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入坊费每人两块灵石。”
巨型牌坊下放着张小桌，坐着一位马脸中年修士，下巴蓄着几根稀稀落落的胡须，修为在炼气九层。
桌子后方是热闹坊市入口，大批人排着队伍等着进去。
“两块？在下怎么记得进无双坊市不需要灵石。”说话之人是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只见他面色有些不快。
马脸中年捻了捻稀疏胡须，不耐烦解释道。“道友说的是老黄历了，我姜国七派费劲巴拉拿下齐国，收点灵石怎么了？”
“这是我们的灵石。”青年身旁的白裙女修头戴纱巾将容貌遮住，声音脆若黄鹂，秀手扔了四块灵石在桌上。
马脸中年收起灵石，见青年和女子皆是筑基修士，小心翼翼解释道。
“收灵石是上面的意思，晚辈也只是奉命行事，二位前辈莫怪。”
青年在白裙女修拉扯下踏入了坊市。
青年情绪似是有些不快，白裙女修白了他一眼嗔道。
“来时便与你说了，齐国变化极大早已不是当年，真看了你又不高兴。”
这二人就是离开青州山脉，万里迢迢来到齐北，游览无双坊市的许凡和长留仙子了。
百余年过去，这条街道依旧热闹非凡，除了丹霞宗开设的商铺被姜国七派占去，大部分商铺依旧维持原来面貌，只是售卖货物由灵气盎然法器，大部分转换成邪气森森的魔道法器。
街道上游荡的修士，大部分也变成了身穿黑袍的魔宗弟子。
望着眼前景象，许凡心里五味俱杂，亲眼目睹生活三十载的丹霞宗倒了，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炼气期他在丹房炼制丹药，夜间一个人往来无双坊市，像蚂蚁搬家一样积攒灵石。
这些岁月画面犹在昨日，没有丹霞宗这个平台让他一步步低调修炼，他很难有今日成就。
“哼，丹霞宗倒了，这些墙头草改换门庭倒是挺快。早晚有一天，我会让魔道联盟付出代价。”黑眸闪过一丝寒芒，许凡看着这些熟悉铺子面无表情道。
一根葱白玉指划过额头，长留仙子嗔笑道。
“有志气是好事，但我想尝尝这家酒楼味道如何。我可听说某人当年经常和一位大美人出入这家酒楼。”
长留仙子这话醋味十足，许凡讪讪一笑，随她进入了街边老饕楼。
绝大多数酒楼的一楼是大厅，老饕楼也不例外。
二人在大厅随意挑了个位置，点了些招牌灵食，喝上两口茶水润润嗓子，
一楼大厅吃饭修士身份鱼龙混杂，等待上菜的时间，整个大厅消息满天飞。
喝酒，吃菜，大声吹牛，有些话想不听到都难。
隔壁桌四人在讨论一件大事。
“哎，哥几个听说了吗，巴尔草原的蛮子打过来了，听说猝不及防沧北不少国家失守。”一位炼气期的少年忧心忡忡道。
“喝酒喝酒，沧北那些宗门失守关我们沧南屁事，他们又不会分我们一块灵石。咱们离巴尔草原十万八千里，又有截陆山脉这等天险分隔南北，他们过不来啦。”少年身旁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对面一位衣着文雅的少年嘴角含笑，漫不经心道。
“四弟休要长他人志气，前些日子罗雅仙子在本国被一位不知名元婴真人击杀。就连元婴大真人呼风伯都败在他手下，呼风伯连双修道侣都护不住，我看巴尔草原的蛮子不足为惧。”
“这些事离咱们太远，不如猜猜金家铺子那小子什么时候出坊市。黑市上他的人头可值灵石上万。”
整座大堂十有八九的食客都在讨论这几件事。
许凡听了心中暗暗苦笑，他从未见过呼风伯，这些小辈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将此事传的如此离谱。
倒是巴尔草原的此次入侵有些不太对劲，以往只是骚扰边境，掠夺一番。
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城掠地，难道这些草原生活的游牧族有什么新打算不成。
许凡眉头紧锁思忖此事，奈何情报太少，这些低阶修士嘴里的东西不太准确，各云分说，有说蛮子兴兵十万，有说五十万，也有说正魔联盟被夺城百座，毫无抵抗力。
