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惯偷被关了一天禁闭后放了出来，变得老实了许多，不敢再跟林野搭话。沈文昌也没有再来提审他，仿佛真的把他遗忘在了这个角落。
但这种平静，让林野更加不安。他知道，梁弘远绝不会放过他，沉默往往意味着更狠毒的算计在酝酿。
他身上的伤稍微好转了一些，但内心的焦灼却有增无减。每天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属于自由世界的声音，看着那扇永远紧闭的铁门，他感觉自已像一头被拔掉了獠牙、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所有的凶狠和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开始反复回想自已走过的路。从四海货栈的废墟里爬出来，带着满腔的仇恨和不甘，一步步往上爬，扳倒赵凯，接手地盘，看似风光无限，却不知不觉间，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陷入了更庞大、更危险的漩涡。
权力？他好像抓住了一些，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它没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没能讨回他想要的公道，反而把他拖入了更深的泥潭。
他想起苏禾离开时那失望的眼神，想起强子断臂后那死寂的沉默，想起铁柱临死前可能都闭不上的眼睛……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自我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报仇？可仇人还在逍遥法外，自已却身陷囹圄。出人头地？可现在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靠在墙上，看着头顶那盏昏黄的灯，眼神空洞。也许……苏禾是对的。他早就把自已弄丢了，在这条充满血腥和算计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绝望的情绪吞噬的时候，铁门外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不是看守例行巡逻的脚步声，而是几个人的，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他有些熟悉的、冷峻的气息。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铁门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沈文昌，也不是普通的看守。而是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陌生男子。他们身上带着一种不同于警察的、更内敛也更危险的气质。
为首一人目光扫过囚室，最后落在林野身上，没有任何废话：“林野？”
林野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对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另一人上前，拿出钥匙，竟然直接打开了林野手上的手铐！
“跟我们走。”为首那人语气不容置疑。
林野活动了一下被铐得发麻的手腕，心中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梁弘远的新花样？还是……老刀的人？或者是陈其庸？
他没有多问，默默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囚室。走廊里的看守看到这两人，都远远地站着，眼神里带着敬畏，不敢上前阻拦。
他们带着林野，没有走向审讯室，也没有去往出口，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警察总局后院一栋相对独立、守卫更加森严的小楼前。
进入小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便服、不怒自威的男人。林野认得他，是警察总局的副局长，姓周，以前在商会的一些公开场合见过几面，但从未有过交集。
周副局长看到林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那两个中山装男子点了点头。那两人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副局长和林野两人。
“坐。”周副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野依言坐下，心里更加疑惑。这位周副局长，据说和陈其庸关系不错，但也一向以铁面无私着称。他找自已干什么？
周副局长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声音低沉：“林野，你的事情，上面有人过问了。”
上面？林野心中一动。是陈其庸？还是……老刀背后的势力？
“烟土的案子，疑点很多。”周副局长看着他，目光锐利，“我们会重新调查。在这期间，你可以暂时离开这里。”
可以离开？！林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梁弘远费尽心机构陷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化解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谨慎地问道：“周局长，请问……是哪位长官过问？”
周副局长摆了摆手：“这个你不必知道。出去之后，好自为之。梁理事那边……最近也收敛了不少。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他话里有话，既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林野明白了。是有一股更强的力量介入，暂时压制住了梁弘远，也把他从这死局里捞了出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只是换了一个战场。
