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国宴开席,先斩个使节助兴!-《八重神子:今天必须拿下雷电将军》

  天守阁,通往国宴大厅的廊道幽深而漫长。

  雷电影的脚步声是唯一的声响,平稳,沉重,每一步都像是踏在稻妻历史的脉搏上。

  她换上了一身更为庄重的礼服,紫色的布料上用金线绣着雷电的纹样,繁复而威严。长发被高高束起,露出光洁的脖颈,那双紫色的眼眸里,曾经的迷茫与空洞被一种冰冷的风暴所取代。

  她不再是那个需要神子牵着手,连买团子牛奶都会不知所措的影。

  她是雷电将军。

  是稻妻唯一,也是至高的神明。

  『将军大人。』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神里绫人一袭白衣,静静地站在廊道的拐角处,他身后跟着终末番的忍者,如同融入阴影的鬼魅。

  他微微躬身,姿态无可挑剔,但眼神却锐利如刀,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神明。

  他感觉到了不同。

  眼前的将军大人,与数个时辰前那个虽然威严,但总带着一丝疏离与空无的神明,判若两人。

  现在的她,像是一柄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那股几乎凝为实质的杀意,让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神里家主。』影的脚步没有停下,声音也没有任何波澜。

  『您这是……要去国宴大厅?』神里绫人跟上她的步伐,与她并肩而行,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宫司大人的身体……』

  『她无碍。』影直接打断了他,『有劳挂心。』

  神里绫人心中微动。

  他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从不问多余的问题。

  他看了一眼将军大人紧握的双手,以及那双冰冷眼眸深处压抑的雷光,瞬间便明白了许多事情。

  『将军大人,今晚的宴会,恐怕不会平静。』神里绫人压低了声音,『愚人众的新任使节,来自至冬宫的柳德米尔·斯涅日维奇,是个比女士更加阴险的毒蛇。他已经联络了数位对新政不满的保守派家主,恐怕会在宴会上发难。』

  『哦?』影的语气毫无变化,『发难?以何种方式?』

  『大概率,会以我神里家为突破口。』神里绫人坦然道,『指责我等在开放海禁的过程中中饱私囊,勾结外敌,以此来动摇您的决策,逼迫您收回成命,甚至……交出部分权柄。』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其中的凶险,足以让任何一个家族万劫不复。

  这是阳谋。

  是摆在台面上的政治绞杀。

  影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那双紫色的眼眸第一次正视着神里绫人。

  『神里家,忠于我吗?』

  神里绫人毫不犹豫地单膝跪下。

  『神里家,以及整个社奉行,将永远是鸣神大人最忠诚的利刃与坚盾。』

  影看着他,沉默了片刻。

  『很好。』

  她重新迈开脚步。

  『今晚,你只需看着。』

  『将军大人?』神里绫人有些不解。

  『社奉行的忠诚,不需要用阴谋诡计来证明。』影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我的权威,更不需要。』

  『今晚,我会让所有人明白一件事。』

  『在稻妻,谁说了算。』

  神里绫人缓缓起身,看着将军大人远去的背影,那背影决绝而孤高。

  他忽然明白了。

  今晚的国宴,或许不需要什么智斗与权谋。

  因为神明,已经怒了。

  他深吸一口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看来,有好戏看了。』

  他对身后的忍者吩咐道:『传令下去,让所有人按兵不动,看好戏就行。』

  『是,家主大人!』

  ……

  国宴大厅内,早已是人声鼎沸,暗流汹涌。

  来自七国的使节,稻妻本地的豪门贵族,三奉行的核心官员,齐聚一堂。

  奢华的灯火将大厅照得如同白昼,精美的食物与酒水流水般呈上,但这一切都无法掩盖空气中那股紧张到几乎要爆炸的气氛。

  主位之上,空空如也。

  雷电将军,迟迟没有现身。

  『呵呵,看来稻妻的待客之道,还真是特别啊。』

  一个穿着至冬国华服,面容苍白,眼神阴鸷的男人摇晃着酒杯,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厅。

