笔!

  朱笔落在端砚之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玉响!

  女帝看着殿中那依旧挺立、沐浴在晨光与荣耀之中的青年,凤眸之中,星河璀璨。

  她红唇轻启,那清越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为这惊心动魄的金殿问策,也为这波澜壮阔的第一卷,落下了最终的定音之锤:

  “萧卿六元及第,赐…琼林宴后,入宫奏对!”

  入宫奏对!

  金殿角落,蟠龙柱下。

  彩凤轻纱下的唇角,勾起一抹惊心动魄的弧度。

  她手中碧玉短笛一转,悄然隐入袖中,身影如同幻影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原地,仿佛从未出现过。

  殿门之外。

  墨清漪不知何时悄然立于廊下,月白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清雅如兰,看着殿内那万众瞩目的身影,清澈的眸子里,担忧散去,唯余欣慰与激赏。

  金凤紧握的拳头终于松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泪光。

  赤凤一身戎装,抱臂立于禁军统领身侧,英气的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一丝认同。

  紫凤的身影在远处宫墙飞檐上一闪而没。

  更远处的宫门阴影里,一道骑乘着神骏白象的彩衣身影,最后望了一眼那金殿方向,转身,消失在通往北疆的官道烟尘之中…

  九凤归心之路,于这金銮宝殿之上,在这新科状元的无上荣光之中,悄然…又近了一步。

  而真正的风暴,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