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她最爱干净了-《东篱把酒黄昏后》

  萧冥夜没有再看旁人,只是俯身,小心翼翼地将姜灵儿抱起。

  她的身体依旧柔软,像浸了春水的锦缎,只是那熟悉的温软已荡然无存,指尖触及处一片寒凉,仿佛一尊冰雕玉琢的像,脆弱得稍一用力便会碎裂。

  他用臂弯托着她的肩背,另一只手轻轻拢住她的膝弯,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易碎的琉璃,将她稳稳放入马车。

  车帘落下的瞬间,他亲自执起缰绳,鞭梢轻扬,车轮碾过青石板路,朝着城外那座熟悉的小木屋疾驰。那是他们避开尘嚣的家,是只属于彼此的方寸天地,檐下还挂着她去年亲手编的风铃,只是此刻再无风吹过的叮咚。

  推开门,木屋还是记忆中的模样:窗台的陶罐里插着早已干枯的蔷薇,桌案上摊着她未绣完的帕子,针脚歪歪扭扭,是她总说要学却总半途而废的模样。

  萧冥夜将姜灵儿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替她盖好那床绣满并蒂莲的锦被,被面的温度似乎还残留着她往日的气息。随后,他转身走出木屋,身影消失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

  回来时,他怀里抱着大把的花。有她最爱的粉白蔷薇,花瓣边缘带着晨露的湿痕;有铃兰,一串串垂着,清冽的香气像她笑时眼里的光;还有那漫山遍野随处可见的小雏菊,是她总说“寻常却热闹”的花。

  他将花一束束插好:窗台摆了蔷薇,让阳光照进来时能落在花瓣上;桌案放了铃兰,香气能漫到她枕边;床头堆了雏菊,黄灿灿的,像她总爱撒在糕点上的碎糖。

  很快,小小的木屋里便被鲜花填满,馥郁的香气混着清冽的草木气,几乎要将那挥之不去的寒凉驱散。

  做完这一切,萧冥夜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灵儿的眉眼依旧弯弯,像含着笑意的月牙,嘴角似乎还凝着一丝浅浅的甜,就像无数个清晨,她从睡梦中醒来前的模样——安静、温柔,睫毛上还沾着点未干的水汽,带着一丝不自知的娇憨。

  若不是那毫无起伏的胸口,若不是指尖触到的冰冷,任谁都会以为她只是睡着了,下一秒就会睁开眼,嗔怪他盯得太久。

  他伸出手,指腹轻轻拂过她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发丝柔软如旧,只是再无温度。指尖的冰凉像针,猛地刺进心脏,让他呼吸一窒。他俯下身,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那里曾有过无数次温热的相贴,此刻却只剩一片冰寒。

  “灵儿,我们回家了。”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水汽的震颤,“你看,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