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像指缝里的沙，越是用力想抓住，流失得越快。林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背部的伤痛和内心的焦灼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牢牢困在这方寸之地。
放风无望，传递消息更是痴人说梦。难道真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梁弘远把他一点点磨死，或者直接在某个深夜制造一场“意外”？
他不甘心。铁柱的血仇，强子的断臂，四海商行那么多兄弟的指望……还有他自已这条好不容易从底层挣扎出来的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希望渺茫。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隔壁那个惯偷。那人似乎已经缓过劲来，正百无聊赖地抠着墙皮，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下流小曲。
“喂。”林野压低声音，再次开口。
惯偷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他：“又……又干嘛？”
“想不想早点出去？”林野盯着他。
惯偷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撇撇嘴：“废话，谁不想？可老子是惯偷，这次起码得关半年……”
“如果我帮你呢？”林野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只要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不仅能马上出去，还能拿到一笔钱，足够你潇洒一段时间。”
惯偷狐疑地看着他：“你？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拿什么保证？”
“就凭我是林野。”林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面还有我的兄弟。只要我能出去，说到做到。”
“林野？！”惯偷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了，上下打量着林野，似乎想从他狼狈的外表下找出那个传说中的“野哥”的影子。“你……你真是……”
“如假包换。”林野打断他，“现在，你只需要回答，干，还是不干？”
惯偷咽了口唾沫，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自由和金钱的渴望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他一咬牙：“干！你说，要老子做什么？”
林野心中稍定，他凑近栅栏缝隙，声音压得极低：“下次看守送饭的时候，你想办法制造点混乱，吸引他的注意力，越大越好，时间越长越好。”
“制造混乱？”惯偷愣了一下，“怎么制造？打他？那可不行，会加刑的！”
“不用打他。”林野目光扫过他那破旧的号服，“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起眼的小东西？比如……一颗扣子，或者一块碎布条？”
惯偷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裤脚扯下一根线头，又抠了半天，抠下一颗快要脱落的、脏兮兮的塑料扣子。“这……这有啥用？”
“把这个，”林野示意那颗扣子，“想办法扔到看守的身上，或者让他踩到，滑一跤。然后你就大声嚷嚷，说他打你，或者借题发挥，闹得越凶越好。”
惯偷看着那颗不起眼的扣子，有些将信将疑：“就这？能行吗？”
“试试看。”林野没有多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短暂的、无人注意的瞬间。
第二天上午，送饭的看守踢踏着脚步过来了。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先把窝头和水塞进惯偷的囚室，然后走向林野这边。
就在看守弯腰把碗从栅栏底下塞进来的瞬间，隔壁的惯偷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腿！你踩到我的腿了！黑皮狗你他妈故意的！”
看守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呵斥：“鬼叫什么？！谁踩你了？！”
“就是你！你刚才过来的时候踩的！哎哟喂，骨头断了！救命啊！”惯偷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哭天抢地，演技浮夸却有效。
看守气得脸色发青，走到惯偷的栅栏前，用警棍敲打着铁栏：“闭嘴！再叫老子抽你！”
“你抽！你抽啊！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你们这些黑皮狗，没一个好东西！欺负我们老百姓……”惯偷索性撒起泼来，什么难听骂什么，声音震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其他囚室也传来起哄和叫骂声，一时间拘留区乱成一团。
看守被惯偷缠住，又气又急，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
林野一直紧盯着这边的动静，在混乱达到顶点的刹那，他迅速将早就握在手里的一小块从窝头上抠下来的、硬得像石头似的碎屑，用尽全身力气，从栅栏缝隙弹射出去！
目标不是看守，而是斜对面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或许是之前犯人刻下的、类似箭头的模糊划痕旁边！
“啪！”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碎屑撞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白点，正好落在那个模糊划痕的指向方向上。
成功了！
林野心中狂跳，立刻收回手，重新靠坐在墙边，闭上眼睛，仿佛对隔壁的闹剧毫无兴趣。