  他就是愚人众的新任使节,柳德米尔。

  『将军大人日理万机,想必是被什么要事耽搁了。柳德米尔大人还请稍安勿躁。』

  神里绫华一袭盛装,端坐席间,微笑着回应,语气温婉,却滴水不漏。

  『哦?是吗?』柳德米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倒是听说,鸣神大社的八重宫司身体抱恙,将军大人亲自前往探望。看来,在将军大人的心中,一位巫女的分量,可比我们这些七国使节要重得多啊。』

  这句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他不仅在暗示将军与神子关系匪浅,更是在挑拨将军与所有使节、所有贵族的关系。

  神里绫华的脸色微微一变。

  她身旁的托马,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枪上。

  『柳德米尔大人!』一个苍老而洪亮的声音响起,『请注意您的言辞!这里是稻妻的天守阁!』

  说话的是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是保守派贵族的代表,大御所家主。

  然而,他名为斥责,实为拱火。

  『哦?大御所大人。』柳德米尔故作惊讶,『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如今的稻妻,真是让人看不懂了。废除眼狩令,重开国门,这些关乎国家命运的决策,似乎都出自那位八重宫司之口。而我们的将军大人,却只是一个执行者。』

  他环视四周,声音充满了蛊惑。

  『诸位,你们不觉得奇怪吗?曾经那位杀伐果断,追求永恒的雷电将军,去哪里了?现在的稻...』

  他的话,戛然而止。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大厅。

  所有人都感到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

  杯中的酒水泛起涟漪,灯火摇曳,整个空间的光线都黯淡了下去。

  大厅的门,无声地打开了。

  雷电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眼睛里蕴含的雷霆,却让每一个与她对视的人,都感觉灵魂在战栗。

  刚才还喧闹无比的大厅,瞬间变得落针可闻。

  柳德米尔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远古的雷兽盯上,从头到脚,一片冰凉。

  大御所家主更是浑身颤抖,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影没有看任何人,径直走到了主位之上,坐下。

  她的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神圣的韵律,仿佛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又仿佛她就是这个世界的中心。

  『宴会,开始。』

  她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压抑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众人纷纷落座,但没有人敢再交头接耳。

  柳德米尔强行镇定下来,他认为这只是雷电将军的下马威。

  他的计划,天衣无缝,不容有失。

  他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手中拿着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卷轴。

  『尊敬的雷电将军阁下。』他躬身行礼,姿态谦卑,『在宴会开始之前,请允许我,代表至冬国的诚意,向您呈报一件关乎稻妻未来的大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神里绫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神里绫人则端起酒杯,饶有兴致地看着,仿佛一个局外人。

  影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柳德米尔的身上。

  那目光很平静,平静得像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雷暴之海。

  『说。』

  只有一个字。

  柳德米尔心中冷笑一声,将卷轴展开。

  『我们收到确切情报,并掌握了十足的证据!』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正义凛然的味道,『社奉行神里家,在执行您重开国门的命令时,阳奉阴违,暗中与海外来历不明的商会勾结,走私违禁品,牟取暴利!』

  『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职权,打压异己,将稻妻的港口贸易,变成了他们神里家的一言堂!』

  『这是对您权威的践踏!是对稻妻律法的亵渎!』

  他高举着手中的卷轴。

  『这里,就是他们所有的罪证!请将军大人明察!严惩国贼!以正视听!』

  话音刚落,大御所家主立刻站了出来,痛心疾首地附和道:『将军大人!柳德米尔大人所言句句属实!神里家狼子野心,早已人神共愤!恳请将军大人,废黜神里家主之位,彻查社奉行!』

  紧接着,又有数位保守派贵族站了出来,齐声附和。

  『恳请将军大人,严惩国贼!』

  『恳请将军大人,肃清朝纲!』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充斥着对神里家的声讨。

  这是一场完美的逼宫。

  所有的证据,所有的舆论,都指向了神里家。

  雷电将军,被架在了火上。

  她如果保神里家,就是昏庸无道,坐实了被权臣蒙蔽的形象。

  她如果查神里家,那她刚刚推行的新政,就会立刻土崩瓦解,整个稻妻将再次陷入内乱。

  无论怎么选,都是输。

  柳德米尔的眼中,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他仿佛已经看到,这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在他的计谋面前,不得不低下高贵的头颅。

