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叶相私书探底线 崇焕受命使朝鲜-《天启:朕登基后,东林党麻了》

  方从哲刚跨进京城府邸的门槛,管家就捧着个密封信封匆匆跑来。

  信封封得严实,火漆印还带着余温。

  管家声音急促:“老爷!福建来的急件,说是叶向高大人亲笔写的!”

  “叶向高?”

  方从哲眉头一挑,接过信封时指节微微用力。

  指尖摩挲着上好的宣纸信封,质感顺滑,却透着一股傲慢的气息。

  拆开时纸张 “刺啦” 作响,里面的信纸字迹遒劲,却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

  “从哲吾兄,别来无恙?”

  开篇一句寒暄,后面全是刀子:“闻兄推行新政,江南士绅怨声载道,恐动摇国本。”

  最后抛出条件:“若兄肯停罢天津筑城、流民编户之策,弟愿从中斡旋,保方家平安。”

  方从哲看完,“嗤” 地冷笑一声,将信纸 “啪” 地拍在案上。

  墨汁都被震得溅出小点,纸页边角翘了起来。

  柳氏闻声从内院走来,看到他脸色铁青,连忙端来杯热茶。

  “老爷,出什么事了?”

  “叶向高这老狐狸,打着问候的幌子,实则试探我的底线!”

  方从哲语气冰冷,指尖戳着信纸。

  “他以为江南士绅闹一闹,朕和陛下就会妥协?真是痴心妄想!”

  他走到窗边,望着皇宫方向,眼神锐利。

  “他忘了,十年前他包庇江南贪墨官员,账本还在东厂存着!”

  语气加重,带着狠劲:“他儿子在福建霸占盐场,收受贿赂,这些把柄,朕全攥着呢!”

  柳氏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忧心忡忡。

  “老爷,叶向高是三朝元老,门生故吏遍布天下,咱们可得小心应对,别遭了他的暗算!”

  “小心?”

  方从哲转身,眼神坚定如铁。

  “新政是陛下的心血,也是方家的‘活路’!”

  他指着信纸:“和皇家共利,扶持实干派,淘汰那些只知吸民脂民膏的士绅,这才是长久之道!”

  拿起信纸折好:“这封信,我得立刻呈给陛下,让他看看叶向高的狼子野心 —— 眼里根本没朕,只有士绅的利益!”

  次日清晨,乾清宫暖阁,炭火盆烧得旺,红炭噼啪炸响。

  朱由校接过叶向高的信,只扫了三行就扔在案上,墨汁溅了一地。

  “好大的口气!”

  皇帝的声音带着雷霆之威:“朕推行新政,惠及万民,他倒替士绅抱不平,真是眼中无君!”

  方从哲躬身道:“陛下,叶向高此举,是想逼臣妥协。”

  语气沉重:“若臣退一步,新政就会功亏一篑,之前的努力全白费了!”

  “退?朕的字典里没有‘退’字!”

  朱由校抓起朱笔,在宣纸上猛划。

  “再效命二十载,为大明固本安邦” 几个字力透纸背,墨汁淋漓。

  把纸扔给方从哲:“就按这个调子回信!告诉他,新政只会越推越实,谁挡路,谁就是大明的敌人!”

  他转向魏忠贤,语气斩钉截铁。

  “魏伴伴,传朕旨意!让东厂全力清查天津流民中的细作!”

  撂下狠话:“凡是叶向高、赵南星等人派去的,一律抓起来,严刑审问,顺藤摸瓜,把他们的党羽全揪出来!”

  “奴婢遵旨!”

  魏忠贤躬身应下,脸上堆着笑。

  “东厂早就盯着那些细作了,保证一个都跑不了!”

  朱由校又看向方从哲:“天津新城的通判人选,你有合适的人吗?”

  眼神锐利:“此人需务实能干,能镇住场面,还得忠心耿耿,不能被士绅收买!”

  方从哲刚要开口:“臣举荐几个实干的官员,但还需陛下定夺……”

  殿外突然传来通报:“启奏陛下,兵部主事袁崇焕求见,说有要事启奏!”

  “袁崇焕?”

  朱由校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就是那个敢弹劾魏忠贤,以‘敢言’闻名的刺头?让他进来!”

  袁崇焕快步走进殿内,身着青色官袍,身姿挺拔如松,躬身行礼时动作干脆。

  “臣袁崇焕,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有何事启奏?”

  朱由校靠在御座上,语气平淡。

  袁崇焕抬起头,目光灼灼如炬,声音洪亮。

  “陛下,臣听闻天津新城缺通判,臣愿往!”

  他当堂立誓:“臣敢立军令状,五年之内,必让天津富比扬州!流民安居乐业,漕运通畅,商税翻倍!”

  这话一出,方从哲都愣了。

  天津刚起步,遍地冻土,五年富比扬州,这海口夸得也太大了!

