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的日子像山涧的水，悄无声息地流着。林野几乎快要习惯这种每天与粉笔灰、孩子们吵闹声为伴的生活了。他甚至开始学着修补教室漏雨的屋顶，修理那些吱呀作响的破桌椅。粗糙的活计干起来，反而比拿着粉笔更让他觉得顺手。
他尽量不去想过去，不去想那些可能还在搜寻他的人。苦水坳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正好成了他天然的屏障。
直到那天下午。
他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去后山砍些柴火，顺便教他们辨认一些常见的草药。孩子们像撒欢的小兽，在山林里窜来窜去，嘻嘻哈哈。
林野跟在后面，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就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他的目光被草丛里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住了。不是石头，也不是玻璃。
他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是一个黄铜色的弹壳。步枪弹壳，还很新，底部撞击的痕迹清晰可见。
林野的血液瞬间像是凝固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新的弹壳？猎枪？不，猎枪弹壳不是这样的。这是制式步枪的！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四周的山林。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鸟在叫，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他知道，这不正常。
“都过来！”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
孩子们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吓了一跳，都乖乖地跑了回来。
“林老师，咋了？”石头胆子大，问道。
“没事，柴砍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林野把弹壳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边缘硌得他生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警惕和冷厉，是孩子们从未见过的。
回去的路上，他沉默得可怕，脚步很快，不时回头张望。孩子们被他这样子吓住了，也都安静下来，紧紧跟着他。
回到学校，他把孩子们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小杂物房里。摊开手，那枚黄铜弹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
是谁？警察搜山？不像，警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难道是……追查他的人，摸到这片山区来了？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是巧合，还是……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脊背发凉。
他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纸的破洞，警惕地观察着外面。村子依旧平静，炊烟袅袅，偶尔有狗叫声传来。
但这平静，此刻在他眼里，已经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
那枚小小的弹壳，像一个冰冷的嘲笑，将他这些天来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那点虚幻的平静，击得粉碎。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开。
过去像一条无形的锁链，无论他跑多远，躲多久，总会找到他，在他以为快要触摸到一点点光亮的时候，再次将他拖回冰冷的深渊。
他把弹壳放进贴身的衣袋里，和那只纸青蛙放在了一起。
一个粗糙柔软，一个冰冷坚硬。
像是他此刻人生的写照。
夜色，再次变得沉重而充满威胁。他知道，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了。
他尽量不去想过去，不去想那些可能还在搜寻他的人。苦水坳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正好成了他天然的屏障。
直到那天下午。
他带着几个大点的孩子，去后山砍些柴火，顺便教他们辨认一些常见的草药。孩子们像撒欢的小兽，在山林里窜来窜去，嘻嘻哈哈。
林野跟在后面，目光习惯性地扫视着周围。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改不掉。
就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他的目光被草丛里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住了。不是石头，也不是玻璃。
他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
是一个黄铜色的弹壳。步枪弹壳，还很新，底部撞击的痕迹清晰可见。
林野的血液瞬间像是凝固了，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么新的弹壳？猎枪？不，猎枪弹壳不是这样的。这是制式步枪的！
他猛地抬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四周的山林。风吹过树梢，哗哗作响，鸟在叫，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但他知道，这不正常。
“都过来！”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厉。
孩子们被他突然变化的语气吓了一跳，都乖乖地跑了回来。
“林老师，咋了？”石头胆子大，问道。
“没事，柴砍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林野把弹壳紧紧攥在手心，金属的边缘硌得他生疼。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警惕和冷厉，是孩子们从未见过的。
回去的路上，他沉默得可怕，脚步很快，不时回头张望。孩子们被他这样子吓住了，也都安静下来，紧紧跟着他。
回到学校，他把孩子们打发走，自己一个人关在那间小杂物房里。摊开手，那枚黄铜弹壳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冰冷的光。
是谁？警察搜山？不像，警察不会这么悄无声息。难道是……追查他的人，摸到这片山区来了？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是巧合，还是……
他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每一种都让他脊背发凉。
他走到窗边，透过窗户纸的破洞，警惕地观察着外面。村子依旧平静，炊烟袅袅，偶尔有狗叫声传来。
但这平静，此刻在他眼里，已经充满了不确定的危险。
那枚小小的弹壳，像一个冰冷的嘲笑，将他这些天来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那点虚幻的平静，击得粉碎。
他终究，还是没能逃开。
过去像一条无形的锁链，无论他跑多远，躲多久，总会找到他，在他以为快要触摸到一点点光亮的时候，再次将他拖回冰冷的深渊。
他把弹壳放进贴身的衣袋里，和那只纸青蛙放在了一起。
一个粗糙柔软，一个冰冷坚硬。
像是他此刻人生的写照。
夜色，再次变得沉重而充满威胁。他知道，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