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石场的日子按部就班，枯燥，但也算平稳。林野（林树）把这里打理得井井有条，胡场主对他越来越倚重，工钱也给得爽快。
直到那天下午。
几辆拉着石料的大货车刚出厂门没多久，就被人堵在了回来的路上。对方是隔壁镇另一个沙石场的人，领头的叫豁牙李，带着七八个手持铁锹棍棒的汉子，骂骂咧咧，说林野他们场的车轧坏了他们刚修的路，必须赔钱，不然别想走。
这明显是找茬。那条路是公用的，破败不堪，根本谈不上谁修的。
消息传回来，胡场主有点慌，想破财消灾。林野拦住了他。
“这事不能软，软了一次，以后就没完没了。”林野说。这种套路，他太熟悉了。
他点了场里几个平时还算听话、身强力壮的司机和工人，也没拿家伙，空着手就去了。
堵路的地方离沙石场不远。豁牙李一看这边就来这么几个人，还空着手，气焰更嚣张了，唾沫星子乱飞。
林野没理会他的叫骂，走到被堵住的车头前，看了看所谓被“轧坏”的路面，就是多了几道新鲜车辙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豁牙李：“李老板，路是大家的。你说轧坏了，找路政来鉴定，该赔多少，我们赔。你带着人这么堵着，不合适吧？”
“少他妈废话！老子说坏了就是坏了！今天不拿出五千块，你们这沙石场就别想开了！”豁牙李挥舞着手里的铁锹。
他身后那几个汉子也跟着起哄，往前逼近。
林野这边的人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往后缩。
林野却往前踏了一步，几乎站到了豁牙李的面前，两人距离不到半米。他没看那挥舞的铁锹，只是盯着豁牙李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劲儿：
“李老板，都是求财，不是求祸。为这点小事，闹到见血，不值当。”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豁牙李和他身后的人，“我敢一个人站在这，就不怕你手里的东西。你要真想玩，我陪你。不过，想清楚了，玩不玩得起。”
他语气里没有任何狠厉，甚至没什么情绪波动，但那种从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人才有的、对暴力和危险的漠然，让豁牙李心里猛地一寒。他看着林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手里的铁锹不知不觉垂下去几分。
场面一时僵住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豁牙李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林野一眼，撂下句“走着瞧”，带着人匆匆上车跑了。
林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他知道，这事没完。但他更知道，今天要是退了，以后在这片地界，就再也立不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跟他来的那几个工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敬畏。胡场主更是拍着他的肩膀，连声说“林老弟，全靠你了！”
林野没说什么。他只觉得疲惫。
晚上，胡场主特意加了几个菜，开了瓶酒，说要给他压惊。林野推脱不过，喝了两杯。劣质白酒烧喉咙，但他需要这点麻痹。
他回到工棚，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河滩。风吹过来，带着水汽和凉意。
他用的是他最熟悉的方式解决了问题，威胁，震慑。和他想摆脱的过去，如出一辙。
他以为自己换了壳，就能换个活法。原来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他靠着门框，点着一根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规矩？在这泥潭里，所谓的规矩，最后还是得靠实力和狠劲来维护。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前路，似乎又绕进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循环。
直到那天下午。
几辆拉着石料的大货车刚出厂门没多久，就被人堵在了回来的路上。对方是隔壁镇另一个沙石场的人，领头的叫豁牙李，带着七八个手持铁锹棍棒的汉子，骂骂咧咧，说林野他们场的车轧坏了他们刚修的路，必须赔钱，不然别想走。
这明显是找茬。那条路是公用的，破败不堪，根本谈不上谁修的。
消息传回来，胡场主有点慌，想破财消灾。林野拦住了他。
“这事不能软，软了一次，以后就没完没了。”林野说。这种套路，他太熟悉了。
他点了场里几个平时还算听话、身强力壮的司机和工人，也没拿家伙，空着手就去了。
堵路的地方离沙石场不远。豁牙李一看这边就来这么几个人，还空着手，气焰更嚣张了，唾沫星子乱飞。
林野没理会他的叫骂，走到被堵住的车头前，看了看所谓被“轧坏”的路面，就是多了几道新鲜车辙印。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着豁牙李：“李老板，路是大家的。你说轧坏了，找路政来鉴定，该赔多少，我们赔。你带着人这么堵着，不合适吧？”
“少他妈废话！老子说坏了就是坏了！今天不拿出五千块，你们这沙石场就别想开了！”豁牙李挥舞着手里的铁锹。
他身后那几个汉子也跟着起哄，往前逼近。
林野这边的人有点紧张，下意识地往后缩。
林野却往前踏了一步，几乎站到了豁牙李的面前，两人距离不到半米。他没看那挥舞的铁锹，只是盯着豁牙李的眼睛，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飕飕的劲儿：
“李老板，都是求财，不是求祸。为这点小事，闹到见血，不值当。”他顿了顿，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豁牙李和他身后的人，“我敢一个人站在这，就不怕你手里的东西。你要真想玩，我陪你。不过，想清楚了，玩不玩得起。”
他语气里没有任何狠厉，甚至没什么情绪波动，但那种从尸山血海里淌过来的人才有的、对暴力和危险的漠然，让豁牙李心里猛地一寒。他看着林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手里的铁锹不知不觉垂下去几分。
场面一时僵住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警笛声。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豁牙李脸色一变，狠狠瞪了林野一眼，撂下句“走着瞧”，带着人匆匆上车跑了。
林野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面无表情。他知道，这事没完。但他更知道，今天要是退了，以后在这片地界，就再也立不起来了。
回去的路上，跟他来的那几个工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带着点敬畏。胡场主更是拍着他的肩膀，连声说“林老弟，全靠你了！”
林野没说什么。他只觉得疲惫。
晚上，胡场主特意加了几个菜，开了瓶酒，说要给他压惊。林野推脱不过，喝了两杯。劣质白酒烧喉咙，但他需要这点麻痹。
他回到工棚，站在门口，看着外面漆黑一片的河滩。风吹过来，带着水汽和凉意。
他用的是他最熟悉的方式解决了问题，威胁，震慑。和他想摆脱的过去，如出一辙。
他以为自己换了壳，就能换个活法。原来骨子里的东西，不是那么容易洗掉的。
他靠着门框，点着一根烟，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
规矩？在这泥潭里，所谓的规矩，最后还是得靠实力和狠劲来维护。他想笑，却笑不出来。
前路，似乎又绕进了一个令人窒息的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