  所有人都看着主位上的雷电影,等待着她的裁决。

  然而,雷电影的反应,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她没有看那些所谓的“罪证”,也没有看那些义愤填膺的贵族。

  她的目光,自始至终,都锁定在柳德米尔的身上。

  『你是至冬国的使节?』她开口问道,声音依旧平静。

  柳德米尔一愣,但还是傲然地回答道:『正是。我乃女皇陛下亲封……』

  『在稻妻。』

  影打断了他。

  『凡干涉稻妻内政,试图颠覆幕府统治者,无论身份,皆以叛国论处。』

  柳德米尔的脸色变了。

  『将军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这是外交豁免权……』

  『叛国者。』

  影再次打断他,吐出了三个字。

  『当处极刑。』

  话音落下的瞬间。

  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紫色。

  没有拔刀的动作,甚至没有人看清她是如何出手的。

  一道纯粹由雷电构成的,细如发丝的紫色光线,从影的指尖迸发,跨越了空间,跨越了时间。

  它不是很快,甚至有些缓慢。

  但柳德米尔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自己的思维,自己的一切,都无法动弹。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紫色的光线,轻轻地,划过自己的脖颈。

  没有声音。

  没有鲜血。

  柳德米尔的头颅,缓缓地从脖子上滑落,掉在地上,滚动了几圈。

  他的脸上,还保持着最后一刻的错愕与不解。

  他的身体,则在同一时间,化作了飞灰,连同他手中那份所谓的“罪证”,一同消散在了空气中。

  整个大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呆住了。

  来自璃月的使节,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来自蒙德的使节,脸色苍白得像纸一样。

  那些刚才还在慷慨陈词的稻妻贵族,此刻一个个瘫软在地,裤裆里传来一阵阵骚臭。

  大御所家主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

  神里绫华捂住了嘴,眼中满是震撼。

  只有神里绫人,放下了酒杯,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

  这……就是神明。

  这,才是真正的雷电将军!

  不讲道理,不玩权谋。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笑话!

  影的目光,缓缓地移动,落在了瘫软在地的大御所家主身上。

  『大御所家主。』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审判。

  『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没……没有了……』大御所家主涕泪横流,疯狂地磕头,『将军大人饶命!将军大人饶命啊!我……我都是被那个至冬人蛊惑的!我……』

  『社奉行的忠诚,毋庸置疑。』

  影的声音,传遍大厅。

  『他们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

  『质疑他们,就是在质疑我。』

  她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无论是稻妻的贵族,还是七国的使节。

  『稻妻,欢迎朋友。』

  『但,不欢迎阴谋家。』

  『今日之事,以为前鉴。』

  『我的意志,即是稻妻的永恒。』

  说完,她看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对神里绫人说道:『神里家主,把这里收拾干净。』

  『宴会,继续。』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大厅。

  她没有兴趣再留在这里。

  她只想回到那个人的身边。

  她想知道,她有没有被刚才的雷光吓到。

  她想告诉她,一切都解决了。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你了。

  ……

  寝殿内。

  八重神子缓缓睁开了眼睛。

  刚才那股冲天而起的,精纯而霸道的雷元素之力,即便是隔着数重殿宇,她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她能想象出,国宴大厅里,是何等的人仰马翻。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还有一丝……欣慰。

  『真是个……乱来的笨蛋啊。』

  她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了窗边。

  窗外,夜色正浓。

  她能感觉到,那个熟悉的气息,正在快速地向这边靠近。

  带着一丝急切,一丝不安,还有一丝……邀功似的期待。

  八重神子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重新躺回了床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装作一副仍在熟睡的虚弱模样。

  『就让我看看,学会了保护人的笨蛋神明,接下来,会做些什么吧。』

  寝殿的门,被轻轻地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