这时，更多的看守被惊动，跑了过来，厉声呵斥着，才将这场混乱平息下去。惯偷被单独提溜出去，估计少不了一顿“教育”。
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野依旧闭着眼，但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那个墙壁上的标记和白点，是他能发出的最隐晦的求救信号。如果老刀或者陈其庸的人有能力潜入这里调查，或许……或许能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异常。
这就像在茫茫大海上扔出一个漂流瓶，希望渺茫得可怜。
但他只能等待。
等待命运，或者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盟友”，给他一个回应。
放风无望，传递消息更是痴人说梦。难道真要在这里坐以待毙，等着梁弘远把他一点点磨死，或者直接在某个深夜制造一场“意外”？
他不甘心。铁柱的血仇，强子的断臂，四海商行那么多兄弟的指望……还有他自已这条好不容易从底层挣扎出来的命，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断送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希望渺茫。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隔壁那个惯偷。那人似乎已经缓过劲来，正百无聊赖地抠着墙皮，嘴里哼着不成调的下流小曲。
“喂。”林野压低声音，再次开口。
惯偷吓了一跳，警惕地看向他：“又……又干嘛？”
“想不想早点出去？”林野盯着他。
惯偷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撇撇嘴：“废话，谁不想？可老子是惯偷，这次起码得关半年……”
“如果我帮你呢？”林野的声音带着一种蛊惑，“只要你帮我做件事，事成之后，我保证你不仅能马上出去，还能拿到一笔钱，足够你潇洒一段时间。”
惯偷狐疑地看着他：“你？你现在自身都难保，拿什么保证？”
“就凭我是林野。”林野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外面还有我的兄弟。只要我能出去，说到做到。”
“林野？！”惯偷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瞬间瞪圆了，上下打量着林野，似乎想从他狼狈的外表下找出那个传说中的“野哥”的影子。“你……你真是……”
“如假包换。”林野打断他，“现在，你只需要回答，干，还是不干？”
惯偷咽了口唾沫，脸上表情变幻不定，显然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最终，对自由和金钱的渴望压倒了对风险的恐惧。他一咬牙：“干！你说，要老子做什么？”
林野心中稍定，他凑近栅栏缝隙，声音压得极低：“下次看守送饭的时候，你想办法制造点混乱，吸引他的注意力，越大越好，时间越长越好。”
“制造混乱？”惯偷愣了一下，“怎么制造？打他？那可不行，会加刑的！”
“不用打他。”林野目光扫过他那破旧的号服，“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起眼的小东西？比如……一颗扣子，或者一块碎布条？”
惯偷在身上摸索了一阵，从裤脚扯下一根线头，又抠了半天，抠下一颗快要脱落的、脏兮兮的塑料扣子。“这……这有啥用？”
“把这个，”林野示意那颗扣子，“想办法扔到看守的身上，或者让他踩到，滑一跤。然后你就大声嚷嚷，说他打你，或者借题发挥，闹得越凶越好。”
惯偷看着那颗不起眼的扣子，有些将信将疑：“就这？能行吗？”
“试试看。”林野没有多说。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短暂的、无人注意的瞬间。
第二天上午，送饭的看守踢踏着脚步过来了。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样子，先把窝头和水塞进惯偷的囚室，然后走向林野这边。
就在看守弯腰把碗从栅栏底下塞进来的瞬间，隔壁的惯偷突然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啊！我的腿！你踩到我的腿了！黑皮狗你他妈故意的！”
看守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头呵斥：“鬼叫什么？！谁踩你了？！”
“就是你！你刚才过来的时候踩的！哎哟喂，骨头断了！救命啊！”惯偷抱着腿在地上打滚，哭天抢地，演技浮夸却有效。
看守气得脸色发青，走到惯偷的栅栏前，用警棍敲打着铁栏：“闭嘴！再叫老子抽你！”
“你抽！你抽啊！反正老子也不想活了！你们这些黑皮狗，没一个好东西！欺负我们老百姓……”惯偷索性撒起泼来，什么难听骂什么，声音震得整个走廊都能听见。
其他囚室也传来起哄和叫骂声，一时间拘留区乱成一团。
看守被惯偷缠住，又气又急，注意力完全被吸引了过去。
就是现在！
林野一直紧盯着这边的动静，在混乱达到顶点的刹那，他迅速将早就握在手里的一小块从窝头上抠下来的、硬得像石头似的碎屑，用尽全身力气，从栅栏缝隙弹射出去！
目标不是看守，而是斜对面墙壁上一个不起眼的、或许是之前犯人刻下的、类似箭头的模糊划痕旁边！
“啪！”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碎屑撞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白点，正好落在那个模糊划痕的指向方向上。
成功了！
林野心中狂跳，立刻收回手，重新靠坐在墙边，闭上眼睛，仿佛对隔壁的闹剧毫无兴趣。
这时，更多的看守被惊动，跑了过来，厉声呵斥着，才将这场混乱平息下去。惯偷被单独提溜出去，估计少不了一顿“教育”。
走廊重新恢复了安静。
林野依旧闭着眼，但紧绷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一些。他做了他能做的一切。那个墙壁上的标记和白点，是他能发出的最隐晦的求救信号。如果老刀或者陈其庸的人有能力潜入这里调查，或许……或许能注意到这个微小的异常。
这就像在茫茫大海上扔出一个漂流瓶，希望渺茫得可怜。
但他只能等待。
等待命运，或者那些隐藏在暗处的“盟友”，给他一个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