正魔联盟是一个结构松散的联盟，内部成员成分混杂，一旦遇到这种紧急军情，组织反应难免有些迟钝。
一旁长留仙子玉手托腮，一对清亮美眸眨也不眨，凝望着许凡。
思忖中的许凡发现后，摸了摸脸笑道。“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这次我要看个够。”长留仙子眨了眨右眼，顽皮吐了吐粉舌。
长留仙子一向冷清，对人不假颜色，她如此作态，面前仿佛坐着个带着面纱的妩媚精灵，心脏重重一跳，许凡刹那间失神。
“二位客官久等了。”
小二笑呵呵将几道灵食奉上，许凡回过神来，持筷为长留仙子夹了数道爱吃的饭菜。
“小二结账，这是赏你的灵石。”
隔壁桌四人酒足饭饱，赏了小二一块火灵石，大摇大摆走出了大堂。
一旁许凡啧啧称奇：“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炼气小辈出手如此阔绰，一块灵石随手就送出来了。当年那些散修为了一块灵石，即便是杀人的勾当也肯去做。”
“今时不同往日啦，自从百年前，整个沧海大陆的灵气浓度便在高速攀升，再加上多条大型灵石矿被开采出来。现在即便是散修日子都过得不错，更别说这些宗门子弟。”“灵气浓度升高带来了连锁反应，野外适宜灵药增多，天材地宝密度增大，就连元婴真人数量短短百年已经翻了近一倍。各势力的后期大真人也多了数位。”长留仙子轻声细语说着，随后小酌一杯佳酿。
“这么说是我生的不是时候了。”许凡和她碰了一杯，似笑非笑回道。
“嘴贫。”一坨红霞飞上双颊，凤目剜了他一眼。
一阵丝竹声自外面传来，大堂嘈杂声忽然为之一静。
一位放浪形骸公子自大门大摇大摆进来，一群粉衣少女紧随其后。
这些少女手持木琴，琵琶，绿笛，长箫，各种乐器组成乐队。
各色乐器演奏，乐声连绵不绝。
这公子一进门，大堂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分外热情打起了招呼。
“公子卓来啦。”
“这排场，一听就是公子卓。”
“.......”
在奉承声中，这位公子向众食客摆了摆手，上了二楼。
“接着奏乐接着舞，全场消费由本公子结算。”
木梯传来公子卓慵懒声，一楼食客纷纷大声起哄，
许凡二人结账慢悠悠出了酒楼。
天色渐晚，街道依旧人潮拥挤。
“小子，祖宗的基业都要丢了，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坊市。”
“就是，快滚出坊市。我们不欢迎你，不想和你做邻居。”
一位道袍破旧，鬓发凌乱的落魄少年走在街上。
每当他路过街道两旁店铺门口，都会有一些店主出来对他指手画脚，言语辱骂，不知他犯了什么众怒。
对于这些辱骂少年视而不见，神色木然走着。
“怎么，你认识这个小家伙。”见许凡眼神流露出几分兴趣，长留仙子好奇问道。
“倒是有几分渊源！”许凡微微一笑，跟在了少年身后。
落魄少年被一路羞辱，拖着麻木身躯来到一间略显僻静的小商铺。
这间商铺是栋十分破旧的小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少年打开门锁进了铺子，许凡二人随其一同进了铺子。
铺子货架满是灰尘，只有几件品质低劣的法器。
熟悉的货架摆设，坐在货架旁的那位瓜皮帽老头早已不见踪影。
许凡沉默无声，陷入回忆。
“二位可能走错了吧，本店没什么东西售卖。”落魄少年有气无力声打断了许凡回忆。
“你这里明明有法器，为何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指着货架上的法器，许凡疑声问道。
“呵呵，二位前辈想必是路过此地，整个坊市谁不知道我金家铺子得罪了血河宗的结丹长老。想买法器去别家吧，就算我把法器卖给你们，出了坊市你也会受到他们刁难，何必多此一举。”落魄少年说完挥了挥手，就要驱赶二人出去，把门关上。
“小辈，可识得金光九，大金牙？”许凡哭笑不得问道。
