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密探呈报,神侯论政-《诸天仙武从射雕无敌》

  护龙山庄。

  烛火通明,映照着四张神色各异的脸。

  朱无视端坐于主位,面色沉静如水,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规律而轻微的笃笃声。

  下首,天地玄三位密探肃立。

  段天涯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条理清晰:

  “义父,经查证,太后娘娘确于三日前深夜在寝宫离奇失踪。现场并无打斗痕迹,值守太监宫女皆被极高明的点穴手法制住,昏睡至今。对方手段干净利落,绝非寻常匪类。”

  朱无视敲击扶手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波动,旋即恢复平静,“继续。”

  归海一刀怀抱长刀,语气冷硬:“京城内外,可疑人员排查暂无进展。但那个叫成是非的小混混,近日与云罗郡主过往甚密。郡主似乎正在借助他调查太后失踪一事。”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此事不值一提,补充道,“此子言行轻浮,举止荒唐,除了一身莫名巨力,未见有何特异之处。”

  朱无视目光扫过一刀,缓缓道:“一刀,切勿小觑此人。你可知道他身上那‘莫名巨力’源自何处?”

  不等一刀回答,朱无视已沉声揭晓答案:“那并非天生神力,而是源自……古三通的金刚不坏神功!”

  “什么?古三通?”三人闻言,皆是面色一变。

  那个二十多年前搅动江湖、最终被义父亲手打入天牢第九层的魔头之名,他们自是如雷贯耳。

  “他不是死在天牢……”段天涯疑惑。

  “人是死了,但他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力,却不知用何种方法,竟传承给了这个看似毫不相干的市井混混。”

  朱无视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与忌惮,“金刚不坏神功威力无穷,一旦全力施为,周身如覆金铜,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几近无敌。此功若用于正途,自是国之利器;若用于邪道,则后患无穷。”

  他看向三位义子义女,语气凝重:“如今太后失踪,京城暗流涌动,成是非此人身怀如此变数,却心性未定,我们必须密切关注,防范于未然。”

  归海一刀眉头紧锁:“既如此棘手,何不直接将其拿下,控于庄内?”

  朱无视摇头:“不可。一来,他目前并未作恶,且有云罗庇护,无故擒拿,恐惹非议。二来……”

  他话音一顿。

  “据本王所知,金刚不坏神功虽强,却有一致命弱点——一生之中,最多只能变身五次!

  五次之后,功力尽散。此乃天池怪侠所留秘籍中明确记载之法门,亦是当年能克制古三通的关键之一。如今,这或许也是制约成是非的关键。”

  上官海棠聪慧,立刻想到了另一层:“义父,既然您为何不直接禀明皇上,请旨彻查?太后被掳,案情扑朔迷离。

  东厂那边,曹正淳动作频频,看似全力侦查,实则处处掣肘,更借机排除异己,将不少忠直之士打入大牢。陛下他……似乎更倚重东厂之力。”

  她秀眉微蹙,“海棠实不明白,曹正淳此獠,结党营私,陷害忠良,天下皆知!为何陛下却对他信任有加,反将我们护龙山庄置于一旁?难道陛下看不清谁才是真正的忠臣,谁又是祸国殃民的奸臣吗?”

  朱无视抬手,打断了海棠的话。他眼中掠过一丝深沉与无奈,缓缓起身,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海棠,你可知何为帝王?坐在那龙椅之上,统御四海,平衡朝局,靠的从来不是个人的喜恶,更非简单的‘忠奸’二字所能概括。”

  “曹正淳是奸佞,不错。但他同样是一条有用的恶犬,能替陛下去做一些他不便亲自出手的脏活累活,能咬伤、甚至咬死那些可能威胁皇权的势力,无论这势力是外臣,还是……宗亲。”

  朱无视的话语冰冷而现实,剥开了权力斗争温情脉脉的外衣,露出赤裸裸的内核。

  “陛下重用东厂,并非不知曹正淳之恶,而是要以此牵制朝中其他力量,包括我们护龙山庄。

  唯有让东厂与护龙山庄相互制衡,彼此忌惮,他这皇帝的位置,才能坐得安稳。此乃帝王心术,无关对错,只为权衡。

  在皇上没有绝对把握掌控一切之前,他不会轻易打破这种平衡。因为对于皇帝而言,朝局的稳定,远比单纯地铲除一个奸臣更重要。

  他所思所想,皆从大局权衡出发。”

  上官海棠闻言,美眸中闪过一丝恍然,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义父此番对帝王心术的剖析,洞若观火,冷静透彻……倒与庄内那沈先生所讲的《大爱修仙传》中,一些关于权力、格局与制衡的道理,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大爱修仙传》?”朱无视敏锐地捕捉到这个陌生的词眼,敲击扶手的动作彻底停下,“那是何物?天下第一庄何时来了个‘沈先生’?”

  上官海棠被义父的反应惊了一下,忙躬身回答:

  “回义父,庄内近日来了一位奇人,自称沈浪,技艺非凡,尤擅说书。其所述故事光怪陆离,闻所未闻,想象力之雄奇,令庄内诸位‘天下第一’皆叹服。

  孩儿已授予他‘天下第一说书人’的称号。他所讲的故事中,便有一个名为《大爱修仙传》,其中蕴含许多……嗯,颇为冷酷却又似直指大道本源的道理。”

  “沈浪……说书……”朱无视低声重复着这几个词,深邃的眼眸中,一抹难以察觉的震惊与锐利光芒一闪而逝,仿佛尘封多年的记忆被骤然触动。

  他猛地想起二十多年前,天山脚下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悦来客栈中,那个青衫落拓、一语道破天池玄机、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神秘说书人!

  难道……是他?

  他回来了?!

  朱无视的心潮骤然翻涌,但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如常道:“哦?竟是如此奇人。海棠,有机会倒要引荐一番,让本王也听听这究竟有何玄妙。”

  “是,义父。”上官海棠恭敬应道。

  朱无视重新坐回主位,挥了挥手:

  “太后之事,继续暗中调查,尤其成是非那边,天涯,你多加留意,非必要时,不必干预。都下去吧。”

  “是!”三人躬身行礼,悄然退出了密室。

  门缓缓关上,隔绝了内外。

  朱无视独低声自语,眼神变幻不定,“你究竟是谁?只是来说书,还是……另有所图?”