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没看他，只是偏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阳光很好，洒在行人身上，暖洋洋的，却照不进他此刻冰冷的内心。商贩的叫卖声，孩童的嬉闹声，电车叮叮当当的声响……这一切熟悉的日常，此刻都变得无比遥远。
他像一头被强行拖离领地的困兽，关进了这个移动的铁笼子里。
栽赃烟土。真是够狠，也够准。直接打在他的七寸上。走私烟土是重罪，人赃并获，再加上梁弘远事先安排好的记者，舆论一旦发酵，就算陈其庸想保他，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把他彻底按死，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车子没有开往通常关押犯人的分局看守所，而是直接驶入了位于城西、戒备更为森严的市警察总局。林野的心又沉了几分。这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下车，登记，搜身。他随身携带的匕首、银元、甚至那半包香烟都被收走。然后他被推搡着，穿过一道道铁门，走向位于地下室的拘留区。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臭和某种绝望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走廊两侧是一个个铁栅栏隔开的囚室，里面影影绰绰，投射出各种麻木、好奇或恶意的目光。
“进去！”看守打开最里面一间囚室的门，粗暴地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铁门。
囚室很小，不到五平米，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板床，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墙壁是粗糙的水泥，布满了各种污渍和划痕。头顶一盏瓦数极低的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驱散一点黑暗。
林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手腕被手铐硌得生疼，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码头的兄弟怎么样了？商行会不会被查封？强子有没有被波及？老刀知不知道他进来了？陈其庸会有什么反应？
最重要的是，那本藏在废弃码头的笔记本，会不会被发现？
那才是他真正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孤独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不再是那个在江城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野哥”，他现在只是一个编号，一个等待审判、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囚犯。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污浊的空气。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越是这样时候，越要冷静。
梁弘远把他弄进来，绝不会只是想关着他。后续肯定还有动作。严刑逼供？还是直接在狱中制造“意外”？还是..........
他必须活下去。为了外面那些还在指望他的兄弟，为了强子的仇，也为了他自己。
他睁开眼，看着铁栅栏外晃动的看守身影，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
这囚笼，困不住他。
至少，困不住他那颗想要撕碎一切的心。
林野在市警察总局的地下拘留室里，度过了第一个难熬的夜晚。
他像一头被强行拖离领地的困兽，关进了这个移动的铁笼子里。
栽赃烟土。真是够狠，也够准。直接打在他的七寸上。走私烟土是重罪，人赃并获，再加上梁弘远事先安排好的记者，舆论一旦发酵，就算陈其庸想保他，恐怕也得掂量掂量。这老东西，是铁了心要把他彻底按死，不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
车子没有开往通常关押犯人的分局看守所，而是直接驶入了位于城西、戒备更为森严的市警察总局。林野的心又沉了几分。这是要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防止任何意外发生。
下车，登记，搜身。他随身携带的匕首、银元、甚至那半包香烟都被收走。然后他被推搡着，穿过一道道铁门，走向位于地下室的拘留区。
阴暗，潮湿，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汗臭和某种绝望混合在一起的难闻气味。走廊两侧是一个个铁栅栏隔开的囚室，里面影影绰绰，投射出各种麻木、好奇或恶意的目光。
“进去！”看守打开最里面一间囚室的门，粗暴地把他推了进去，然后“哐当”一声锁上了铁门。
囚室很小，不到五平米，只有一张固定在地上的铁板床，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墙壁是粗糙的水泥，布满了各种污渍和划痕。头顶一盏瓦数极低的电灯，散发着昏黄的光，勉强驱散一点黑暗。
林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滑坐到地上。手腕被手铐硌得生疼，但他似乎感觉不到。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码头的兄弟怎么样了？商行会不会被查封？强子有没有被波及？老刀知不知道他进来了？陈其庸会有什么反应？
最重要的是，那本藏在废弃码头的笔记本，会不会被发现？
那才是他真正的保命符，也是催命符。
孤独和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不再是那个在江城地下世界呼风唤雨的“野哥”，他现在只是一个编号，一个等待审判、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囚犯。
他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这污浊的空气。不能慌，绝对不能慌。越是这样时候，越要冷静。
梁弘远把他弄进来，绝不会只是想关着他。后续肯定还有动作。严刑逼供？还是直接在狱中制造“意外”？还是..........
他必须活下去。为了外面那些还在指望他的兄弟，为了强子的仇，也为了他自己。
他睁开眼，看着铁栅栏外晃动的看守身影，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冰冷。
这囚笼，困不住他。
至少，困不住他那颗想要撕碎一切的心。
林野在市警察总局的地下拘留室里，度过了第一个难熬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