落魄少年动作一怔，仔细打量起许凡二人两眼，拱了拱手客气回道。“正是家祖名讳和绰号。只是家祖已仙逝多年，恕晚辈眼拙，莫非二位是家祖友人。”
“也算有几分交情，当年老金生意看似平平，实际是他为人低调罢了，他在整个无双坊市也算有几分名气。怎么到了你这一辈落了个人人喊打，如此落魄。”许凡淡淡问道。
落魄少年再次端详，忽然发现眼前二人实力看似在筑基，气息却如汪洋一般深不可测。
即便是见过的结丹上人与其相比也难望其顶。
少年长叹一声，悲苦道来。
“前辈有所不知，当年情况紧急丹霞宗匆忙撤离，我们这些坊市内的商铺拖家带口往哪里走。”“有些狠心的舍了家业带些细软逃离。大部分都是软骨头，见了姜国魔宗便是纳头就拜。”
“家祖也算有几分人望，团结部分有底线店主，暂且屈身于魔宗门下。”
“谁知这些魔崽子如此心狠手辣，初始只是抽取我等一部分利润，长此以往胃口越来越大。索取愈来愈多，使些低劣手段想方设法豪夺基业。”
“我等虽团结一心，极力斡旋，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些人渗透下，我们的商业路径也被逐渐窃去。”
“现在坊市内经营几十代的老店早已名存实亡，这些店铺十之八九落入了血河魔宗那些长老手中，为他们赚取灵石。而路上辱骂在下的那些店主，是最早跪下的那批软骨头后人，自三年前先父遇害，他们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坊市，让金家绝后。”
“索性他们还顾忌几分脸面，不在坊市内动手。”
“而我为了苟活，只能没脸没皮的做个木头人了。”
随着落魄少年悲苦道来，许凡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其中缘由如此复杂，他只看表面，险些误会这些人。
落魄少年目光忽然闪过一丝仇恨，扑通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
“求前辈念在先祖薄面，为我金家雪耻！”
许凡凝神沉思，并未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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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型牌坊下放着张小桌，坐着一位马脸中年修士，下巴蓄着几根稀稀落落的胡须，修为在炼气九层。
桌子后方是热闹坊市入口，大批人排着队伍等着进去。
“两块？在下怎么记得进无双坊市不需要灵石。”说话之人是一位浓眉大眼的青年，只见他面色有些不快。
马脸中年捻了捻稀疏胡须，不耐烦解释道。“道友说的是老黄历了，我姜国七派费劲巴拉拿下齐国，收点灵石怎么了？”
“这是我们的灵石。”青年身旁的白裙女修头戴纱巾将容貌遮住，声音脆若黄鹂，秀手扔了四块灵石在桌上。
马脸中年收起灵石，见青年和女子皆是筑基修士，小心翼翼解释道。
“收灵石是上面的意思，晚辈也只是奉命行事，二位前辈莫怪。”
青年在白裙女修拉扯下踏入了坊市。
青年情绪似是有些不快，白裙女修白了他一眼嗔道。
“来时便与你说了，齐国变化极大早已不是当年，真看了你又不高兴。”
这二人就是离开青州山脉，万里迢迢来到齐北，游览无双坊市的许凡和长留仙子了。
百余年过去，这条街道依旧热闹非凡，除了丹霞宗开设的商铺被姜国七派占去，大部分商铺依旧维持原来面貌，只是售卖货物由灵气盎然法器，大部分转换成邪气森森的魔道法器。
街道上游荡的修士，大部分也变成了身穿黑袍的魔宗弟子。
望着眼前景象，许凡心里五味俱杂，亲眼目睹生活三十载的丹霞宗倒了，心里反倒有些不是滋味。
当年炼气期他在丹房炼制丹药，夜间一个人往来无双坊市，像蚂蚁搬家一样积攒灵石。
这些岁月画面犹在昨日，没有丹霞宗这个平台让他一步步低调修炼，他很难有今日成就。
“哼，丹霞宗倒了，这些墙头草改换门庭倒是挺快。早晚有一天，我会让魔道联盟付出代价。”黑眸闪过一丝寒芒，许凡看着这些熟悉铺子面无表情道。