  朱由校却笑了,手指叩着御座扶手。

  “你倒是有胆识,可天津通判需脚踏实地,处理民政、协调工程,不是靠嘴说就能成的。”

  袁崇焕脸色一僵,刚要辩解,朱由校又道。

  “你胆识过人,口才出众,适合做外交。”

  话锋一转,抛出重任。

  “朕有意让你以礼部郎中身份出使朝鲜,宣扬大明新政,结好朝鲜国王,牵制后金!”

  “出使朝鲜?”

  袁崇焕愣住了,眼睛瞪得溜圆。

  他本来是想抢天津通判的肥差,没想到被派去了海外蛮荒之地,心里五味杂陈。

  方从哲也有些意外,低声道。

  “陛下,朝鲜局势复杂,后金也在拉拢他们。”

  担忧道:“袁崇焕从未出过使,怕是难以应对啊!”

  “正是因为复杂,才需要有胆识的人去!”

  朱由校打断他,眼神坚定。

  “袁崇焕敢说敢做,正好能让朝鲜看到大明的强硬与诚意!”

  他叮嘱道:“你去朝鲜,不仅要结好国王,还要探查后金在朝鲜的势力,收集情报。”

  加重语气:“若能说服朝鲜借粮借兵,便是大功一件!”

  “朕给你三个月时间准备,带足礼物和护卫,务必完成使命!”

  朱由校盯着他,“若是成功,朕封你为辽东巡抚;若是失败,你就留在朝鲜,不用回来了!”

  袁崇焕深吸一口气,心里清楚这是凶险差事,也是飞黄腾达的机会。

  他躬身叩首,声音铿锵。

  “臣遵旨!定不辱使命,为大明争光!”

  朱由校点点头:“魏伴伴,给袁崇焕调拨五百两白银作为出使经费,再派二十名锦衣卫随行护卫!”

  “奴婢遵旨!”

  魏忠贤躬身应下。

  袁崇焕退出暖阁,心里又喜又忧。

  本想在天津大展拳脚,没想到被派去了朝鲜。

  但转念一想,只要能立功,在哪儿都一样,说不定朝鲜之行,能让他名垂青史!

  府外的锦衣卫已列队等候,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寒芒。

  与此同时,福建叶府,叶向高收到了方从哲的回信。

  看到 “再效命二十载,为大明固本安邦” 几个字,他气得浑身发抖,猛地将信纸撕得粉碎。

  纸屑纷飞,像他此刻暴怒的心情。

  “方从哲!敬酒不吃吃罚酒!”

  叶向高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对亲信道:“传我命令,让赵南星、郑三俊立刻发动言官!”

  咬牙切齿:“弹劾方从哲‘结党营私、擅改祖制、残害士绅’!”

  又补充道:“再让江南士绅停止向京城运送粮米,断了朝廷的粮源,给他们施压!”

  亲信躬身,面露难色。

  “大人,这样会不会太激进了?万一触怒陛下,咱们就被动了!”

  “激进?”

  叶向高冷笑一声,眼神阴鸷。

  “方从哲都要断我们的根了,还谈什么激进?”

  攥紧拳头:“要么让他停了新政,要么鱼死网破!”

  京城的风,越来越紧了。

  方从哲回到府邸,收到东厂密报,叶向高已开始串联言官、煽动士绅。

  他站在书房里,看着天津新城的规划图,手指划过图纸上的工坊和粮仓。

  心里清楚,一场更大的博弈,即将开始。

  远在天津的唐有山,还不知道京城的暗流。

  他拿着刚发的三文工钱,给儿子唐豆芽买了一串糖葫芦,红果裹着糖霜,甜香诱人。

  唐豆芽咬着糖葫芦,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爹,这糖葫芦真甜!等咱们买了田,也让弟弟妹妹尝尝!”

  唐有山摸摸儿子的头,眼里满是憧憬。

  他不知道,自己安稳的生活,正被京城的政治风暴裹挟着,随时可能被打破。

  袁崇焕正在收拾行囊,锦衣卫已在府外等候。

  他看着窗外的京城城墙,心里豪情万丈,却又有些忐忑。

  朝鲜之行,是功成名就,还是身败名裂?

  后金的密探,已收到袁崇焕出使朝鲜的消息,正快马加鞭赶回盛京禀报。

  努尔哈赤的书房里,烛火摇曳,一场针对大明的阴谋,正在酝酿。

  朝鲜的宫廷里,国王李珲看着大明的国书,眉头紧锁,犹豫不决。

  一边是强大的后金,一边是宗主国大明,他该如何抉择?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袁崇焕的朝鲜之行。

  他能否顺利抵达朝鲜,避开后金的埋伏?

  能否说服摇摆不定的朝鲜国王,结成同盟?

  后金会不会从中作梗,破坏大明的计划?

  而叶向高的反扑,又会给新政带来怎样的冲击?

  风卷着落叶,掠过京城的街道,带着寒意。

  一场关乎大明国运的外交博弈,即将在朝鲜半岛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