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知州-《云游修仙:我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知州大人。”

  杨成交站在一位身穿官服、脸色憔悴的中年人面前,诚恳地说明来意。

  知州抬眼,眉头还锁着,声音沉了沉:

  “杨捕头,这是想通了?要走了?”

  “是。”杨成交垂手:

  “这几年多谢大人照拂,只是也给大人添了不少麻烦。”

  “莫说这些。”

  知州摆了摆手,指尖无意识捻着官袍下摆。

  “当年本官能从那漩涡里全身而退,全靠杨老大人帮衬,这份情分我记着。”

  “大人不必挂怀,都是过去的事了。”

  知州望着他,喉结滚了滚,指腹把官袍下摆捻得更紧。

  ——本想说“没了你,往后这摊子事谁扛”。

  可话到舌尖又压了回去,只剩一声叹:

  “只是你这一走,我手底下……能接替你的,真是一个也没有。”

  他别开眼,目光落在窗外灰蒙蒙的天,声音压得更低:

  “咱们这地方偏,偏又传着‘附近有仙’的说法。”

  “江湖事本官本不想沾,可身为父母官。”

  “最基本的还是要保一方安稳,总不能任由那些江湖人闹得辖地鸡犬不宁。”

  话头顿了顿,知州忽然闭了嘴。

  瞧见杨成交眉峰也皱着,他原想再叹几句“往后难办了”。

  终究没再往下说,只摆摆手:

  “罢了,多说这些也没用,反倒给你添堵。”

  话落,厅里静了片刻。

  知州见杨成交垂着眸,半天没应声。

  连方才那股干脆劲儿都没了,倒显出几分失神来。

  他心里一动——往日里杨成交跟自己说事,素来直来直去。

  哪怕是棘手的案子,也从没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知州往前倾了倾身,声音放软了些,直接开口道:

  “怎么?可是还有话要说,不好开口?”

  “咱们一起处事这么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我清楚,有话不妨直说。”

  “是还惦记着辖下哪桩没结的案子,还是……有别的难处?”

  杨成交纠结了半天,最终还是抬头问道:

  “老夫人的症状,可有好些了?”

  知州猛地顿了下。

  杨成交往日里只埋首查案,从不过问自家私事。

  老母亲的怪症这几天早成了他的心病。

  手底下人不敢议论。

  杨成交更不是会火上浇油的性子,怎么偏偏提了这事?

  他喉结滚了滚,语气沉了沉:“唉,还是那般。”

  “大人,那顺天观的周观主,为人并没有表面那般和善,不可尽信啊。”

  杨成交声音压了压,带着几分谨慎。

  知州又是一愣——他怎会不知?

  可那已是救老母亲的唯一稻草。

  只是对方提的要求过于过分,他还在斟酌。

  “大人,实不相瞒,今天我追那刀疤恶汉时,险些丢了性命。”

  杨成交垂眸按了按腰间旧伤处,语气缓了缓:

  “幸亏巧遇一年轻道长相救,这才能回来见您。”

  “哦?还有这事?辖内竟有这般人物?可否详细讲讲?”

  知州身子微微坐直,眼底多了几分留意。

  杨成交轻轻点了点头,仔细回忆着:

  “具体来历我也不太清楚,当时他出现在携水乡。”

  “看着很是年轻,样貌俊俏,穿一身青衣道袍,身旁还跟着一只梅花鹿。”

  他顿了顿,补充道:

  “对了,他背后背着一把桃木剑,手里拿了个走江湖人常带的旗幡。”

  “上面好像写着‘疑难杂症’之类的字。”

  知州眼前一亮,身子又往前倾了倾,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案几,连忙惊喜道:

  “够了!有这些特征,交代下去,应该不难找到!”

  杨成交抬眼瞧着他,眼底带着几分放心不下,还是忍不住叮嘱:

  “大人明察一世,只是切莫因对方年轻就轻视了。”

  “我当时中了剧毒,寻常人根本解不了。”

  知州当然明白他心里的想法,也懂这份提醒的分量。

  当即拍了拍杨成交的肩,承诺道:

  “放心,本官有分寸,自然不会怠慢。”

  杨成交走后,知州当即叫来了心腹。

  将青衣道长的特征一一交代清楚,末了还特意叮嘱:

  “务必尽快找到人,打探清楚他的住处和近况,不得怠慢。”

  心腹领命而去,厅里只剩知州一人。

  他望着窗外渐深的夜色,指尖又无意识捻起官袍下摆。

  这个道长如果真能救治老母亲。

  那可算帮他解决了最棘手的事。

  顺天观也不必再理会。

  心里的石头总算松了半截。

  可没想到,即便道长的特征格外鲜明。

  手底下的人还是跑了整整三天,才匆匆来报消息。

  知州正在书房批阅公文,听见动静猛地抬眼,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

  “找到了?人在哪儿?”

  “回大人,那道长这些天一直在携水乡附近走街串巷,居住在云上客舍。”

  心腹躬身回话。

  “云上客舍?”

  知州听到这个名字,皱了皱眉毛:

  “这可是落财山庄的产业,他们对这处向来看重。”

  “这道长怎么跟那些江湖人扯到一起了?”

  “他平日里做些什么?近况如何?”

  听到知州的问话,心腹语气里带了几分真切的佩服:

  “弟兄们打听到,这位道长名声极好,瞧着是外地来的,到这儿也没多久。”

  “渔村不少渔民常年受风湿、咳疾,冻疮的苦。”

  “找了多少郎中都没治好。”

  “他只用简单的几小包药就能治愈,每次只收十个铜板。”

  知州闻言,紧绷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连眼角的倦意都淡了几分。

  他站起身踱了两步,又追问:

  “那他眼下还在云上客舍吗?”

  “白日里常走街串巷,晚些应该才会回去。”

  “弟兄们打听到跟他一起住的还有个五六岁的小道童,像是他的徒弟。”

  “好!好!”

  知州眼前大亮,连说了两个“好”字,脸上难掩喜色,当即吩咐:

  “可打听到道长平日里有什么喜好?”

  心腹摇头:“道长的喜好没能查到,不过他那小徒弟的喜好倒是查得分明。”

  “哦?什么喜好?”

  “听说这孩子很爱吃,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