“多谢周局长。”林野站起身，躬身行礼。
周副局长点了点头，按了一下桌上的铃。之前那两个中山装男子又走了进来。
“送他出去。”
林野跟着那两人，再次穿过警察总局森严的走廊和院落。当他终于踏出那扇沉重的大铁门，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汽车尾气和灰尘味道的、自由的空气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阳光有些刺眼。
他眯着眼，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出来了。
但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
铁窗外的风，带着自由，也带着更浓的血腥味。
但这种平静，让林野更加不安。他知道，梁弘远绝不会放过他，沉默往往意味着更狠毒的算计在酝酿。
他身上的伤稍微好转了一些，但内心的焦灼却有增无减。每天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属于自由世界的声音，看着那扇永远紧闭的铁门，他感觉自已像一头被拔掉了獠牙、困在笼子里的野兽，所有的凶狠和挣扎都显得那么可笑。
他开始反复回想自已走过的路。从四海货栈的废墟里爬出来，带着满腔的仇恨和不甘，一步步往上爬，扳倒赵凯，接手地盘，看似风光无限，却不知不觉间，成了别人棋盘上的棋子，陷入了更庞大、更危险的漩涡。
权力？他好像抓住了一些，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抓住。它没能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没能讨回他想要的公道，反而把他拖入了更深的泥潭。
他想起苏禾离开时那失望的眼神，想起强子断臂后那死寂的沉默，想起铁柱临死前可能都闭不上的眼睛……一种巨大的虚无感和自我怀疑，像藤蔓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报仇？可仇人还在逍遥法外，自已却身陷囹圄。出人头地？可现在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他靠在墙上，看着头顶那盏昏黄的灯，眼神空洞。也许……苏禾是对的。他早就把自已弄丢了，在这条充满血腥和算计的路上，迷失了方向。
就在他几乎要被这种绝望的情绪吞噬的时候，铁门外传来了不一样的动静。
不是看守例行巡逻的脚步声，而是几个人的，其中还夹杂着一种……他有些熟悉的、冷峻的气息。
他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铁门被打开，进来的却不是沈文昌，也不是普通的看守。而是两个穿着黑色中山装、面容冷峻、眼神锐利的陌生男子。他们身上带着一种不同于警察的、更内敛也更危险的气质。
为首一人目光扫过囚室，最后落在林野身上，没有任何废话：“林野？”
林野站起身，警惕地看着他们：“你们是？”
那人没有回答，只是对身后的人示意了一下。另一人上前，拿出钥匙，竟然直接打开了林野手上的手铐！
“跟我们走。”为首那人语气不容置疑。
林野活动了一下被铐得发麻的手腕，心中惊疑不定。这是怎么回事？梁弘远的新花样？还是……老刀的人？或者是陈其庸？
他没有多问，默默地跟着他们走出了囚室。走廊里的看守看到这两人，都远远地站着，眼神里带着敬畏，不敢上前阻拦。
他们带着林野，没有走向审讯室，也没有去往出口，而是七拐八绕，来到了警察总局后院一栋相对独立、守卫更加森严的小楼前。
进入小楼，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十多岁、穿着便服、不怒自威的男人。林野认得他，是警察总局的副局长，姓周，以前在商会的一些公开场合见过几面，但从未有过交集。
周副局长看到林野，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对那两个中山装男子点了点头。那两人便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办公室里只剩下周副局长和林野两人。
“坐。”周副局长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林野依言坐下，心里更加疑惑。这位周副局长，据说和陈其庸关系不错，但也一向以铁面无私着称。他找自已干什么？
周副局长没有绕圈子，直接开口，声音低沉：“林野，你的事情，上面有人过问了。”
上面？林野心中一动。是陈其庸？还是……老刀背后的势力？
“烟土的案子，疑点很多。”周副局长看着他，目光锐利，“我们会重新调查。在这期间，你可以暂时离开这里。”
可以离开？！林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简单？梁弘远费尽心机构陷他，就这么轻易地被化解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激动，谨慎地问道：“周局长，请问……是哪位长官过问？”
周副局长摆了摆手：“这个你不必知道。出去之后，好自为之。梁理事那边……最近也收敛了不少。有些事情，适可而止。”
他话里有话，既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林野明白了。是有一股更强的力量介入，暂时压制住了梁弘远，也把他从这死局里捞了出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危机解除，只是换了一个战场。
“多谢周局长。”林野站起身，躬身行礼。
周副局长点了点头，按了一下桌上的铃。之前那两个中山装男子又走了进来。
“送他出去。”
林野跟着那两人，再次穿过警察总局森严的走廊和院落。当他终于踏出那扇沉重的大铁门，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汽车尾气和灰尘味道的、自由的空气时，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阳光有些刺眼。
他眯着眼，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他出来了。
但他知道，这场战争，还远未结束。
铁窗外的风，带着自由，也带着更浓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