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手把手教导奈德-《权游:龙妈?小玫瑰?我全都要!》

  奈德的目光试图凿开林恩平静的表象,看清他灵魂深处的秘密。

  “你还看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在壁炉的噼啪声中,显得格外沉重。

  林恩没有立刻回答。

  他只是抬起眼眸,平静地迎上北境守护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没有恐惧,没有闪躲,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宁静。

  “大人。”

  林恩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要问我。”

  “但预言这种东西,很玄妙,有时候它会不受控制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有时候主动预言也需要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

  “未来,就像是黑暗中的岔路,我能看见其中一条路的尽头是悬崖。”

  “但如果您现在就知道了悬崖的位置,反而会因为急于避开,而忽略脚下的陷阱,最终掉进另一个深渊。”

  这番话,比任何言语都更具说服力。

  预言要是没有代价,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奈德紧绷的身体,终于有了一丝松动。

  他听懂了。

  林恩在用一种他能理解的方式,阐述一个残酷的道理。

  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

  强行扭转已知的悲剧,很可能会引发一连串更猛烈的反噬。

  命运的齿轮一旦被强行拨动,只会以一种更惨烈的方式,碾碎所有试图反抗的人。

  林恩见奈德沉默,也是开口说道。

  “大人,这次南下,我看到了一些将会发生的事,我会一一告诉您解决办法。”

  “首先,您不要急于调查艾林大人的死因,你只需要提防瑟曦、杰诺斯和贝里席。”

  “尤其要重点关注贝里席。”

  “他找您说什么,大人只需要迎合他,但不要相信他说的任何话,每一个字都不能信。”

  “他这个人,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第二,如果您急于求成,金袍子就是墙头草,必将会背叛您。”

  “想要彻查艾林大人的死因,您应该先削弱城市守备队,最好能将其掌握在您手中。”

  金袍子因身披金色斗篷而得名,直接听命于铁王座,是维持王都法律与秩序的重要力量。

  至少是“表面秩序”的重要力量。

  在劳勃国王死后,奈德本可凭借摄政身份控制局面,但小指头背叛了他。

  直接导致金袍子倒向瑟曦,造成了奈德的被捕及其后续的悲剧。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劳勃陛下的处境远比您想的危险。”

  “您就只需要记住一点!”

  “只要他能活,您就能活!”

  “一定要盯好劳勃的饮食起居,不要让他外出打猎。”

  奈德身体一震,面露焦急之色。

  “你说,有人要杀劳勃?”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林恩摇了摇头,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大人,我只能看到一些片段,至于其他的,我也不太清楚。”

  狮家盘踞君临,想要跟他们对攻,光靠北境来的几个人怎么斗得过这些土着?

  那简直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林恩要奈德先稳住脚跟,做好防守,一切都等自己的势力发展起来,站稳之后再说。

  直接告诉奈德,林恩怕刚正不阿的奈德会上头,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

  “我明白了。”

  “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

  奈德认真地点了点头。

  林恩再给奈德又上了一层保险。

  “大人,如果劳勃国王真的发生意外,您需要拥护乔佛里登基,答应瑟曦提出来的任何条件,包括示好、谄媚……”

  “趁他们放松警惕,立即返回北境!”

  “您只要坐镇北境,君临发生何等变故,您都可以安然无恙!”

  “只是一点。”

  林恩直视奈德的双眼,缓缓开口道。

  “我怕您不会变通……”

  奈德大手一挥。

  “放心,我会照你说的做!”

  他又不是傻子,听到林恩的一个个安排,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既然选择相信林恩,那就一条路走到底!

  哪怕林恩想害他,他也没得选择!

  奈德凝视着眼前的年轻人。

  这个从长城逃回来的乌鸦,这个身负神秘预言能力的……变数。

  “林恩,我能相信你吗?”

  林恩微微颔首,语气没有丝毫谄媚,只有陈述事实的平静。

  “是大人您赦免了我,我的一切都系于临冬城,也系于整个北境。”

  得到答案,奈德不再追问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等国王走后,你和班杨一起回一趟长城,向总司令解释你违背誓言的事。”

  “等你回来,我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身份。”

  奈德看着他,一字一顿。

  “成为我的亲卫,随我一同南下君临。”

  这句话,比任何金龙和封地都更具分量。

  它意味着,林恩将彻底洗去囚犯与逃兵的污名,找到了一个可以站稳脚跟的支点。

  即便这个支点,是风雨飘摇的史塔克家族。

  但对急需跳板的林恩来说,足够了!