一根葱白玉指划过额头，长留仙子嗔笑道。
“有志气是好事，但我想尝尝这家酒楼味道如何。我可听说某人当年经常和一位大美人出入这家酒楼。”
长留仙子这话醋味十足，许凡讪讪一笑，随她进入了街边老饕楼。
绝大多数酒楼的一楼是大厅，老饕楼也不例外。
二人在大厅随意挑了个位置，点了些招牌灵食，喝上两口茶水润润嗓子，
一楼大厅吃饭修士身份鱼龙混杂，等待上菜的时间，整个大厅消息满天飞。
喝酒，吃菜，大声吹牛，有些话想不听到都难。
隔壁桌四人在讨论一件大事。
“哎，哥几个听说了吗，巴尔草原的蛮子打过来了，听说猝不及防沧北不少国家失守。”一位炼气期的少年忧心忡忡道。
“喝酒喝酒，沧北那些宗门失守关我们沧南屁事，他们又不会分我们一块灵石。咱们离巴尔草原十万八千里，又有截陆山脉这等天险分隔南北，他们过不来啦。”少年身旁是一位大腹便便的胖子，他满不在乎的样子。
对面一位衣着文雅的少年嘴角含笑，漫不经心道。
“四弟休要长他人志气，前些日子罗雅仙子在本国被一位不知名元婴真人击杀。就连元婴大真人呼风伯都败在他手下，呼风伯连双修道侣都护不住，我看巴尔草原的蛮子不足为惧。”
“这些事离咱们太远，不如猜猜金家铺子那小子什么时候出坊市。黑市上他的人头可值灵石上万。”
整座大堂十有八九的食客都在讨论这几件事。
许凡听了心中暗暗苦笑，他从未见过呼风伯，这些小辈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竟将此事传的如此离谱。
倒是巴尔草原的此次入侵有些不太对劲，以往只是骚扰边境，掠夺一番。
这次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城掠地，难道这些草原生活的游牧族有什么新打算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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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长留仙子玉手托腮，一对清亮美眸眨也不眨，凝望着许凡。
思忖中的许凡发现后，摸了摸脸笑道。“我这张平平无奇的脸有什么好看的。”
“嘿嘿，这次我要看个够。”长留仙子眨了眨右眼，顽皮吐了吐粉舌。
长留仙子一向冷清，对人不假颜色，她如此作态，面前仿佛坐着个带着面纱的妩媚精灵，心脏重重一跳，许凡刹那间失神。
“二位客官久等了。”
小二笑呵呵将几道灵食奉上，许凡回过神来，持筷为长留仙子夹了数道爱吃的饭菜。
“小二结账，这是赏你的灵石。”
隔壁桌四人酒足饭饱，赏了小二一块火灵石，大摇大摆走出了大堂。
一旁许凡啧啧称奇：“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现在的炼气小辈出手如此阔绰，一块灵石随手就送出来了。当年那些散修为了一块灵石，即便是杀人的勾当也肯去做。”
“今时不同往日啦，自从百年前，整个沧海大陆的灵气浓度便在高速攀升，再加上多条大型灵石矿被开采出来。现在即便是散修日子都过得不错，更别说这些宗门子弟。”“灵气浓度升高带来了连锁反应，野外适宜灵药增多，天材地宝密度增大，就连元婴真人数量短短百年已经翻了近一倍。各势力的后期大真人也多了数位。”长留仙子轻声细语说着，随后小酌一杯佳酿。
“这么说是我生的不是时候了。”许凡和她碰了一杯，似笑非笑回道。
“嘴贫。”一坨红霞飞上双颊，凤目剜了他一眼。
一阵丝竹声自外面传来，大堂嘈杂声忽然为之一静。
一位放浪形骸公子自大门大摇大摆进来，一群粉衣少女紧随其后。
这些少女手持木琴，琵琶，绿笛，长箫，各种乐器组成乐队。
各色乐器演奏，乐声连绵不绝。
这公子一进门，大堂众人纷纷起身拱手行礼，分外热情打起了招呼。
“公子卓来啦。”
“这排场，一听就是公子卓。”
“.......”