  林恩垂下眼帘,遮住了那瞬间涌动的波澜。

  “遵命,大人。”

  ……

  宴会厅的另一头,气氛却远不如书房这般凝重。

  高坐在主位上的瑟曦·兰尼斯特,正用修长的指尖,百无聊赖地划过高脚银杯的杯沿。

  她身边的凯特琳,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应对着王后的闲谈。

  但那双属于徒利家族的蓝色眼眸里,却藏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云。

  “这是您第一次来北方吧,陛下?”

  凯特琳主动开口,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

  瑟曦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不远处的珊莎身上。

  女孩正痴痴地望着她的儿子,乔弗里。

  瑟曦的嘴角,溢出一抹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

  “是啊,这里的确……与众不同。”

  凯特琳的笑容有些僵硬:

  “我敢保证,跟君临相比,这里一定很严酷。”

  “我初到临时,也曾感到恐惧。”

  “严酷?”

  瑟曦的声音,如同君临城最华美的丝绸,光滑,却不带一丝温度。

  “何止是严酷,这里的风,能把女人的皮肤吹成砂纸。”

  凯特琳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带着几分急切与憧憬,走到了桌前。

  是珊莎。

  她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天蓝色长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因兴奋而泛着动人的红晕。

  “王后陛下。”

  珊莎提起裙摆,行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屈膝礼。

  “母亲。”

  瑟曦的目光,在珊莎身上缓缓扫过。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个未来的儿媳,更像是在审视一匹即将进入市场的名贵小母马。

  “你好呀,美丽的小鸽子。”

  瑟曦开口了,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了夸赞。

  “你可真漂亮。”

  珊莎的心,因为这句夸奖而雀跃起来。

  瑟曦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凑近珊莎。

  那双碧绿的眼眸里,闪烁着洞悉一切的精明。

  “你多大了,孩子?”

  “十三岁了,陛下。”珊莎乖巧地回答。

  “十三岁……”

  瑟曦打量着她已经初具规模的身段。

  “还在长个子吗?”

  珊莎不明所以,只是笑着点头:

  “我想应该是吧,陛下。”

  瑟曦用指尖轻轻划过高脚杯的杯壁,发出一声轻鸣,然后,她问出了那个问题。

  “你的月事,来了吗?”

  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凝固了。

  珊莎脸上的红晕,瞬间从兴奋的潮红,变成了羞耻的涨红。

  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母亲。

  凯特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一股被悍然冒犯的怒意,从她的心底升起。

  那双蓝色的眼睛里,第一次带上了毫不掩饰的敌意。

  在北境,在她的主场,当着她的面,如此羞辱她的女儿!

  瑟曦却仿佛没有看到凯特琳眼中的怒火。

  她只是端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殷红的酒液,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还……还没有,陛下。”

  珊莎的声音细若蚊蚋。

  “哦。”

  瑟曦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笑着转移了话题。

  “你裙子上的冰原狼绣得真好,你自己做的吗?”

  珊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是的,陛下。”

  “真是个心灵手巧的姑娘。”

  瑟曦和蔼地笑着。

  “以后也为我绣点东西吧。”

  珊莎受宠若惊地答应下来。

  行礼后,几乎是逃也似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瑟曦将漫不经心的目光重新落到凯特,脸上的笑容不变,话语却无比冰冷。

  “七国上下,可都在等着我们两家抱孙子呢。”

  凯特琳强压下怒火,挤出一个生硬的微笑:“我也听到了些风声。”

  瑟曦的视线再次投向珊莎。

  “你的女儿会成为宫廷里的掌上明珠。”

  王后用一种宣告般的语气说道。

  “这样一朵娇艳的鲜花,不该埋没在北境的冰天雪地里。”

  凯特琳的表情,变得和窗外的冬雪一样冰冷。

  而另一边,回到座位上的珊莎,羞窘的心情很快就被另一种情绪所取代。

  乔弗里王子正看着她,英俊的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远远地冲她举起了酒杯。

  轰的一声。

  珊莎觉得自己的脸颊快要烧起来了。

  她慌乱地低下头,拉着身边的女伴,语无伦次地说着些什么。

  试图掩饰那份几乎要从胸口溢出来的甜蜜与窃喜。

  那个来自王后的,带着羞辱意味的问题,早已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