在奉承声中，这位公子向众食客摆了摆手，上了二楼。
“接着奏乐接着舞，全场消费由本公子结算。”
木梯传来公子卓慵懒声，一楼食客纷纷大声起哄，
许凡二人结账慢悠悠出了酒楼。
天色渐晚，街道依旧人潮拥挤。
“小子，祖宗的基业都要丢了，你怎么还有脸待在坊市。”
“就是，快滚出坊市。我们不欢迎你，不想和你做邻居。”
一位道袍破旧，鬓发凌乱的落魄少年走在街上。
每当他路过街道两旁店铺门口，都会有一些店主出来对他指手画脚，言语辱骂，不知他犯了什么众怒。
对于这些辱骂少年视而不见，神色木然走着。
“怎么，你认识这个小家伙。”见许凡眼神流露出几分兴趣，长留仙子好奇问道。
“倒是有几分渊源！”许凡微微一笑，跟在了少年身后。
落魄少年被一路羞辱，拖着麻木身躯来到一间略显僻静的小商铺。
这间商铺是栋十分破旧的小楼，一副年久失修的样子。
少年打开门锁进了铺子，许凡二人随其一同进了铺子。
铺子货架满是灰尘，只有几件品质低劣的法器。
熟悉的货架摆设，坐在货架旁的那位瓜皮帽老头早已不见踪影。
许凡沉默无声，陷入回忆。
“二位可能走错了吧，本店没什么东西售卖。”落魄少年有气无力声打断了许凡回忆。
“你这里明明有法器，为何放着好端端的生意不做。”指着货架上的法器，许凡疑声问道。
“呵呵，二位前辈想必是路过此地，整个坊市谁不知道我金家铺子得罪了血河宗的结丹长老。想买法器去别家吧，就算我把法器卖给你们，出了坊市你也会受到他们刁难，何必多此一举。”落魄少年说完挥了挥手，就要驱赶二人出去，把门关上。
“小辈，可识得金光九，大金牙？”许凡哭笑不得问道。
落魄少年动作一怔，仔细打量起许凡二人两眼，拱了拱手客气回道。“正是家祖名讳和绰号。只是家祖已仙逝多年，恕晚辈眼拙，莫非二位是家祖友人。”
“也算有几分交情，当年老金生意看似平平，实际是他为人低调罢了，他在整个无双坊市也算有几分名气。怎么到了你这一辈落了个人人喊打，如此落魄。”许凡淡淡问道。
落魄少年再次端详，忽然发现眼前二人实力看似在筑基，气息却如汪洋一般深不可测。
即便是见过的结丹上人与其相比也难望其顶。
少年长叹一声，悲苦道来。
“前辈有所不知，当年情况紧急丹霞宗匆忙撤离，我们这些坊市内的商铺拖家带口往哪里走。”“有些狠心的舍了家业带些细软逃离。大部分都是软骨头，见了姜国魔宗便是纳头就拜。”
“家祖也算有几分人望，团结部分有底线店主，暂且屈身于魔宗门下。”
“谁知这些魔崽子如此心狠手辣，初始只是抽取我等一部分利润，长此以往胃口越来越大。索取愈来愈多，使些低劣手段想方设法豪夺基业。”
“我等虽团结一心，极力斡旋，但胳膊拧不过大腿。在这些人渗透下，我们的商业路径也被逐渐窃去。”
“现在坊市内经营几十代的老店早已名存实亡，这些店铺十之八九落入了血河魔宗那些长老手中，为他们赚取灵石。而路上辱骂在下的那些店主，是最早跪下的那批软骨头后人，自三年前先父遇害，他们想方设法把我赶出坊市，让金家绝后。”
“索性他们还顾忌几分脸面，不在坊市内动手。”
“而我为了苟活，只能没脸没皮的做个木头人了。”
随着落魄少年悲苦道来，许凡心中唏嘘不已，没想到其中缘由如此复杂，他只看表面，险些误会这些人。
落魄少年目光忽然闪过一丝仇恨，扑通跪了下来，低声哀求道。
“求前辈念在先祖薄面，为我金家雪耻！”
许凡凝神沉思，并未立刻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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